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白月光铺满一地霜华,程寅推门而入,微风徐来,拂动他宽大的袖口,灌入室内。
何渠倏地睁开眼。
香炉升起的袅袅青烟被风吹散,程寅的面色比月光还要冷淡,缓步行至她床前。
他的视线在床幔之间打了个转,“那个野男人呢?”
何渠眉头一蹙,没有吭声。
程寅沉默片刻,“你安分一点,没了圣女的身份,不代表你可以在府中四处招蜂引蝶。”
何渠半阖着眼,没有半分辩驳的意图。
程寅习惯了她柔和顺从的模样,不觉有异。
空气中弥漫着崖柏香的芬芳,奇异的舒缓了他连日来鼓噪难宁的心绪。
何渠房内常年燃着熏香,日积月累,淡淡的甜香沁入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
于是换魂之后,忧姬的身体也带着这种气味。
可在这几日,已经淡的嗅不出了。
程寅解开衣袍,“我在此宿下。”
何渠终于有了反应,惊诧的望向他。
程寅褪去里衣,仅着一条亵裤,俯下身催促道:“往里面去一点。”
何渠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床榻不宽,他将人推到里侧,安然躺下,“替我盖被。”
何渠遽然起身,想要越过他爬下床。
程寅猛地攥住她细白的脚腕,“你躲什么?”
何渠以为,他费尽周折复活忧姬,是因为爱意深重,非她不可。
但似乎他对那个女人的执着中,并不包含自爱和忠贞。
第二日,晨光初绽,程寅昨夜临幸了府中一名不知来历的女子一事,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入了忧姬耳中。
她约摸是学聪明了,没有对何渠再下狠手,而是折腾起了自己。
三日后,傍晚,暮色从远山暗暗袭来,最后一丝夕阳也泯灭在天际。
觅儿哆哆嗦嗦的恭身道:“小姐,国师到了。”
她是个心大的姑娘,又正是活泼灵动的年纪,面上罕有郁色。
此时却双目圆瞪,惊恐万状。
程寅来时负着手,面沉如水,身后跟了两位仆从,一人端着盆清水,一人手中的白玉托盘里,盛着张血流肉烂的面皮和一把匕首。
他说:“忧姬告诉我,你故意烫伤自己,又设法将溃烂转嫁到了她的脸上。”
何渠原本端坐在椅子上,
7 我在此宿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