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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伯心想主家说做饭好吃也算本事,那就是本事。没见府里的厨娘除了做饭就不做其他活吗?城里下人里面就数厨娘最胖。
葛明后世做菜还算不错,至少朋友都这么说。当然了,朋友说你做饭好吃未必是真心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懒得动手而已。
葛明已经受够了唐朝的蒸煮炖烤,看来可以适当教张春来一些其他菜式的做法,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门外叽叽喳喳,原来是上午一起玩耍的一群小屁孩,正在探头往里面看,鼻子还一吸一吸的,口水滴答的老长。
肉对于孩子的诱惑力实在太强了,不要说这个时代穷人家肉食极为稀少,就算生活富足的后世,谁家孩子都是爱吃肉不爱吃素菜的,连哄带骗的让娃多少吃口蔬菜。吃肉,这并非是单纯的口腹之欲,其实跟身体生长有很大的关系。
葛明一看锅里还有不少羊肉和羊杂碎,这大热天的不吃到了晚上就坏了。葛明便对禄伯说到:“禄伯,把剩下的肉和下水切切,连肉带汤的给我的这些小伙伴们每人来一碗。”
“小郎君心善,这些年庄子上还是苦,娃子一年也吃不上一口肉食。”禄伯说完把大碗里的饭菜呼噜噜吃完,这才转身对门口的娃子喊道:“你们这群小东西,小郎君仁义,今天每人都有一碗肉汤。”
一群娃子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吸吸口水,但是没人敢进来。
葛明见状来到门口,已经用过饭的禄伯和福伯跟在自己身后。
“你们排好队稍等一会,可不能争抢,让春来大哥把肉切好了再分。”
张春来不愧是有基础的农家厨子,看来自学过刀工,羊肉、羊下水切成薄片,案板上放了一大堆。可是如何分呢?这就让葛明有点为难了,庄子上三十户人家,跟自己一起玩的孩子只有眼前的这几个,这几个因为年纪太小,下地也帮不上什么忙,稍大的孩子都跟着下地去了。
葛明挠挠头,剩下的肉并不多,每家都有的话也不现实。没道理跟着父母下地的娃子没肉吃,在家玩的娃子有肉吃,这应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顾小不顾大了,葛明认为自己都穿越过来了,总有一天能让庄子上天天吃上肉,这点如果都做不到,超出别人一千多年的见识岂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看到张春来把东西已经弄好,葛明便对张富贵说到:“张富贵,你负责给大家分肉装汤,但是你最后一个拿。”
身后的禄伯和福伯相互看了一眼对方,心想小郎君这么小的年纪,比粗枝大叶的葛三爷明聪太多了。这两人都是葛家的老人,尤其是禄伯,禄伯想到当年葛三爷这个年纪时,还双腿夹着竹竿,拍着自己屁股“驾驾驾”的骑马玩呢。
小猴子在地上摆上了几个大碗,张富贵先给每人来一勺肉,再来一勺汤,两轮之后肉和汤也就分完了,还算公平公正。别看张富贵流着鼻涕有点傻,其实还有点内秀。
一群娃子轻手轻脚的端着大碗各自回家,生怕肉汤会流出来。孩子应该是把肉汤端回家给父母、哥姐,全家人一起享用,看来这个时代的孩子比后世的孩子懂事。
看的葛明又是心酸又是感动,如果是自己的话估计拿到碗之后呼噜呼噜就吃肉喝汤了,倒不是不孝顺父母,后世实在不缺肉吃。
“禄伯,福伯,庄子上农田并不少,为何生活依旧如此清苦呢?”葛明在门口转身向家里的两位老人发问。
禄伯想了一下说到:“小郎君,庄子上每家每户都有不少田地,咱庄子上的地自然也是最好的。可是少壮丁、少畜力,无论怎么拼命都种不完这么多地。”
福伯也在旁边补充到:“整个庄子三十户人家,只有五头壮牛可以耕地,每年春种的时候要抽签排队用牛。每家仅限耕种十亩地,不然轮到其他家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耕种时机。”
福伯叹气了一声又说到:“不是田少,是没有牛马,这么多田地想种也种不上。轮到别家用牛了,自家地就只能男丁拖着犁来耕地,一天累死累活也种不了多少。”
“咱庄子还算好的,有的庄子整个庄子都没有一头牛,全家老小一起拖着梨耕地。家里连男丁都没有的人家,就用削尖的木棍田里戳洞,撒上种子就算春种了。真是种一葫芦收两瓢,造孽哦。”
这是贞观之治?这不就是原始社会吗?葛明想了想又问到:“福伯、禄伯,咱是买不到牛,还是买不起牛?”
禄伯说到:“小郎君,大业年间东征高丽,壮丁、农畜被征用了很多,基本都没回来。咱河北缺牛,买不到牛,也买不起牛。要不是老爷有点私心,咱庄子上怕是一头牛都没有。”
”现在的行市一头牛至少十贯钱,还经常买不到。这要在人牙子手上,十贯钱能买十个大姑娘。人要吃粮,牛吃草就行,最多农忙的时候给点谷子、豆子吃,最多再加点盐巴,大姑娘可耕不了田。”
葛明心里不住哀叹,十个大姑娘比不上一头牛?要是从干农活的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第10章 分羊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