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会死吗?」阙珵扬比较关心这点。
「上辈他的爱人因失血过多而断气。」不明确说什麽,黄娉婷相信阙珵扬心底已有了个答案。
脸色发白,阙珵扬当然懂黄娉婷的意思。种什麽因得什麽果,就算黄娉婷不明确讲,他也猜得到答案。
跌坐於椅,阙珵扬不知该做何反应。愤怒、不甘、错愕以及惊慌等等诸多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阙珵扬此刻难以思考。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阙珵扬没有动静,他呆若木鸡的坐在座位上,彷佛四周的动静都无法吵到他。
医生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
「现在患者如何?」黄娉婷代阙珵扬问道。
「两名脑部枪的患者已脱离危险,可是另一位背部枪的患者即便输血了却还是失血过多,最终仍宣告不治。」脱下口罩,医生从阙珵扬沉重的表情看出死者是他重要的存在,因此他沉默了下,又道:「老板,去看看死者最後一面吧。」
「不要用死者来称呼他!」听到死者两字,阙珵扬的理智线马上断裂,他狂怒,就像被激怒的狮,张大血盆大口随时要吞人。
「可──」本来还想白目的多说句节哀顺变,但现下这情况,医生就算想讲也没那个胆。
「快!快告诉我你搞错了,显铭……显铭还活着…对不对?」下一刻又变得像受尽委屈的无辜孩童,阙珵扬这样下去一定会崩溃。「快跟我说是你搞错了……」
没有见过这般憔悴的阙珵扬,医生也於心不忍了起来。「老板,人死不能复生──」
「闭嘴!!他不会死的!他没有死!」阙珵扬赤红的眼就像是魔鬼的双瞳,他扬起拳头就要往医生自认帅气的脸揍去。
手无寸铁的医生即便有闪躲空间也不敢躲,毕竟眼前发狂的人是老板,谁都得罪不起。
不过在场有人惹得起。
只见黄娉婷撇了撇嘴,她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挡下阙珵扬的拳头,然後她转头对医生说道:「你先走吧!辛苦了。」
很清楚自家老板已经没了理智,再不走铁定会出事。於是医生摸了摸鼻,有些尴尬地离开。
「走吧!去看看他……」见医生走远了,黄娉婷拍了拍阙珵扬的肩,她早已看尽生死,对於杨显铭的逝去也没多大反应。
在黄娉婷的轻扶之下走进手术室,阙珵扬看见面露死白的杨显铭。他那阴柔漂亮的脸庞没了生气,看在阙珵扬眼底,竟陌生地可怕。悲恸的情绪化成致命的毒药,一点一滴渗透进血液里,没有麻痹,那近乎死亡的痛楚燃烧着灵魂。
阙珵扬张了张唇想说什麽,但话语埂在喉头,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疑惑与恐慌。
那总是对自己大吵大闹的杨显铭呢?他那乌黑明亮的眼没有睁开、他那带有魅力的笑容没有出现……他的显铭呢?那个比自己矮小却总是不服输、长相标致却不喜欢有人说他漂亮的杨显铭呢?显铭……这名字难道在这时刻就要被抹去了吗?
这个人这个名字将会被封闭在记忆潮水,逐渐淡忘逐渐飘渺?
心里投下许多疑问,阙珵扬看着眼前一动也不动的杨显铭,他全身发颤,彷佛下一刻就会昏倒,但随後他却像个疯般大笑。笑的狂妄笑得毫无顾虑,阙珵扬大力的摇动杨显铭的身。
「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小坏蛋,你该起来了……让我为你伤心难过很好玩吗?醒来!你给我醒来!」转而拉起杨显铭的手贴在自己脸颊,阙珵扬滚烫的泪水沾湿了那渐渐失去温度的手。他从未如此大哭过。
「你不是很讨厌我一直以欺负你为乐?只要你醒来,我发誓绝对会好好待你──你醒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醒来──」涕泪交杂,再多的恳求再多的叫唤也唤不醒眼前佳人的一个浅笑。
走了吗?这个躯体里的灵魂真的走了吗?满腹疑问满怀愁苦,阙珵扬哭的难看,但谁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冷眼看着阙珵扬哭,黄娉婷注意到後头走来的宣靖崴。
「抽个血还抽那麽久?」无视阙珵扬的大哭大叫,黄娉婷问道。
「我如果早点来,劝架的工作应该是我做吧?」宣靖崴怎会不懂阙珵扬脾气?他刚刚还特地多抽了两根菸再回来。
「既然知道,还要你女朋友来面对那火爆脾气的男人?」轻挑眉,黄娉婷的双眼满是冰冷。
「你还敢说我,明知道杨显铭还没真正断气却还这样看我家前老板哭得死去活来。」宣靖崴微笑,这就是他为什麽没有很担心杨显铭的原因。
黄娉婷早就知道杨显铭会枪也知道缺血的事,所以她在宣靖崴准备前往张澄辉公寓时有提过,只要缺少AB型的血,就一定要找她。
宣靖崴虽然不明就理,但他相信他的女友大人一定有什麽原因,所以宣靖崴不相信杨显铭已经死了。
有黄娉婷的血在体内,怎可能死?黄娉婷是灵能力者──强大的灵能力者,她的血拥有科
学难以解释的力量,既然她都愿意输血给杨显铭了,没道理只是浪费那些血去救一个回天乏术的人。
黄娉婷不是笨女人,宣靖崴就是知道这点才会坚信杨显铭会活着。
「你果然是我的男人,够理解我。」亲了下宣靖崴,黄娉婷一脸信心,她知道阙珵扬没有注意听他们在谈什麽。
她很好奇,当阙珵扬看到杨显铭起死回生时,会有什麽表情。轻弹了下手指,彷佛在打什麽暗号,黄娉婷轻语。「该醒来了吧?」
一片黑暗之,杨显铭朝着前方唯一的光线走去。
光线的尽头有什麽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每走一步身就越轻盈,彷佛人事间的种种枷锁已经卸除般,既轻松又自在。
就在杨显铭要走到光线尽头那刻,一阵哭喊声传来,声声悲切字字饱含伤痛,杨显铭停下了脚步。
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叫唤自己的名字?
前头的光线逐渐黯淡,但杨显铭却不想在继续往前,那悲恸的叫唤让他不舍的走。
是谁会这样真切的叫喊自己?杨显铭好奇,可他却同时在流泪。一股莫名的悲伤与抑郁拳袭上心头,杨显铭皱眉,他觉得胸闷。
突然,一个弹指声响起,杨显铭前方的光线不见了。
这是怎麽回事?杨显铭慌乱了起来,但下一刻他的身却越来越沉重。
「该醒来了吧?」一道女声响起,杨显铭还来不及会意,他已陷入昏睡当。
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所见便是医院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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