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虽然归家心切,但总是放心不下亲闺女,“瑶瑶,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啊爸。放心吧,您就放心地回去吧,切记照顾好您自己,药我都给您买好了,都放您包里了,药盒也买好了,那药盒是正好一个星期的量,回去以后,您一次就把一个星期的药都分好,放在药盒里,一天几次,一次几粒,都放好了,然后每天认真地吃药,明白吗?认真地吃。”闺女一字一句地认真念叨着。
“哎哟,亲闺女就是亲闺女,这些小事都给爸操心呢。”老路有点儿感动。
“什么小事?”闺女态度严肃,“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对于一个有病史的老年人来说,吃药不是小事!绝不是小事!”闺女一再强调。
“好好好,不是小事。”老路再不答应闺女又该得给他上课了。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真行吗?就一个人?”老路又问。
“不是说了吗?没问……”闺女这时才意识到,其实老爸问的是她的个人问题,“咳,您就别管了。我一个人能行。”
“我行”,这两字回答得让老路心里浮现出各种滋味,自己这大闺女,聪明伶俐,从小就懂事。
老路脾气不好,孩子们从小都没有被娇生惯养过。
大闺女念书时,也常说“我行”,那时每次闺女脱口而出这两个字,老路都会觉得很欣慰。那种感觉持续了很多年。大闺女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后来参加工作,一贯优秀。
可如今闺女这“我行”俩字,让老路心里泛起一阵心酸。
好好的闺女,好好的家庭,说散就散了。
闺女从来没有跟他这个当爸的哭诉过,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闺女一直是个女强人。
老路当然知道闺女离婚的原因,女婿有了婚外恋。
老路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觉得怎么也得教训教训那小子,给他点颜色看看,敢欺负我闺女。
可闺女却什么行动都没有,只是平静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吃完饭,闺女收拾碗筷。
老路跟外孙子一阵说笑。
闺女递过一个信封,“爸,这个您拿着。”
老路一看,赶紧推过去,“不要不要,爸不缺钱。”
“必须拿着。”闺女把钱塞地老路手里,“不拿着就把您火车票给退了。”
老路笑笑,这闺女的脾气随他,“这孩子,行,爸收了。”
“这还差不多,我去看看还有什么没收拾好的。”
老路看着闺女忙碌的背影,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要模样有模样,有头脑有头脑,又会赚钱,前女婿真是个王八蛋,想起来老路就咬牙。
第二天,闺女送老路到车站,“爸,回去给我来电话啊。”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老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闺女也婆婆妈妈起来了。“不过,路瑶。”老路一本正经道:“你也不能总这么单着,年纪轻轻就一个人过不是回事。”
“行了,爸,放心吧。”
“瑶瑶,人总得有个伴儿。”
“嗯,知道了。行了行了,快上车吧。别忘了打电话啊。”
列车启动,老路在车里挥手。
离别的这一刻,老路真有些舍不得闺女了。
前一天路璐就得知老爸要回来的消息。下了班,接上孩子,赶紧去买菜,然后回家给老爸做饭。
路璐打电话给徐江,“一会儿别忘了去车站接我爸啊。”
“记着呢。”
徐江在车站迎来了满面春风却稍有些疲惫的岳父。
“爸。”
“小江。”
“东西给我吧。”徐江接过岳父手里的东西,“爸看上去精神不错。”
“那当然,有什么能比回家开心的。”
徐江指了指前面,“车在那边。”
老路跟着女婿过去,上了车,老路才道:“你爸怎么样?”
“还行吧。”徐江发动了汽车,说:“需要时间适应。”
“唉,我确实也没想到你妈会走得这么快,元旦那会儿还能出来呢,还看见你爸扶着你妈散步呢。说走就走了。出殡的时候我也没能回来,正赶上你姐出差,孩子没人看着。一会儿去看看你爸。”
“您别着急,先回家吃了饭,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看我爸也不迟。”
“不行不行,一会儿必须去。”老路年轻时候当过兵,人又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雷厉风行。
“好好,那咱先回家吃饭。路璐正在家做饭呢。”
“哎呀,我在那儿是真想我这老窝啊。”
“还是自己家里好哈。”
“那可不,住金窝我都觉得跟坐牢似的。”
徐江笑了,坐牢?“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得一点儿也不过分,你姐那儿,房子那当然没的说,宽敞,环境又好,可没熟人啊,没人聊天儿啊,没意思。”
“您去了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没认识什么新朋友吗?”
“倒也有人能说上几句话,不过哪儿有咱们这街里街坊的熟啊,咱多少年的老邻居,原来住一条胡同,现在住一个楼,等于把原来的胡同竖起来了,还是那拨人。”
徐江笑了,“挺形象,把胡同竖起来了。”
“我一下火车,闻着咱家乡这空气的味道都美,跟别地儿不一样。”
“您呀,就是想家了。”
“对,想家了。”
徐江开着车,老路看着窗外,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到了熟悉的城
第十五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