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麒见白思麒有些犹豫,微微一笑,轻轻揽着他的腰,二人一起进了厅堂。
厅堂不算太大,装饰摆设很有讲究,全然不似一般大户人家的奢华糜贵,给人一种亲切感。最前端,莫家家主与莫夫人正端坐在两侧。莫夫人生了一双三角眼,眼角微挑,目光确是十分温柔,鬓边额上生了几道皱纹,是岁月的痕迹。莫老爷相较沧桑了一些,眉目清秀,但华发已生,嘴角两边的梨涡到显得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莫子麒拉着白思麒站在了大厅中央,唤了声爹娘。白思麒却没怎么敢打量上面二位,一股脑儿跪了下来,半晌没有说一个字。
莫夫人见状,不由觉得好笑,慈爱地看了看莫子麒,目光扫过跪着的白思麒,心中荡起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温声道:“思麒,你的事子麒都与我说了,你且起来,不要顾忌太多,以后你就跟着子麒就是。”
莫老爷侧首看了看莫夫人,点了点头。
莫子麒拉起白思麒,寻视了一周,问道:“阿姐怎的不在?”
话音未落,身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身淡紫的碎花似乎不曾变过,是莫子仪。
“阿姐!你去哪儿了?”莫子麒眼睛一亮,就要向莫子仪扑去。
莫子仪淡淡地一笑,侧身躲开了,手里提起一个小纸包,在莫子麒面前晃了晃,眉目间尽是温柔。
“樱花糕!”莫子麒一把夺过纸包,以轻快的步伐回到白思麒身畔,挺直了胸膛,颇为骄傲地说:“思麒!你该尝尝我阿姐的手艺,这樱花糕真的好到没话说!”
白思麒淡淡地看了一眼纸包,眉目间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莫子仪两手交叠,缓步走上来,微笑着看了眼白思麒,道:“这位就是思麒了吧,名如其人,生的也如此清秀呢,你以后随子麒一起叫我阿姐吧,子麒那么喜欢你,你也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是了。”
白思麒抬头,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他有着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为何。
阿渊为白思麒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态度并不是很明朗。
白思麒静静地坐在床上,想起了莫老爷,莫夫人以及莫子仪的笑颜,心中一阵酸涩。
第二日,白思麒早早地起了床,一个小仆人便进了他的房间,不咸不淡地说道:“老爷叫白公子过去一趟,请吧。”说着还翻了个白眼,白思麒惨淡地笑了笑,起身去了厅堂。
莫老爷依旧端坐在木椅上,面色沉静,见白思麒来了,道:“思麒,你去收拾一下,等会儿随子麒去通州学府,这次去学府要呆上一个月之久,子麒他不让阿渊去,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白思麒看着眼前之人的面庞,郑重地点了点头。
马车从莫家大院驶了出来,直奔通州学府。
一路上,莫子麒和白思麒聊着一些玩乐之事,吃了些莫子仪亲手做的樱花糕,一会儿便到了通州学府。
驾马的小厮报了莫家的名字,进了通州学府的一座院落,这里是出自各个大户人家的学子休息的地方。
莫子麒与白思麒下了马车,立刻就有一些学子拥了过来,毕竟莫家在这篇区域的名声也是很大的。
“子麒哥哥!”“莫子麒,你这次要呆多久啊!”“子麒,上次我托你带的你姐姐做的樱花糕你带了吗?”“子麒。”……莫子麒一边回答一边拉着白思麒往院子里走。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白思麒。一个肥头大耳的学子挤过来,轻蔑地扫了眼白思麒,指着他问道:“思麒,这人是谁啊?没听说你家又出了一个少爷啊。你家小厮向来不都是那个阿渊吗?”
白思麒头低了下去。莫子麒翻了个白眼,道:“他是我朋友,是和我一道来学习的,不是什么小厮!”便拉着白思麒径直进了房间。
第二日上课,夫子见过了各位学子,想要挑几个眼生的考一考。叫了几个,倒也勉勉强强答对了,目光扫视过去,角落里的白思麒不禁低下了脑袋,心想着千万不要被点到,他这样出生的人,哪知道什么典故历史呢?
岂料夫子尖锐的眼光一撇,抄起了手中的戒尺:“那个,睡觉那个,就是你,你起来!”声音不免染上了几分严厉,白思麒此刻都快要将脸贴到桌子上去了,也难怪夫子以为他在睡觉。
白思麒心中一慌,迎上了夫子严厉的目光,不得不站了起来。
夫子背着双手,缓步走到白思麒面前,问道:“第一次来通州学府?”
白思麒吓白了脸,心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问你,接对子的要求有哪些?”夫子手里握着的戒尺,似乎泛着寒光。
白思麒脸上一阵潮红,头更低了,自卑感扑面袭来。
不远处的莫子麒急切地往这望来,刚想出声提醒,夫子便抄起戒尺,在他面前晃了晃,莫子麒不禁嘴角轻抽,全天下的夫子怎么都跟长了三头六臂似的?
白思麒憋了半晌,难堪地瞥了眼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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