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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沁瑶刚回花厅,一个身影嗖的一声冲了上来:“阿瑶啊,我的儿,可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吃了不少苦吧?你放心,阿娘明日就去找清虚,这个道士咱不当了!”
      这位风风火火的妇人便是瞿沁瑶的母亲,瞿恩泽的原配嫡妻,瞿府的当家夫人——瞿陈氏。
      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生得白皙丰满,高大健壮,虽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美人,却很符合时下世人的审美观。
      瞿沁瑶继承了母亲白皙细腻的好皮肤,五官却远比母亲要精巧耐看,算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见母亲气势汹汹地数落师父,瞿沁瑶哭笑不得:“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做什么又不让我当道士了?当年我怎么拜入师父门下的,难道你都忘了?”
      怎么可能忘得了?瞿夫人面色一黯。
      她本是长安城东市一家绸缎衣帽肆的小娘,娘家姓陈,从曾祖父那一辈起,便世代经营绸缎铺,绸缎铺传到她父亲手上时,已在东市有了不小的名气,每日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一家人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从未短过吃穿。
      她长到十三岁时,母亲娘家的姐姐殁了,唯一的儿来长安投奔他们。
      第一次看到白净斯的瞿家表哥时,她的心便紧紧地系在了他身上,两年功夫相处下来,不但她对瞿表哥的情意一日比一日深,瞿表哥也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
      谁知陈父见瞿家破落,瞿恩泽家无长物,不想让女儿嫁过去受苦,坚决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瞿恩泽提亲被拒,并不灰心,从此一心一意钻研学问,头悬梁锥刺股,誓要了功名,好赢娶陈家小娘。
      功夫不负有心人,瞿恩泽第二年便了举。
      虽然尚未出仕,并无进项,但摇身一变成了天门生。
      陈父哪还说的出话?见女儿死心塌地非卿不嫁,瞿恩泽又诚心诚意上门求去,一横心,陪了十抬嫁妆将女儿嫁给了瞿恩泽。
      小两口成亲后日过得那叫一个郎情妾意,陈氏很快就有了身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夫妻俩添了第一个孩,还是个男孩,夫妻俩欢天喜地,给孩取了了好听的名字叫誉。
      谁知誉生下来便病弱缠身,一年里头有一半的功夫在生病,夫妻俩几乎没操碎了心。
      到瞿誉磕磕巴巴长到两岁时,瞿夫人又怀了身孕。夫妻俩喜忧参半,对这一胎异常重视,虽手头并不宽裕,但参茸燕窝的没少进补,又请了有名的千金圣手每月来家里把脉,慎重得不能更慎重。
      到生产那一日时,瞿夫人信心十足,心想天可怜见,两口吃了这么多苦,这一回一定能生个健壮的孩。
      谁知道生下来的女婴小脸紫胀,连哭都不哭,被稳婆拍了又拍,才小猫似的叫两声。
      大儿虽然病弱,但好歹勉强能拉拔着长大,小女儿却眼见得根本带不活,夫妻俩如遭雷击,开始四处求医问药,到满月时,瞿家已经请遍了长安城稍有名气的大夫,孩却一天虚弱似一天,眼看着只剩游丝般的一口气了。
      这日夫妻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青云观烧香,恰碰上云游回来的清虚,他不经意瞥见瞿恩泽怀里抱着的女婴,面色一变,宣道号道:“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善信,你怀的女娃娃命格大凶,邪祟缠身,寻常百姓怎能养活?将她

第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