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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眷恋何如,君心何如?[1/2页]

【绮户重阁,行风织念】 时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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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取自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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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熹微,薄雾飘迤满园,秋色更浓。未央殿内宁静无声,只有喜榻上两个身影缱绻交缠。江行风的左臂环着秦行歌的腰,健壮结实的大腿夹着秦行歌的纤纤长腿,将她纳在怀睡了一夜。一夜好眠。行歌也没有再呓语不歇,雪额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呼吸平稳。
      殿内报时的小鼓低沉地敲了两下,辰时整。
      江行风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低首看着怀的行歌依旧沉沉地睡着。他蹑手蹑脚地翻起身,忽然单衣被拉扯住。低头一看,行歌的右手抓着他的单衣一角不放。
      他怔愣,何时抓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漾着浅浅的欢喜与怜惜,轻轻地扳开她的葱白玉指,这才脱了身。
      依照旧习惯练剑,不过时不时,他会回眸看看暖阁那扇窗,期待见到窗边站着一个小人儿,看着他舞剑痴迷脸红。不过,几次都没见到那嫋娜的身影。
      他嘲讽地对自己笑了笑,几岁的人了,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摇摇头,结束练剑,往涤尘浴池而去。待他沐浴完,行歌还是沉睡着。忍不住自己的冲动,他轻轻地在行歌脸颊啄了啄,见她没反应,唤了芯儿交代几句,便往藏书阁而去。
      忙了一上午处理公务,午时阳光正炙,金灿灿地洒落在藏书阁的窗棂上。江行风停下笔,唤了李春堂。
      「太妃那边状况如何?」他淡问。
      「似乎还没醒。」李春堂打起精神,恭谨地回答。
      昨夜他连连惩处了17人,那些人尖声哭叫,又令人拿布团塞住嘴,折腾至寅时才全数送至局与总管府。扰得几个宫正人仰马翻。他自己也卯时初才就寝。不过一个时辰,便又起身服侍太殿下。
      「是吗?你下去休息吧。午後不必服侍我了。我让雁替了你一回。」江行风一早练剑时便瞄见李春堂一脸无精打采,知道昨夜不平静,免了他的当值。
      「…谢殿下恩典。」李春堂有些诧异,太殿下何时心性如此体贴,但仍旧未显於色,退至殿外,与候在那的宫人雁换了班。
      江行风看了雁一眼,步出藏书阁。雁无声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走着。
      *****
      江行风踏进暖阁,芯儿和几名宫人正候在行歌侧,见是太殿下,赶紧站了起来,福了一福。江行风扫视众人,暖阁这麽多人,暖阁药香混着众人的体香味,空气不怎好,一股味儿。心里冷笑,过犹不及。昨夜惩处,今日便挤进这样多人,看来这东宫他是疏忽管教了,导致生了这麽多事儿。
      问过行歌状况,江行风探了手,覆在行歌的额上。没烧。
      「让司寝与司服侍者将暖阁打扫乾净。之後由雁来服侍。众人皆候在殿外,不需一群人都挤在室内。」江行风一把抱起行歌,用外袍裹住她後,抱着她走向未央殿他自己的主寝宫。
      「殿下?」芯儿愣住,赶忙又问:「奴婢也可以帮忙。」
      江行风看了芯儿一眼,淡道:「折腾数日,你不累我也不放心。下去休息。」
      芯儿脸一红,真觉得天下红雨马生角,太殿下居然体恤自己。匆匆谢了恩,又和雁说了几句太妃的状况,便休息去了。
      用过午膳後,见秋阳洒落在院,碧云天,黄地,风凉还暖,便命人搬了软榻置於檐下回廊,他一把抱起行歌,半卧在软榻上,看着熟睡的行歌,两颊的红肿瘀青已消,昏睡6日,的确令人担心,就怕她这样一睡不醒。
      江行风让雁守在院外,庭寂静无声,只有他与行歌,秋风吹来微凉,枝枒间细细碎碎地沙沙作响,秋阳却照抚两人身上,散落一身碎金。
      江行风搂着行歌,指尖摩娑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小家伙,睡这麽久还不醒吗?」
      他温柔亲吻着她的眉眼,直到吻上了她的唇,轻柔地舔着那微凉带着桂花香的樱唇。而後又是沉默,看着落坠地,若有所思。
      雁候在回廊外,直到尚仪局的女史走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雁才缓步步向江行风。
      「殿下,尚仪局那边已派人来传话,大婚十日後,太妃须移居至流云殿今日已是第十一日,与礼制不合。」雁低眸垂首,看不出表情。
      「等太妃康复再说。」江行风一扫眼底的温柔,冷声要雁回覆尚仪局。
      ****
      行歌紧闭着双眼在一片无垠似的混沌漂浮着,软绵绵的身体没有一丝力量,她费尽心思就想睁开眼,可是睁不开,就像是被阻止着,像是害怕什麽似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看,不要看。越是这样说,她就越害怕,挣扎着,尖叫着,然後哀泣着,只想要回家。
      突然间,她闻到一股清香,是梨花木,是雪松。然後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薄荷味伴着温热及稳定的力量搂住她,暖和的,肯定而沉稳的,解开了她那不定的浮萍感,让她不这麽惶惑不安。她有点累了,更想睡,才刚要放松,又有人轻声叫着:「好…行歌乖…你醒来…我便放你回家。」
      真的让我回家吗?
      当她睁开眼,一张清雅俊逸的脸庞离她不过寸许。不过那人贝扇似的睫毛覆着他那如鹰如豹般的双眸。那人的唇瓣一向紧紧地抿着,有着刚毅严肃的线条,唯有静止沉睡的时候,才会回到最初应有的丰润样貌,浅粉带着淡红,丽色纯真而诱人。时间停留在大婚第二日的清晨。他的温柔,他的淡笑。
      她怔忡一瞬,随即昏睡前的记忆排山倒海地淹没了自己,难以呼吸。眼前的男人呼吸绵长而轻匀,一副谪仙睡姿,彷佛那些惹人心碎的记忆仅是一场虚妄的梦魇。她有点困惑,为何自己与他又躺在同一张床榻,他又如此温柔地搂着自己。
      行歌轻轻挪动身体,一阵刺人的痛由左臂传来。原来一切都不是梦,看着自己固定的左臂。她无法理解眼前的男人,心痛的感觉如此鲜明,让她无法忽视。他当着她的面,与人苟合。
      好脏。
      真的好脏。
      行歌凄然而笑,入宫前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结果,她现在才发现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体苟且交合。果然是把自己看得过於大度。他说,她和那些女人无异。是吗?
      是她不该嫁给一个已经爱上别人的男人,是她不该被他那日短暂的温柔撩动心绪,是她不该在他伸出手时,犹豫不决时,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是她误以为天坛上那温柔的言语叮咛是疼宠,是她自己误以为在喜床上他对她温柔是真心,是她自以为是,才以为他在浴池时,是对自己在意的,才抱住了自己!她忘了他要她自己发誓,自己是他的禁脔,是他的玩物。玩物怎可能会被爱?他说的没错,错是她不该真的以为他要她,他要她为他治家!自己不过是另一个挂着太妃头衔的娈婢。
      心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胜过肉体的痛楚。她想拨开他的手,离眼前这个男人远些,可是她没有力气。微微地向後蠕动着就想离他再远一点。
      江行风觉得怀内些微动静,立即睁开眼,凝视着怀的行歌,淡笑:「你醒了?」
      听见他刚睡醒犹是沙哑的声音,带着轻柔的笑意,行歌皱着眉抬起头,不发一语,又随即低下头,不想看他。
      「还痛吗?饿了吗?渴吗?我叫人传膳。」他连珠似的问了几句,不待她回答,又小心翼翼地起身,就怕碰着了她的伤臂。转身看天光幽微,辰时的鼓声,他却一点都没听见。他拉开天青色绣竹的帘帐,唤了雁,交代几句。
      在他与雁谈话时,行歌才得以好好地看着自己所在之处。这殿比暖阁大多了。天青色的透光帘帐由床柱垂下,犹能看见斗拱与藻井的华丽繁复。四周壁上挂着灯,仅有一盏覆着绘有花鸟的丝绢遮罩的长明灯点着,寝宫内昏黄温暖,随着长明灯的灯火飘动明暗交织。
      帘帐再次被掀开,江行风浅笑,正想将手覆上行歌的额头,行歌受到惊吓,别过头闭上眼,举起右手,便要遮挡。江行风见她一脸惊惧,神色一黯,哑了声,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要探你的体温。」
      行歌听了,才慢慢地睁开眼,看了江行风一眼。江行风见她双眼载满不信任,内心更是有股郁闷之意在心纠结着。手停在半空,硬生生地抽回手,没再抚上她的额。但见她只是躺着,也没动作,觉得奇怪。
      「喝水。」江行风捧了月白玉杯,递给行歌。
      行歌伸出手想接,挣扎一下,如葱管般的玉指,却簌簌地抖着,怎样也接不住,也没有起身。
      「没有力气?」江行风又问,眼底有浅浅的担忧。
      行歌还来不及回答,便被江行风有力的臂膀支了起来。她想接过玉杯,江行风则是直接将玉杯靠近了她的唇瓣,让她直接啜饮。
      喝过水,行歌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低眉垂首。江行风也就这麽抱着她。两人陷入沉默。
      江行风不知道他该不该放手,从行歌方才的反应,他知道自己那天如此暴虐的对待吓着了她可是她的反应,却是如此冷淡,冷淡到他不知道行歌到底是害怕他,还是在气他。
      可他对行歌居然带着宫女至含娴殿立威这行为相当不以为然,年前那种屈辱感,居然由他的太妃再次重现。明明是如此怯生生的女人。却能够在那日倔强而顽固地顶撞他。
      他不懂行歌的思考模式,不懂行歌为何如此做。她明明知道秦家未来掌握在他的手,她也发过誓言,要为他死,成为他的禁脔,那这些行为到底目的在哪里?难道她就这麽容不下晴歌?
      这年来,每个送入东宫的女人,无一不是想尽办法诱惑自己,试图夺得专宠。晴歌也是,更甚者,她用计让美人们互相倾轧,有时身在其,扮演弱者,用计要他一一送走每个女人。他不是不知道晴歌的个性。但如翡翠般通透碧绿澄澈的行歌,也如同那些胭脂俗粉一样吗?
      他还记得在织锦园见到行歌的第一眼,是如此质弱纤美,如同一个碰撞,就会碎了般的剔透如晨露。捏得紧了,朝阳一照就无声无息消失般的脆弱。行歌在他怀里瑟缩发抖,纤弱娇媚,惹人怜爱,也因此才脱下外袍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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