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与甯仪转过头,瞧来人竟是静儿与小梨,尤其是瞟见静儿大腹便便的模样,有些诧异她们知道静儿怀有契王嗣,四个多月身孕,肚已显,看起来却像是怀胎七个月的大小。行歌有孕三个月余,小腹还是平坦一片。
行歌强忍身体不适,虚弱地摆了手:「免礼。」虽想问问她近来可好,但现在她真没有气力这麽做。
静儿与小梨见太妃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表示,交换了眼神。
甯仪见状问道:「静侍婢,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娘娘眼下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与你叙旧。」
静儿瞥了眼甯离,眼写满了你凭什麽发话的鄙夷情绪。甯仪看了心冷笑,宫太多这些受宠、怀了皇嗣或皇嗣便以为自己是凤凰的女,根本不需与之有任何交集。太妃才是她职责所在,可不能出一点闪失。
「请娘娘救我!」静儿忽然朝行歌跪下,拉住行歌的裙摆凄声大喊。
行歌被她这麽大的动作唬了一下,下腹燥动更甚,皱着眉,倚着回廊柱,轻喘着。甯仪赶紧挡在行歌身前,喝道:「大胆!还不快快放开娘娘!若惊动胎气你该当何罪!?」
静儿松了手,抬头瞅着行歌哭道:「娘娘!救我!您也有孕在身,应该会懂得我的感受!」
静儿的哭叫声尖锐,弄得原本身体微恙的行歌更加头疼,太阳穴突突跳着,蹙眉更深,扶着栏杆缓缓说道:「何事不能找契王或契王妃商量?」
「娘娘,我这事不能找他们商量!若让契王知道此事,我会没命!」静儿哭得凄切,彷佛受到莫大委屈。
「什麽事这麽严重…」行歌一手扶额,倚着栏杆坐下,她的身体好重,双腿如灌铅,怕是不能再走。
「娘娘…静儿是契王的侍婢,即便有什麽天大冤屈,也不是东宫该介入…」甯仪当着静儿与小梨的面,搀扶着行歌,低声在她身侧说道。
「不!这是东宫得管!太更要管!」静儿听了甯仪的话,忿忿地瞪着甯仪,站起身来,对行歌说道:「因为我肚里怀得是太的骨肉!」
行歌讶然,那句话如同平地轰然一记落雷,打得她脑袋空白一片,嗡嗡作响。行歌脸色惨白,望着地上跪着的那抹粉色身影,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甯仪闻言怒斥:「大胆贱婢!竟敢如此狂言!众人皆知你是契王府侍婢,怀着契王的嗣,与太有何相关!?这无非是抹黑侮蔑太,欲陷太於不义!」
静儿这麽胡扯,岂不是太殿下随意淫辱宫女,始乱终弃?还是要说是太侮辱契王侍婢?那太对契王又该如何交代?是谁人指使要她拉太下马?
行歌下腹闷痛,心绪千回百转,思绪却如沉溺水之人,杂乱无章,无法抵达决断的彼岸。
「我没有!」静儿怒叫,爬起身,一步步逼向行歌。她的双眼布满红丝,目光如炬,一字一句说着:「我有证据!」
「什麽证据啊!任凭她胡说我们就得信?!」甯仪横着挡在静儿身前,不让她再前进靠近一步,喝斥着小梨:「你还不快些将她拉开!」
「奴婢何德何能,若是伤了静侍姬,不知太殿下会如何责罚?」小梨冷眼瞧着一切,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弯钩。
那不是笑,而是把镰刀。
明知契王并无册立任何名号给静儿,静儿充其量依旧是个供契王暖床的侍婢,心思玲珑多角,偏要改个字,抬了静儿身分。
「若惊吓了太妃,动了胎气,太殿下才会让你人头落地!难道不明白吗?!」甯仪对小梨吼道。没想到这个面熟的宫人居然没有阻止静儿的意思,让她有些错愕不解。
听了这话,小梨才施施然靠近,手指搭上了静儿的肩。
「不许碰我!」静儿回头对小梨吼道,复而转眸瞪着甯仪,越过甯仪看向她身後的行歌:「娘娘,我有证据,不信,你瞧瞧,你瞧瞧…」
小梨挑了眉,缩了手,甯仪便知这两人说好的。小梨仅仅是做做样,避免遭罪,却没有半分真心想阻止的意思。这回廊巧遇非巧,恐怕是有人安排。是否连行歌现在身体不适,也是经人动过手脚,硬要行歌滞留於此地?
静儿低头由腰带抽出一物,抖着手想要递给行歌。甯仪怕是什麽不乾不净的东西,不假思索抬手拍掉,东西应声滚落在回廊上。
那是一只雪白镶金边香囊,上头绣着一枝梅花,风骨峥崚,绽着点点纷红。香囊上绣着一行娟秀飘逸的行书字迹,写着:「雪霁初清朗,一任香如故。」没有落款。
静儿见状,赶紧弯下身拾起香囊,拍去灰尘,将香囊撺在手心,显然极为珍视,抬头对甯仪喝叫:「你好大的胆,竟敢拍掉太亲赐给我的香囊?」
行歌瞧见了那香囊,又看静儿如此珍惜,抖着声问道:「你说什麽?」
「我说,这是太亲赐给我的香囊!」静儿将香囊紧紧握在手心,瞧行歌脸色苍白如雪,连唇瓣褪了血色,神情颓变,害怕行歌会将香囊取走,赶紧把香囊收进怀。
「娘娘,你别听她胡说,谁知道那是哪来的香囊?」甯仪回眸瞧见行歌簌簌发抖,神色失常,赶紧回到行歌身边,指尖触及行歌手臂,便发现行歌身都凉了。
「他何时…何时…给你的?」行歌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揉捏,闷疼着,忍不住举起手揪住自己胸前衣襟,大口喘气,艰难地问道。
谁都可能认不出那香囊,但不会是她。
那香囊是她亲手绣制,独一无二,全天下就那麽一个,而她亲手装入薄荷香料,将那香囊当作是腊月十日太二十二岁贺寿礼,呈给了行风!
而他,却给了其他女人。
「就在寿宴那晚!也就是那晚太临幸我,我才怀了身孕…」静儿见行歌神情怖人,向她前进一步,竟然心生畏惧,不敢再说下去,往後退了一步
就在他寿宴那晚。
那香囊半刻也没停留在他身边,给了其他女人。
床榻缠绵,与静儿。
难怪,那晚,他才会趴在藏书阁那张几案上,而非与她同枕於软榻上。
「娘娘…那应该是误会,你不要听人谗言…」甯仪唤着行歌,但行歌仿若未闻,拂开了甯仪的手,走向静儿。
静儿看行歌双眸凝视着自己,不发一语,只是一步步走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仅是个侍婢。眼前向自己走来的那抹红色身影却是千金贵重的太妃殿下。若是太妃要害她,她会死在太殿下看不到的地方,肚里的孩儿也不会留下。
她害怕地回头向小梨求援,同在契王府服侍,小梨无意间看到她拿着白香囊落泪,问了她原因,她才告诉小梨来龙去脉。去找太妃这主意是小梨出的,小梨得帮帮她。
可是静儿看见小梨冷冷地站在一侧,一点也没有要帮忙阻挡太妃的意思,心里突然明了,她上了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若是她与太妃相争,得利的又会是谁?
「你别过来!别过来!若是你害我,太殿下会知道的!」静儿口不择言,出言恐吓行歌,往後退了几步。
行歌瞅着眼前的静儿,静儿的孕肚已显了。
说是在寿宴承恩,怀孕四个月余,看起来却是个月余。难道在她仍在北香榭黯然神伤时,行风却和其他女人欢好快活?
难怪,静儿让他遣回局,却没她因媚药事件杖毙,原来是,他的私心。
还有,那日与行风纵欢时,他对她说:「不要再和静儿碰面。我怕你受伤害。」
他,心虚,是吗?
怕她发现他与静儿之间不清不楚吗?
因为承诺了她一王无二妃,所以抛弃了所有露水姻缘吗?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她与他之间的事了。
一旦有了孩,世界就变了。
两人的世界开始流转着,随着时间流逝,生命诞生,就不再只是两人世界。
只是,这孩不是她孕育的,是其他女人孕育的,那样的世界,会不会,太复杂?
他,口口声声许下了承诺。却与其他女人共赴云雨,还让人怀上了他的孩
098 真假太子子嗣,无奈引狼入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