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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云漫星稀,周天星斗盈一袖(3)[1/2页]

万劫成魔 焚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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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变起突兀,崇庆殿中一众人等早已惊讶得目瞪口呆,满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知所措。赵煦却是满脸喜色,双拳紧握,连连点头不已,全然忘了身旁众人的存在。正自欢喜,一眼瞥见地上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不由得心中又暗自惊惧,这才发觉适才之举委实太过鲁莽。原本赵煦只道自己早有布置,加上三名高手合力,还有一众侍卫黄门从旁襄助,除去黄道灵,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哪想道黄道灵竟然如此了得,一众侍卫黄门竟如同孩童一般,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便连那三名所谓的高手,在黄道灵面前,也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若不是凭空杀出个小黄门来,此刻自己只怕已被黄道灵一掌拍杀了。宫中之人俱知他乃是太皇太后心腹,出入皇宫大内从无禁忌,若是到时这厮一不做、二不休,再假传太皇太后遗旨,另立幼君,想来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此处,赵煦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中对黄道灵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正自愤恨,只听得“砰”的一声,黄道灵跌落在地,赵煦等人这才回过神来,再看那黄道灵,已然面如金纸,嘴角胸口俱是血迹,气息奄奄,一双眸子也黯淡了许多,哪里还有方才纵横无敌,凶戾狠绝的模样。但听黄道灵呻吟了几声,“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这才气喘吁吁的颤声道:“这……这……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小黄门闻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在下陷空,乃是籍籍无名之辈,想来前辈也不曾听过!”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我家主人的大名想来前辈定然熟识!”黄道灵咳了几声,嘴角又涌出一丝血沫,问到:“哦……不知贵主高兴大名?”陷空答道:“我家主人名讳,在下不敢提及,不过江湖上都尊称我家主人为‘火云邪神,想来前辈熟悉的很吧!”
      黄道灵闻言不由得“咦”了一声,脸上现出又惊又惧的神色,略一沉吟,突然间哈哈惨笑,叫道:“原来是他!好毒辣的手段!好歹毒的心思!师兄,你不听我言,死的当真不冤!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黄道灵费劲力气转头望向赵煦,眼中尽是鄙视神色,右手忽然抬起,指着赵煦,似乎想说些什么,犹疑片刻,复又哈哈大笑,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赵煦听得陷空报出“火云邪神”的名号,眉头先是一蹙,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之色,转瞬即逝,轻笑道:“原来陷空先生竟是‘火云邪神的手下,如此了事如神,算无遗策,想来是‘火云邪神早有安排,方才朕几乎错怪先生了!”口上这般说,赵煦心下却寻思道:原来他竟是那圣王的手下,十三弟赵似将此人推荐于我,莫非与那圣王有什么勾结不成?
      陷空哪里会看不出赵煦不渝之色,他受钟万仇之命,携灵鹫宫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高手来到汴京,便是为了将朝野上下的天门势力以及有可能阻碍钟万仇算计之人出除去。至于那赵似乃是神宗十三子,与赵煦一母同袍,俱是钦成皇后朱氏所出,现下被封蔡王,若是赵煦故去,这赵似也有即位资格,是以白素心定下一石二鸟之计,既除去黄道灵,又让赵煦对赵似心生嫌隙,而真正收益之人,则非钟万仇指定的端王赵佶莫属。
      陷空面带谦恭,微笑道:“圣上多虑了,在下身受蔡王大恩,自当护佑圣上周全,这黄道灵武功登峰造极,普天之下除了我家主人和那独孤白,只怕再无人能胜过,是以在下出此下策,还望圣上见谅。”赵煦微微颌首,不置可否,望了已然死去的黄道灵一眼,心道:我听从此人计策,将天门派驻于宫中的天卫调开,想来也是那圣王的算计,他如此处心积虑,究竟所图为何?
      赵煦这边兀自心中猜疑,那边陷空早吩咐一众侍卫黄门退下,并着几个胆大心细的小黄门,去宣一应重臣。过了良久,待得赵煦将个中要紧关节一一想透,范纯仁、吕大防、章?、苏轼、蔡京等一应大臣已然到得崇庆殿外。几人一进崇庆殿,便瞧见死尸狼藉,遍地血污,再往殿内的软榻上望去,却见高氏歪倒一旁,气息全无,当下只惊得目瞪口呆,立即跪下连连磕头,齐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赵煦打量了几人一眼,道:“黄道灵大逆不道,竟敢顶撞太皇太后,朕责骂了几句,这逆贼竟敢向朕行凶。幸好列祖列宗庇佑,一众侍卫黄门,力拒凶逆,誓死相抗,这才将其击毙。太皇太后也因此龙驭宾天,朕伤心至极……”说到此处,赵煦蓦地里想起早就在宫中的赵?,登时心中一紧,忙不迭的四下望去,寻那赵?的踪迹。但见崇庆殿中血污遍地,尸首横陈,却哪里还有赵?的身影?
      陷空见赵煦颜色剧变,四下打量,心中登时了然,唇齿微张,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圣上不必惊惶,申王赵?身中我家主人的‘生死符,此事他绝不敢多嘴,在下已让他闭门思过,自会有人将他牢牢看住,待朝堂大定,圣上再处置他也不迟!”赵煦早就领教过这传音入密的神奇,是以一时间倒也不曾慌乱,瞟了陷空一眼,心中却是惊骇得如同蹈海翻江一般!
      心下寻思道:老八如此桀骜,竟会如此臣服,这圣王手段,果然了得!今日之事,还道是我运筹帷幄,却原来早已落入他人瓮中!略一沉吟,赵煦心知此时不是思量大事的时机,当下又道:“如何善后,你们瞧着办罢。”章?、蔡京和曾布等新党大臣,向来为太皇太后高氏和旧党排挤,此刻陡见宫中生此大变,又惊又喜,不由得一边各自盘算,一边再向赵煦请安,俱道是疏于防范,伏讫降罪。
      赵煦瞟了兀自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范、吕、苏三人一眼,道:“此事实为家丑,传了出去,只怕要惹得天下百姓们和北地辽主笑话。黄道灵这厮枉顾太皇太后恩典,忤逆犯上,罪大恶极,实乃罪不容诛,如此死了,倒算是便宜他了。你等俱是朝廷重臣,太皇太后龙驭宾天,你等要拿出个章程来,好生将太皇太后的后事办了,一应礼仪用度,绝不能有半点怠慢!”
      范吕苏三人闻言,不敢在此时犹疑,忙不迭磕头领命,道:“是!”口上虽是如此说,心中却不免暗暗怀疑:“黄道灵此人,早在先帝在位时便行走于宫中,此人一身本事惊天动地,万军之中尚能取上将首级,且不说此人对太皇太后忠心耿耿,但说以他一身本事,当真要行刺皇上,怎能为几名侍卫和太监所擒?莫非……莫非……这中间另有别情?”一念及此,三人想起元?七年八月,太皇太后病重时,曾召对三人告诫:“老身殁后,必多有调戏官家者,宜勿听之,公等宜早求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
      想到此处,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心底的惊骇,却直与那天崩地裂一般无二!赵煦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命几人退下,神情冷淡,如同看向将死之人一般。三人恍恍惚惚,心中又是惊恐,又是颓唐,却是无可奈何。待得次日,赵煦临朝理政,第一件事便是将礼部尚书苏轼贬去做定州知府。这时朝中执政,俱都是太皇太后任用的旧臣,翰林学士范祖禹见赵煦贬斥苏轼,立刻据理上奏,范纯仁、吕大防、苏辙等人也纷纷禀奏陈情。
      奈何赵煦对其父神宗的崇敬在前,元?年间被旧党众臣冷落和忽视在后,再加上元?四年(1089)十二月,宫中乳母之事,赵煦虽未受高氏斥责,但刘安世和范祖禹暗中上疏高氏,直言讽谏,却叫赵煦身边一应贴心的宫女俱被更换,赵煦早就对范祖禹等一应旧党臣子怀恨在心。今时今日,赵煦大权在握,正是雄心勃勃之际,旧党众臣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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