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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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照射着几株梅花徐徐有风花瓣扑簌簌落到莫愁湖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这里此时丝毫看不出内乱迹象。
可以说这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场内乱反叛中心歌舞升平。被反叛的政权那边装怂认衰还竟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兵进克什米尔、修建俄罗斯丝绸之路、税制改革等方面。
双方至今还没有在战场上大打出手最多就是各自划了一块领地互相宾着。
但表面上的对峙不代表私下里进行的激烈交锋江南旧党所控制的皇商系已开始面临两大难题:丢掉了北方市场;福海、南洋等海运船队趁火打劫利润空间被不断挤压外贸收入所剩无几。
为此诸大皇商采取了三重应对:走私尽量保持北方份额;全力开展来样加工稳住欧洲顾客;鼓吹奢侈在六省内部来消化自己的产品。
走私没什么可说的来样加工要稍微详细一点儿欧洲人喜欢瓷器这没错。中国瓷器品种包含了波斯、阿拉伯、印度、宗教等多个元素这更没错。但这些都是与中国传统文化符号相结合的。也就是俗称的融合。
因此当欧洲人举着各种图样前来订做瓷器时从容的中国人多少会掺一些私货进去。
不过这个现象在利润面前终于低头了。方形瓷砖、马克杯、徽章瓷、刮脸盘、自助酒会用餐盘(恒温)……等等吧现在都已经大量生产了。
其中方形瓷砖在成祖时期就已经应用在大慈恩塔中只不过尺寸单一形制厚重。但如今可就不一样喽。既可以铺在地上也可以镶嵌在浴室。欧洲人再狡猾也抵御不了这种诱惑采购者蜂拥而至。无论是南洋诸帆还是福海郑家拦都拦不住。
再有就是徽章瓷欧洲贵族之家。通过数千年的传承其家族纹饰、字母、色彩搭配异常繁复而又精美如果表现在大大小小的瓷盘上就是挂在墙上都好看更遑论用来举办宴会了。由于这方面的买主都是贵族所以无论利润如何挤压。都非常可观。
解决了北中国、欧洲这两大外部环境。就轮到拉动内需了六省出口收入的外汇…海事银币…在民间积累越来越多为了使银币回流复社几位青年名士以偶像崇拜方式拉动了民间的消费:
不丝帛不衣不金线不巾不云头不履。璎帽、湘鞋、纱裙、细绔、吴绸、宋锦、云廉、驼绒、百宝嵌器物……。
奢侈性消费一直是中国人的最爱沿江六省既有这个实力也不缺这方面地创意。外加上国家王师的军事压力。确实很小!这就造成在短期内各大城市都陷入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之中。
这种及时行乐、纵情狂欢的现象也还好理解国家屡屡叫停军事行动大家都很感激。旧党也针对民众出台了很多惠政大家都很舒服。但反叛就是反叛即使北京方面摆明了要怀柔化解。但谁能保证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就不是那个被拎出来的倒霉蛋?
平叛之日一定会有无数颗人头落地。侯恂、左良玉这俩大佬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小弟当中谁是那点儿最背地。
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绝望才造成了沿江六省前消费气氛非常浓厚。
因此当刘梦云、孙耀芳从质朴的老表中带着任务来到南京后一路上的纸醉金迷让他们愤然慨叹:
“任古骄奢淫逸之君王亦所不敢轻用而今寒素之士反不肯深惜实在滥于趋利古风荡然矣哉。”
这番品评倒是与旧党人的初衷有些共鸣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商品经济下拥有这样一条真理:
“鼓励追求文明、卫生、奢侈的生活习惯以消费提升群众地劳动积极性必将带来经济繁荣。”
就这样一个奇怪地逻辑死弯儿出现在旧党控制下的沿江六省:旧党人要维持自己的旧有权力而进行反叛;反叛需要资金于是产生对金钱的渴望;为了增大现金流旧党人不仅要沿用甚至还要展新党的经济政策。
这么算来反叛来反叛去旧党人倒是比新党人还要激进率先进入“全面商品经济”时代;又因为国家方面的军事打击聊胜于无使得旧党控制区内军人政体始终没有出现;相反由于商业上的应激性展让大皇商手下的掌柜们也拥有了相应的权力。
沿江六省的政界出现了四种力量:六大藩王为地贵族阶层;东林、复社、几社代表地士林阶层;皇商、商会、掌柜体系组成的商人阶层;左良玉、丘慧荣领导的军警阶层。其他包括外国传教士、能工巧匠、跟着起哄的娱乐业、广大市民(扩大内需的受力面)各阶层在内的民间脚色组成辅助性力量。
正因为他们是反叛所以没有一个人或者阶层拥有名正言顺的绝对权威于是真正地“古希腊公民民主制度”在中国地探索性实践起源于一场反叛。
这场怪异的新浪潮让“资本民主力量”在社会上地影响范围以及对经济、生活、政治上的改变程度甚至已经过了北京方面。因为代表正统的北中国仍没有完全摆脱“官僚民主力量”占据主导位置的政体模式。
这就是逻辑死弯之所在究竟谁是新党谁又是旧党?这是个严肃而又恶搞的问题。
一路行来刘梦云、孙耀芳二人都是搭乘驿站邮车其实这已经是新政中最惠民的政策了。小民站在黄土官道旁两侧的树木。在冬天里显得很是萧瑟。但人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热情。因为一辆插着“青鸟旗”的四轮邮车即将叮叮当当的行来。
“邮差大哥我们要去南京。多少钱啊?”
“五十个…”邮差看了看刘梦云和孙耀芳“每人一钱银子(1oo枚铜板)。”
一钱银子就可以从江西到南京。确实不贵。而就这价格也是邮差看出了他们义师地身份后。刻意高抬的。义师不算小地主但也确实算有钱人了。普通农夫搭乘邮车如果路途不远甚至都不收钱。
就这样晃晃悠悠四轮青鸟将两位义师送到了莫愁湖驿站。
莫愁湖很美一直是老徐家的私宅。但金陵这边的文人、权臣、名士实在太多。这么多人总要有个社交集会的地方吧。于是现任魏国公徐弘基就把这里逐渐演变成一个社交集会的场所。
对外老徐当然不敢公开说什么把祖宗产业变成了文学沙龙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一旦被人怀疑蓄养门客、意图不轨那可就坏了。
所以老徐很早以前就上表希望把祖业捐给国家反正当初也是一盘棋赢回来的如今捐回去也算不上大事儿。捐出来做什么呢?驿站。
在现任崇祯皇帝小朱地带动下。所有的驿站都是有明刊的而明刊是需要花钱阅读的因此莫愁湖驿站就堂而皇之的收费了只不过这费用比较高核心成员每年要缴纳千两白银而且每次聚会的酒水歌舞。都要另外算账。
其实“会员制俱乐部”这种社交形式。真的不是欧洲人明地相反。有不确凿证据证明从竹林七贤到明代地泰州学派都采取过缴纳会员年费然后再另付账单的方式来组建文学、艺术上的小。
“呵呀!”
孙耀芳伸胳膊伸腿尽管邮车是四轮形制但这么多天又冷又颠簸他能有力气活动腿脚这身子骨还成。
刘梦云可就有点惨因为他晕车马车晃来晃去胃里翻江倒海。沿途大好河山都留下斑斓印记。晕车确实很痛苦。
根据事先的约定他们要在莫愁湖驿站同张应京龙虎山下任天师的第一继承人接上头。
张应京代表龙虎山刚去九江那边做了一场法事。然后以代送符的名义赶往南京。他也同样受“玄青子”指令前来救人。
双方事先并不认识因为刘梦云虽说给张天师送过信件但都是夜间造访送信之后立刻下山。所以对于龙虎山的接班人他根本就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
这次接头考虑到龙虎山的背景接头暗语改成了:“登敢山”和“老鹰下蛋”。不分问答只要对齐就可以确认身份。
在孙耀芳的帮助下二人坐在了莫愁湖驿站的茶桌前。此刻整个驿站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其中分出了三大区域岸边到湖心地画舫上是核心成员江南四大公子:方以智、陈贞慧、侯方域、冒辟疆全部到齐尽管寒风凛冽但整个气氛非常热烈因为方以智今天要表演制作冰块。
沿湖修建地绣楼二层是高级成员区通常是带有一定级别的人才可以上去。
像孙耀芳、刘梦云他们两个只能在回廊、一层大厅这些地方而且要先购买门票。
驿站明刊需要花费铜板才能观瞧所以贩售门票顺理成章。眼前的营业场所中冰糖葫芦、馄饨挑子、热茶铜炉甚至还有个拉面师傅在吆喝叫卖。
“二位先生请先点餐!”
不交钱就不能进来但坐在这儿可不兴干坐这里的规矩是最低消费两钱银子。于是孙耀芳非但交了“报纸”钱还点了两碗云吞一碟小菜二两烧酒。完了还让驿卒打扮的店小二去给找点儿药来晕车药。
“这莫愁湖驿站晚间可以留宿。人员之杂可谓南京之最。吾等一会儿接洽上之后便可以先住下。等你明日情形身体若无大碍就想办法鹤鸣金陵。若是身子不爽利现在就是休养几日也没什么关系。你说呢。梦云兄?”
“好!”
刘梦云喝了两口馄饨汤点点头。其实脚踏实地再喝点暖和的东西晕车的感觉已经消散很多了。
就在这时旁边桌儿传来高谈阔论之声是一个胖公子和一个瘦子。只听后者很不客气地问道:
“你听过老鹰叫唤吗?”
“老鹰?老鹰也能像燕雀一样。啾啾而鸣?”
“当然老鹰又不是哑巴人家凭什么不能叫唤!”
“可是典籍中关于鹰地词汇中多是鹰顾利爪金喙之类的说辞啊!”
“所以说年轻人”说话地瘦子。其貌不扬。穿着随意一只脚抬得比脑袋还高
“雏鹰自从可以展翅高飞之后便不再多言多语多嘴多舌。只有求偶之时才会鸣叫啸天。这个道理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嗯。啊。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男人应该像老鹰那样对别人不说话把所有的话都只对自己欢喜的娘子说。”
听了这番怪论孙、刘二人不禁哑然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却一个倒仰险些没昏过去。但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觉年轻的公子正满脸戏谑地笑着看他。立时明了这小子在故意气自己。
瘦子一抬手拍了一下桌子:
“蠢材英雄要惜语若金说多错多。你这样不懂装懂真是叫人生气!”
“呵呵”胖公子满不在乎的摇摇头
“反正你的问题我回答上来了这顿饭便该你请!”
“…”瘦子转了转眼珠立刻哈哈大笑脸上神情很是张扬“请客怕什么在莫愁湖驿站我非但不用花钱还会再支取银两的。”
说着便扭头四处看看立刻跑过来一个小掌柜笑嘻嘻的一鞠躬
“张爷有什么吩咐?”
“今天我请客这位公子的账目算我的。你再给他拿个一百两地银票过来就当他晚上地零花吧。”
“行好嘞”(对着胖子)“您的花费小店这就给您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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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鹤鸣金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