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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阿芫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
      这话似乎触动了蔺效,他收回目光,不答反问道:“眼下什么时辰了?”
      康平直愣愣道:“都快未时了。十一哥,今日出了这么多事,我午膳都未好好吃,都快饿死了。”
      蔺效心不在焉,敷衍道:“要下人再给你弄点吃的。”目光仍望向窗外。
      这时有仆从汇报道:“世,您身边的护卫在外求见。”
      蔺效眼睛一亮,转身便往外走,到了廊下,果见常嵘等人正候着。
      常嵘一见蔺效,便上前低声汇报起来。
      听完常嵘的话,蔺效微松口气,吩咐道:“一切依照从前,好好盯着,莫再出差错。”
      常嵘领命而去。
      蔺效回到房内时,脸色比方才和缓了许多,康平不免疑窦丛生,揽了蔺效便要问个究竟,内室忽传来德荣公主的质问声:“余若水呢?怎么他身为案首,今日却连人影都不见?”
      里面隐约有人陪着笑回道:“余案首最近正告假,方才下官已着人去请了,不巧余案首恰好出门给人诊视,现已再派人去请了。”
      “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本该随时候命,他倒好,竟敢私自给旁人诊视,谁给他的胆?”德荣又急又气,令人立时将余若水找来,一刻不许耽误。
      吴王面色也不好看,沉声吩咐仆从道:“去查查余若水给谁诊病去了。”
      蔺效拦住那名仆从,道:“不必了,余若水给我的一位朋友诊治去了,这会应该快过来了。”
      吴王一愣。
      里面德荣听到蔺效的话,一腔怒意顿时化为无奈,扬声唤了蔺效进去,拉着他叹气道:“究竟什么朋友让你这般上心?阿芫眼看着不好,你快令余若水莫再耽搁了,让他速速过来给阿芫诊治。”
      蔺效宽慰道:“余太医已在赶来的路上,多半这会已快到了。”说着往床上一望,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夏芫的脸色似乎比方才又难看了几分。
      夏荻自告奋勇道:“余若水家住何处?我亲自去请他!”
      这时有下人欣喜地在外通报道:“余太医来了!”
      众人神情一松。
      余太医不紧不慢迈着小步进到内室,先是环顾屋内一圈,又给驸马和德荣等人行了礼,这才上前给夏芫诊脉。
      良久,余若水翻开夏芫眼皮看了看,沉吟一会,起身道:“郡主是受了惊吓,心气涣散,神不守舍,这才久睡不醒的。惊者平之,臣这便给郡主开药,先服一剂试试。”
      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夏芫,起身到外室开方。
      一碗浓浓的药汁下去,夏芫终于醒转,见德荣等人忧心如焚地围在床旁,有气无力道:“阿爷,阿娘。”
      德荣喜极而泣,搂了夏芫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又急唤了余若水进来诊视。
      余若水看过之后,只说让夏芫静养几日,不要再受惊吓,便可无虞了。
      康平见夏芫见好了,高兴之余,不免又恢复人来疯的本质,跟夏荻等人说着说着,便比划起今日大隐寺惊险的一幕来。
      “哗啦啦一下来了好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刀,我上前就跟他们比划,一下就放倒了一个!可惜他们人太多,我的雪奴红奴又不在身边,到后面,我实在应付不了了,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把阿芫掳走?”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将沁瑶那一节彻底抹去不提。
      蔺效又好气又好笑,却也不便出言纠正,只得任由她天南地北地胡诌。
      “除了阿芫,这些匪徒可掳了其他小娘?”吴王未亲临现场,又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见康平如此说,难免有些好奇。
      “不曾。”德荣尤有后怕地说道,“他们的目标自始自终只有阿芫一人,记得当时靖海侯家的小娘还曾跌倒在地,他们却偏偏舍近求远,一径掳了阿芫欲要翻墙而去。谢天谢地,惟谨身边的护卫及时赶到了,这才没让他们得逞。”
      说到这里,德荣猛然想起什么道:“那位太史令家的瞿小姐不知怎么样了?多亏她拖延了匪徒,否则阿芫还不知会落到什么境地呢。”
      “瞿小姐?”夏荻错愕道,“瞿小姐今日也去了吗?”
      蔺效听在耳里,目光如电地看向夏荻。
      康平不屑地撇撇嘴,刚要说话,床上的夏芫却捂着帕剧烈地咳嗽起来。
      “母亲,我还是觉得有些气闷。”好不容易平复了**,夏芫恹恹地拉着德荣的袖道。
      余人见状,哪还记得什么瞿小姐的事,忙又一叠声令人去请余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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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效今晚不当值,从韦国公府出来,便径直回了澜王府。
      思如斋里温姑早备妥了一切,一见蔺效回来,便殷切地问:“郡主没什么大碍吧?”
      崔氏今日回府时弄出好大一番动静,李嬷嬷等人又是请御医,又是抓方,弄得澜王府鸡飞狗跳的,温姑想不知道都难。
      蔺效接了温姑手的茶,言简意赅道:“现已醒来了。”
      温姑欣慰地点点头,世因为担忧郡主,在韦国公府逗留到这么晚才回来,可见心里有多看重郡主了。想来多半是常嵘这孩想岔了,什么瞿小姐曲小姐的,哪能跟仙女似的郡主相提并论呢?
      她想着不经意往帘外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听风和扫雪还在厢房等候吩咐呢,上回跟她们一提给世做通房的事,她们便羞答答地应了,别提有多愿意了。这些日以来,也耳听面命地教了她们不少东西了,今晚难得世回府歇息,一会便让她们过来伺候世。
      蔺效脑想着如何抽丝剥茧查明大隐寺的事,哪能注意到温姑的小算盘?喝完茶,便进净房洗漱。
      等他心事重重地从净房出来,一抬头,却不妨发现床前怯怯地立着两名仕女。
      二女如出一辙地只着一件齐胸褥裙,袒!露着大片白花花的肩膀和胸!脯,面色绯红,目光羞怯却又隐含旖旎。
      “听风扫雪?”蔺效先是震惊,旋即迅速地冷静下来,压着怒意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二人齐齐上前给蔺效行了各礼,柔声道:“奴婢们奉温嬷嬷之命伺候世。”
      蔺效语结,他早该想到,若不是经过温姑的首肯,这两个丫鬟怎敢不请自来?唉,他这个**娘什么都好,就是跟常嵘一样,总喜欢自作主张。
      他这样想着,冷声对听风和扫雪道:“我不用你们伺候,下去!让温嬷嬷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听风和扫雪错愕地互看一眼,脸上烧得就快着火了似的,世竟然不让她们服侍?难道是看不上她们的姿色?
      蔺效见二女磨磨蹭蹭不动,面色一沉,扬声道:“听不到我说话?”
      二女吓得一激灵,忙慌慌张张行了个礼,退下了。
      过不一会,温姑一脸错愕地进来了,温声道:“是不是听风扫雪伺候得不好?世莫生气,**娘这便好好训训她们。”
      蔺效皱眉道:“**娘,今日之事只此一回,往后再不许像今日这样擅作主张。”
      温故难得见蔺效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冷峻的表情,倒也不惧,只思索着说道:“世可是瞧不上听风和扫雪的模样?”按说两人模样也算百里挑一的了,尤其是扫雪,肤色又白又润,仿佛能掐得出水来似的,身姿更是难得的丰盈玲珑,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呢?
      蔺效见温姑尤未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加重道:“**娘,您听好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事,尤其不喜欢身边的人自以为是,随意干涉我的喜好,哪怕是您也不行,懂了吗?”
      温姑注意力却只放在蔺效前一句话上,不喜欢这样的事?她迷茫了,世自三岁起,便由先皇钦点了几位高人教习武艺,一路顺风顺水长大,连个伤风咳嗽都少见,身骨是显见的结实,难道竟有什么隐疾不成?
      蔺效见温姑露出绝望的表情,知道她想岔了,陡然觉得一阵憋闷,烦躁道:“总之,您往后要是再敢胡乱安排人,来一个我发卖一个。”

第4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