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贞洁与否各有算计,於吾为敌死路一条[1/2页]
【绮户重阁,行风织念】
时起云
御书房,楚魏帝拍桌怒喝
「荒唐!荒唐!在朝堂之上一个比一个放肆!不把朕放在眼里?!」楚魏帝瞪视跪伏在跟前的众人。
「这时候怎一句话都不说了,刚刚不是很会说!?」楚魏帝看众人噤声又怒骂一句。
「萧品言,你话给朕讲清楚!什麽太妃私通!?若有半句捏造,朕诛你族!」看众人不说话,楚魏帝喝道。
「皇…皇上!微臣一片赤胆忠心啊!白绸未落红是局传出的话,私通那话是大皇自己透露的,并非微臣捏造啊!微臣直谏是为了楚魏啊。」萧品言眼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这事惹得楚魏帝大怒,要杀的居然是自己,而非太妃与大皇。
「说什麽浑话!我什麽时候说过和太妃私通!可别赖给我!」江行契听萧品言死咬自己私通,大怒捉住了萧品言,抡紧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大胆!敢在朕面前放肆!」楚魏帝见状大喝。「契王是想气死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啊!实在是被萧品言这老贼栽赃的百口莫辩啊。父皇请明察秋毫啊!」江行契赶紧放下拳头,跪爬至楚魏帝身边,抱住楚魏帝的大腿不放。
「放手!哼!你以为朕都不知道你干了什麽好事吗!?荒淫无道,贪恋美色,不成大事!」楚魏帝冷哼,踢开江行契。
「父皇,父皇啊,儿臣即便好色,也绝不敢违逆人伦啊。萧品言妖言惑众,请父皇严惩啊!」江行契不死心,又抱住了楚魏帝的大腿。
「萧尚书,事关太妃名誉,还请您说明清楚,是你亲耳听见?还是听人转述?若是以讹传讹,毁皇族女眷清誉,这罪可不轻。依朝律论处,免其职,亲族流放北疆为奴。至今尚未有人犯过。如今萧尚书要当领头羊吗?」此时秦明月开口了,语调还是如此平淡,但却冷厉非常。
「秦相是太妃生父,自然维护自家女儿。」安国公也开口了,语气颇有些嘲讽。没想到秦明月拿朝廷律例来压萧家。当他萧家都没人了。他也是听过大皇酒後吐真言的传闻,大皇怎可能认。
「请皇上作证,微臣从政十余年,可有图利亲族、卖官结党之劣迹?可有包庇亲族犯罪,可有夺人妻女,以下犯上的行径?」秦相抬眸望向楚魏帝,一字一句说的冷淡却又让跟前安国公、萧品言、大皇心头一跳。
这些丑事他们可没少做,秦相在这时候提出这些话可是握住了什麽把柄,想要整治谁?每一条轻则削减爵位、重则可让他们抄家灭族啊。
楚魏帝听了秦相这番话,自然明白秦相指涉什麽,他早想整治萧家了,就看萧家是不是这麽不长眼净往刀口搁上脖来。
「秦相操守廉正,举世皆知。至於你说的那些劣迹,朕很有兴趣,待这件事说完,给朕好好查!」楚魏帝冷笑睨着众人。
「承蒙皇上信任,还请萧尚书直言,到底听到什麽,有什麽证据让你坚认大皇与太妃私通?」秦明月对楚魏帝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萧品言。那笑啊,就如同一把抹了蜜的剑,叫人毛骨悚然。
江行风看着秦明月一字一句进逼萧家,对这位岳丈才有几分善意。没想到秦相护女如此啊。不惜翻出所有台面下肮脏事?可是为何他那麽确定自己的女儿是清白的?连自己都不甚确定了…那日寿宴他赶到回廊时,行歌的手的确是被江行契握着,江行契那双脏手抚着行歌的背,她被江行契轻薄显而易见,但程度到哪?江行契连晴歌都侮辱了,不是吗?想到此,握紧双拳,只觉得内心疼痛,怒火灼烧。早该杀了江行契吗?
「请皇上明察!…契王爷於腊月二十说宫婢没有行歌那双大奶儿来的白,摸起来够嫩,吃起来够香甜…这不是私通是什麽?!微臣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捏造任何一句话!只要找来宫婢对质,真相水落石出!」萧品言只觉得背脊一凉,只能硬着头皮紧咬不受宠的大皇江行契。
「啪!」江行风脸色铁青,跪在地上,硬生生地捏碎了原先系在腰上的翡翠玉佩,恶狠狠地抬起头瞪视着萧品言与江行契,满身杀气。
「太,收起你的脾气!」楚魏帝亦习武,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就快杀人了。萧品言那些话任谁都会想要血刃江行契吧。
「是。」江行风压抑自己的怒火,随即敛去一身暴戾之气。
萧品言吓得冷汗涔涔,他虽一介官,但本能也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就死了数百次。而秦明月看着江行风若有所思。
「契王,你可要辩解?」楚魏帝转而瞪视契王,他是自己第一个孩,抱在手里怕抱太紧,松手些又怕摔着,怎知十几年过去,原本聪明伶俐的孩竟会变成这个德性,让他恨铁不成钢!今日居然还惹出这等丑事,叫他怎麽面对武百官,怎麽面对泉之下的孙嫔!
「萧品言含血喷人!儿臣绝对没有这麽说过!也绝对没有对太妃有任何非份之想!」江行契横了萧品言一眼,没想到自己殿里居然有萧品言细作。
他酒後胡言指的不是秦行歌,而是奉晴歌,但这事也不能认,都是逆伦常,楚魏帝怪罪下来就糟了。不管萧品言说什麽,打死他也不认!
「契王爷!你敢做不敢当吗?!欺君可是杀头大罪!」萧品言没想到江行契这无赖居然当着皇上面前说谎,头皮发凉。
楚魏帝见两人争执不下,准备开口制止。他宁可是萧品言来担这罪,也不愿太史在写下自己的儿逆伦常。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些传闻,本侯也听过。皇上圣明,绝对不会循私。不如请那些宫婢出来对质吧。」安国公可不想为此让楚魏帝寻了个空隙整治萧家亲族,只得替萧品言说几句话,若真的到时不对头,再行切割。
楚魏帝看了安国公一眼。这个国舅不懂帝心,迟早得除去。
「什…麽宫婢?本王根本不知道!怎不说那些宫婢是你们的细作,编派什麽虚乌有的事,我跳到黄河洗不清!」江行契此时才着急起来招来细作是能说出什麽好话。天可怜见,他可真的没碰过太妃啊。
「契王爷说的也颇有道理。」秦明月突然插话。「这事有蹊翘,契王爷并非昏庸之辈,怎会不知这番话的严重性?东宫戒备森严,太妃进出皆有宫婢随侍在侧,於寿宴後便不曾踏出东宫一步,请问,该如何与契王爷私通?反倒是有心人若想要罗织罪名,谁也辩驳不得。」
「对!秦相说得对!」江行契赶紧点头附和。
秦明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事关行歌,他根本懒得替契王辩驳。那种人早该杀了乾净。
「说得对?酒後吐真言这句话,不知秦相听过没有?这太妃闺名行歌,是你取的名字,还能错到哪去?秦相自谕公正,我倒觉得…」萧品言冷笑数声,不再继续说下去。
「酒後吐真言?那就更有意思了,萧尚书凭藉着一句醉话,就要定两人的罪,这凭据还真是铁证如山啊。」秦明月虽是对萧尚书说话,却对朝安国公微微一笑。
「醉话哪里能当真!萧品言,若我说我睡过你女儿,你难道就信了?我也可以说你的女儿奶大又白…」江行契逮了个空隙,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说了出口,就要为自己脱罪。
「你!」萧品言大怒。
「混帐东西!我看你清醒时和醉的时候差不多!」楚魏帝看江行契越描越黑,越说越离谱,简直就要气炸。
「父皇!我是清白的!」江行契又喊冤。
「皇上!老臣一片赤诚,可监日月啊!」萧品言更是喊得哭天抢地。
「统统住口。」江行风低吼,他缓缓地站起身,哑着声对众人说道:「儿臣会亲自彻查此件事。若太妃真有不贞情事,则奏请废妃。若是萧尚书以讹传讹,请父皇依楚魏律例惩处!」
楚魏帝看着江行风,不发一语。红杏出墙这等丑事,要一个做夫君得来查,实在是太不堪了。
「不是废妃这麽简单吧?皇太若连东宫都治理不好,岂能治国?待这事情水落石出,还请皇上好好考量储君一事。而秦相教女无方,理应连坐,罢黜论处。」安国公此时也站了起来,严肃地看着楚魏帝,就等他发落。
江行风冷冷地看了安国公一眼,萧家啊萧家,不管如何都要将自己拉下这皇位吗?可不要吃後悔药。
「若是虚乌有呢?太妃贞洁岂容怀疑?」秦相跪伏在地,淡笑道:「依据楚魏律例,陷害皇族女眷,免其职,亲族流放北疆为奴。罗织罪名,陷忠臣於不义,斩无赦,亲族发为贱籍。安国公是否要押上亲族?」
「……」安国公沉默了。「奏请废妃的人不是我。」安国公见楚魏帝任秦明月与自己针锋相对,没有要介入的意思,便知道楚魏帝有意按下此事。
「安国公!」萧品言瞪大眼。没想到安国公居然与自己切割。
「萧尚书,事已至此,若你认为你有十足把握,何须担忧?」楚魏帝开口了。
「这…这…」萧品言额头冒出冷汗,他没想到自己失言居然惹得杀身之祸。明明只是想讲白绸的事,明明只是要为孙女萧诺雪开条平坦道路罢了。他得快些找到那名宫婢!只能请那人帮忙了!
「太,你需要多久的时间?看这情况,快刀斩乱麻吧!」楚魏帝看着江行风,神情肃穆。
「儿臣於三日内必给父皇及朝臣答覆。」江行风冷冷地看了萧品言与安国公一眼,垂首向楚魏帝承诺。
「好了,既然太要亲自彻查,那你们都退下吧!」楚魏帝摆了摆手,要众人退出御书房。
众人出了御书房,对视一眼,江行契冷哼一声,抚袖而去。安国公与秦明月也打了个揖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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