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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闻言震撼在原处,向来反应慢的她g本来不及反应,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接受他的祝福的时候。「小叔在这里祝嫂嫂以後过得幸福快乐。」
      这句话……他从没跟她说过,拍婚纱照那天没说,举办婚礼那天也没说,她进门後更没说,可如今他却在这里献上最真诚的祝福与及一个最真摰的笑容。
      幸福快乐啊……
      目送那抹高大身影离去时,她忽然间有一种相当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幸福离她越来越远了。
      53那就是……子默g本没有心脏病。
      第十章
      心不在焉,自宴会那晚起,她已心不在焉一个多月,两夫妇间经常出现问题之一——同床异梦大概也发生在她身上吧,即使大被同眠,她满脑子都是另一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她每天晚上都会发上同一个梦,目睹自己不是有能及时追上去拉住他不让他离开,就是当众扑进他的怀里,可她醒来後便晓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其实她很清楚自己为什麽会发这种梦,她在後悔,她潜意识觉得只要她当时肯勇敢一点,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就可以挽留他,导致自己屯积了满腔怅然。
      她每晚都睡不好,j神更不好,以往不会犯的过错全犯了,甚至不小心打翻了丈夫那樽盛了治愈心脏病的药的塑胶瓶,结果有一颗药丸不幸掉到地毯上去。
      她知道丈夫有严重的洁癖,所以不敢就这样放回去,也不敢随便洗洗放回去,不过她知道少了一颗药丸一定瞒不过有完美主义的丈夫……所以她偷偷把药丸收起来,偷偷找外头的医生配药,盼望能在丈夫发现之前把药丸放回去。
      近来,她总是心不在焉,每一天都在听,她把歌曲下载了,并存放到音乐播放器去,每听上一遍,心里就会纠结一遍,甚至会感到心酸难受……她从不懂欣赏古典乐,但她近来就迷上这一首,没由来的沉迷,无法自拔。
      她从不知道他会弹钢琴,更不知道他这麽会弹……事实上,很多有关於他的事,她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回想起丈夫回国前那段短暂的相处时光,她忽然明白到自己压g儿不在乎这些,不在意他有没有能力买房子供房贷,也不在意他的年龄是不是b她小很多,更不在意他是不是有上进心、是个能够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在意的是他能不能够陪她走过这段漫长的人生路——
      她所认识的耿子骞很真,不但笑容很真,做人也很真,虽然偶尔表情夸张Ai耍宝,但他不虚伪、不矫r0u造作,不同於她,更不同於职场上的每一个人。
      她常说是成年人就该掩饰自己的情绪,也常说是成年人就该虚伪,g本没有什麽该与不该,能为之不代表一定要为之,懂得游戏规则,但敢不跟规则玩的人b谁都还要勇敢,b谁都还要来得成熟,b谁都更值得尊重崇拜。
      正因为成熟才更自信,才不会懦弱怕事怕自己一旦坏了规则,就不能在社会里生存,所谓的世故,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大批弱者定义出来的既定法则,因为没自信、因为认定表现真我就一定会得罪人,甚至会不被其他人所接纳、被排挤,因为懦弱、因为对原本的自己没自信才需要戴上完美的假面具来好生保护自己。
      他很真,敢以真情示人,不同她只会整天拿著成年人的假面具保护随时会不被接纳的真我。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知道,她甚至觉得自己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做到像他这个地步,但还是因为他的关系想一作尝试,一如她明知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无可救葯地Ai上这一个男人一样,对,没法不受x1引,也没法不Ai上,没法不尝试去接受去Ai他热衷的事物,更没法接受他的离开——
      她很怀念过往的生活,很怀念有他的生活,只要有他在,她觉得工作再累也没关系,他会是她的休憩处,他g本不是一个需要照顾人的人,其实她很清楚这一点,但她却老是担心他会变成自己的另一个包袱而拚命推开他——
      其实来到现在,她真的很後悔,很後悔自己当初为什麽不撑下去——
      她知道她不该有这种想法,但她还是想抛下用金钱、用大屋、用身份包装而成的虚假幸福,拥抱真正属於她的幸福——她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赌博,有机会一无所有,她从来不赌,她怕输,太怕偷**不成蚀把米,但今回她还是想赌一次——
      在楼格格刚下定决心的时候,手电响起来了,她猛然回神,马上接电话喂。」
      「请问是不是楼小姐?」彼端传来一把礼貌但陌生的男嗓音。
      楼格格慌忙调整好情绪,才接话:「我是,请问你是?」
      接下来,彼端传来有点质疑的声音。「我是洪医生,你上周拿药给我要我帮忙配药的……我打来是想问一下,楼小姐,你确认你给我的是治愈心脏病的药?」
      楼格格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慢了大半拍才答话:「对……」
      「那就奇怪了……」
      奇怪?「……出了什麽问题吗?」
      「我要下属检验过了,药壳的确是治愈心脏病的药常用的胶囊没错,但胶囊里头全都是维他命来的。」
      维他命?「怎可能?」子默他明明有心脏病……这也是家庭医生开的药,怎可能药囊里头的药都被换走?是家庭医生为求财不择手段?但要是药是治不了子默的病的话,照理说子默不可能会不知道……一发病,药帮不上忙,就会知道药有问题,怎可能服食了十多年都没察觉得到——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子默g本没有心脏病。
      ※    ※    ※
      54那你为什麽要娶我?
      耿氏集团。
      「找我有什麽事?」耿子默问,埋首翻阅办公桌上的计划书,镜片背後的眼睛没瞄她一眼。
      这种争分夺秒的工作狂态度,楼格格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既没生气,也没傻到在这种时候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你g本没有心脏病。」
      翻掀的动作蓦然一顿,耿子默一针见血地反问,嗓音清冷若泉,目光未有离开桌上公文的意思。「是又如何?你特意跑来公司质问我为什麽不跟你行房吗?」
      这种答法等同承认,楼格格有点始料未及,慢了半拍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你——为什麽要骗我?」
      耿子默轻浅一笑,不徐不疾地更正:「每个人都有私隐,即使成为了夫妻,都各有私隐,你有你的yingsi,我有我的yingsi,那不是叫欺骗,而是有所保留而已——下次犯不著为了一颗药丸如此劳师动众了。」
      原来他知道了……不过他的口吻让她觉得他知道的不仅仅是药丸的事……
      「你是不是知道我跟你弟的事?」她探问,下意认为对方的话内藏弦外之音。
      「我知道,有什麽问题?」耿子默微笑反问,口吻极淡,如应酬陌生人般。
      有什麽问题?他竟然反过来问她?楼格格太震惊了,故没法再跟对方来婉转这一套,直接切入要点:「我跟你弟发生关系,你觉得没有问题?」她素闻外国思想开放,不像台湾这麽保守,但已去到认为叔嫂通J很平常的地步吗?
      耿子默不以为然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我弟高兴,你又高兴,何乐而不为?」
      近乎匪夷所思的开通令楼格格整个傻眼,一时间想不出半句话来
      瞥见楼格格满面错愕的模样,耿子默接续,他趣然反问,口吻相当笃定,反光镜片下的目光彷佛早已得知一切般,盯得她头皮发麻。「还是说你是故意拿我弟来刺激我?应该不可能吧?你们不是曾交往两年左右的时间吗?」
      「你知道了?」楼格格微讶地反问,是近来知道,还是一早知道?她从没想过为了问题的答案而来,会换来更多费解的问题。「那你为什麽要娶我?」
      知悉对方固执不好打发,耿子默为省却周旋时间,选择将动机和盘托出:「人一老了就像个小孩般幼稚,连我爸都不例外,两年多前定出无理条件,指谁先成家立室娶得贤内助,便能承继他三十个巴仙的公司GU份,所以我需要一场婚姻。」
      曾为这个男人工作四年,亲眼见著他在四年内由一个部门主管晋升到这个位置,楼格格对於他会为了GU份而结婚一事不太感意外,皆因她太清楚他的野心,故她唯一想知道的是——「为什麽是我?」她觉得条件b自己好的人大有人在。
      耿子默挨著大班椅,閒话家常似的道出心里的盘算。「一来你符合贤内助的条件,二来子骞喜欢你,把你安置在家的话,那子骞一定会给我乖乖留在家里。」
      曾共事四年,楼格格自是有听出他的盘算侧重在第二点上头,也听出他早料到子骞会跟她再次搭上,甚至做出背德之事。她心寒至极,她从没想过眼前人是那种为求达到目的可将道德感抛到九霄云外的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55他带来不仅仅是火花而已。
      耿子默温文一笑,娓娓道出利害关系,将他们的婚姻说成是一宗互利互惠的买卖交易:「对我来说,nV人只有两种用途,一是在旁辅助我的事业,二是替我达成婚姻的手段,我当时凑巧需要一个nV人结婚,而你又凑巧需要一个可以给你安稳生活的男人,双方各取所需,有何不妥?」
      虽说她的确如他所说的是为了安稳生活才跟他结婚,但听见他用谈生意口吻谈论他俩的婚姻,她还是会感到有点不满。她知道他务实,她也务实,但她再务实都来不到这个地步,不过这些已不再重要,她从来都不渴求他的浪漫,她今天到来主要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如果我现在说想要离婚呢?你会怎样做?」
      耳闻她有提出离婚的意思,耿子默表现得一点都不意外,仅T贴地给予她一个温馨小提示:「如果你决定离婚的话,我会收回先前给你的一切,不过你别以为之後可以旨意子骞接济你,子骞现在花的零用钱、所使用的信用卡、户口都是我名义下的,我只要随便跟银行说一声,子骞就不能动用户口里的一分一毫。」
      换言之,她放弃这段婚姻的话,等同要重回过往的忙碌生活。
      对於耿子默的温柔要胁,楼格格无意妥协,淡定地分析当中利害:「你不会,你是一个很讲究风度的男人,不见得会做这种小家子的事来自毁形象。更何况,要是被你爸发现你收回给我的一切,自然会揣测得到你不是真心结婚,而是为骗取GU权。这样做等同自找麻烦,我想到这一点的话,你不可能会没算到这一项。」
      象徵寡情的薄唇g出满意的笑弧,耿子默语带称赞地说:「不愧是我的前任得力秘书,这麽了解我。老实说,我现在的秘书怎样拍马都追不上你。」
      楼格格一愕,片刻才接续还没说完的推论:「和平离婚,你反而可以对外宣称我是因为嫌弃你有心脏病无法履行丈夫义务这一点来博取其他人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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