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酝酿一场大雨,所以这时节便呈现出暑气,上房更有连片的窗户,给阳光烘烤着,人就像置于培植花草的暖房中,锦罗年少怯热,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以绢丝帕子拭了下。
宓氏以为她心虚,厉色道:“家里外头的疯传,说你和季舒澜曾经相好过,我还不信,我觉着你是卫国公家的小姐,必然是家风严谨,怎么可能同男人私自相好呢,还是季舒澜那种跑江湖的,你不说话,该不会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锦罗收了帕子在袖中,淡淡道:“我若与季舒澜有什么事,不配嫁到王府。”
表明你靖北王府规矩森严,若我不洁,怎么能入卿家之门,既是为卿家溢美,亦是洗清自己。
谁料宓氏不买账,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抛绣球的是你姐姐,只不过她突发病症,才由你替她嫁了过来。”
锦罗一惊,这事王府已经得知了?屈膝施礼:“多谢王妃,既然知道了苏家在移花接木,却睁只眼闭只眼还是准我嫁了进来。”
这话,就带着些抵触,亦或者是反抗,亦或者说是挑衅。
锦罗本也不想和宓氏发生龃龉,气的是身为婆婆,该相信她的为人,那些道听途说并未求证过的事,竟让宓氏大开杀戒,若自己回来晚了,是不是整个麒麟苑的奴婢,真的会给杖毙呢?
不寒而栗。
更气卿公度,既然心中放不下狄凤鸣,当初就该拒婚,不至于让她而今处于两难的境地,离开,成为弃妇,留下,守活寡。
还气小姑玉祯,自己三番两次救其性命,方才玉祯那落井下石的表情,锦罗恨不能扇一巴掌才解恨呢。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因为气,就口不择言,只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很是低声下气,很是谦逊有礼,所以宓氏明知她话中满是讥讽,也无法大动肝火,只道:“那件事暂且不提,我只问你,你和季舒澜到底怎么回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可着京城都在传呢。”
锦罗恭敬垂手,仍旧不卑不亢:“可着京城都在传的,未必是真。”
宓氏顿时恼怒:“我只问你,和季舒澜到底有无瓜葛?”
恰好卿公度打宫中回府了,先来上房给母亲请安,入二门就给郝嬷嬷拉到一旁,简单说了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般的,郝嬷嬷都会在宓氏跟前伺候,偶尔的帮衬说几句刀刃上的话,今日郝嬷嬷故意躲出来,是因为宓氏真的很生气,若不发泄一番,整个王府都要遭殃。
听老人家说完,卿公度大步流星奔进房内,丫头刚向宓氏禀一句“世子回来了”,卿公度已经开口:“母亲,发生了什么?”
忽然看见一旁的锦罗,她好好的,脸上没有泪痕,也没有被掌掴的红印,头发梳得纹丝不乱,衣裳干净整洁,卿公度松口气。
锦罗向他行礼:“夫君。”
卿公度也道:“夫人。”
看他们相敬如宾,宓氏有些怀疑,外面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挥手向锦罗:“你且退下,我和公度有话说。”
锦罗行礼,告退,出了上房。
她甫一离开,宓氏就问卿公度:“外面的传言,你可听见了?”
卿公度摇头:“儿子每天忙着上朝,散了班即回到家中,外面
089章 冲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