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却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没有丝毫准备松手的意思。
其中一名敌军叫嚣道:“你们骑在马上占尽优势,有种下来擒我。”
高新与孙立一听来劲了,就要准备从马背上下来,孙立的嘴里嚷着:“就是爷爷下来了,也能拿下你这孙子。”
“慢,别受激将,不可放着现成的优势不用?这可不是江湖比武!”刘林责备了孙立一句。
敌军探子见激将不成,面向刘林的一人一足猛蹬地面,爆发之后向刘林扑来,手中钢刀已经高高举起。高新与孙立见一人突然暴发,而主人的手中却没有兵器,孙立听严显说过刘林的身手了得,却不曾见过。他想要向刘林这边冲来,企图拦截那人。这么短的反应时间,孙立是无法及时拦住那人砍过来的大刀了。
就在这时,刘林的手从衣服中抽出,肘部向前,胳膊似压弯的钢簧一样猛的张开,手中一锭五两的纹银闪着一道银白的残影,不偏不倚射中跃起那人的眼睛。
跃起半空中的那人一声惨叫,从半空中坠落,刀落在了一边,双手捂着被银子击中的眼睛,跪在地上,脑袋不停的撞着草地。双手指缝中渗出的血液,染红了膝前的草地。
这时,严显与封国也围了过来,另外两人是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他们手中紧握的钢刀的刀尖渐渐的低了下来。
两人被吓的不轻,这年轻的文弱书生,竟然出手是这样的迅猛、精准,这同时也让以前对刘林颇有不服的孙立长了见识。
刘林双手持缰,马身侧了过来,严显和封国已经下马来捆那个已经丢下钢刀的探子,刘林对严显说:“天快黑了,这五个人中,留一个愿意老实回话的人带回去便可。”
严显倒未说话,孙立倒问了,“主……少爷。”孙立本来准备称呼刘林为主人,以前是叫大人的,刘林没有了官职以后,严显改口叫了少爷,孙立也渐渐跟着改了口。“那其余四人怎么办!”
“当然是……嘎!”严显将手放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声音,吐出舌头,很是形象。
严显这么一说,那两人不禁脖子一缩。
这时封国已经拎着钢刀走到伏在地上的那人身边,一脚重踩在那人的背上。
“哎呦……”那人居然忍不住这一重踩发出一声叫唤。
封国二话不说,手起刀落,伏在地上的人,头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就与身体分开了家。封国往刘林这边走的时候,又是侧手一刀,仍然抱着那只断腿侧在草地上张望的那人脖子间也是扬起一阵血雨。刘林微闭了一下眼睛,不想看到那溅血的一幕,可这些正是他默许属下去做的,属下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在做。他的心理有些矛盾,他自认并不是冷血的人,可他现在正在做冷血的事。只有心里默默的劝慰自己,“对敌人同情,就是对自己残酷。”
刘林马前捂着一只瞎眼折腾的人,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又惧怕会遭遇到那两人同样的下场,一咬牙猛的伏在了仰落在地上的刀刃之上。
严显将两人捆牢后,将钢刀架在了右边那人的脖子上,“还有两个,可少爷只需要一个人,怎么办?”
“我说,我什么都说……”右边的那人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见同伴要招,左边这人也争着叫道:“我也招,别杀我。”
“都招?招什么?”刘林将马头又转了回来,双眼盯着其中一人看。那人抬起眼睛目光与刘林在空中碰撞,连忙又低下了头,看着地面溅满鲜血的草地。
“我知道南诏有多少兵马,分布在哪里……”
左边那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人便抢过话头来说:“我是官,我比他知道的多,我说,大人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这条狗命吧。”
刘林没有出声,在等着他们说。严显却见两人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一脚踹出,右边那人跌了出去。由于被捆住了双手,好不容易才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半边脸上在跌倒的时候蹭着地上的青草,留下几道血印记和绿色的草汁。
右边的人站起后,立即又躬着身体,凑到刘林的马前说:“我是成都府军的怀化执戟长,我知道天大的秘密……”
这个怀化执戟长话还没说完,便中途停了下来,左边的那人怨毒的看了他一眼。刘林看了一眼严显,便将头扭了过去。
严显手起刀落,左边那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左边那人似乎也很怕死,只不过他没有右边的人那样无耻。对于不愿意配合的人,刘林暂时不会去考评他的人品,只要不过分折磨他便是了,这一刀是难免的。
成都府军的怀化执戟长轻声的吐出了一口气,紧张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
“带上他,回营。”刘林命令道,扬鞭骑马向东赶去。
封国将那人扛上马前,横担在马背上,自己骑上马后,还将那人按了按,那人发出痛苦的哼哼声。封国边骑边问,“是不是很难受?”
像口袋一样搭在马背上,被马奔跑时颠簸的快要口吐白沫的怀化执戟长连忙点了点头,口中发出一声“嗯。”
“那就拴根绳子拖着?”封国恶趣味的建议道。
孙立、高新和严显俱是笑出声来,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老诚的封国,也有这样的一面。马背上的怀化执戟长则是头儿摇的跟拔浪鼓一样。
笑声未停,突然封国又是惊叫一声:“糟了!”
众人立马驻足,刘林也停了下来,他觉得奇怪,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啊,他的异能听力与视力也没有发现这周围环境有什么不对,为何封国突然示警?
封国有点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现在可正在赶路呢,封国说:“少爷刚才那锭银子忘了取出来。”
严显和孙立、高新看着刘林板下来的脸,忍住笑意,不敢表露。
刘林却“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刘林笑着说道,“你家少爷现在不差钱!”众人这才吐出那口憋住的气。
严显有点委屈的笑着说:“少爷,您下次要扔钱玩,还是选小一点的银子吧,省下几两赏给我们兄弟几个也好啊。”
刘林听了这句玩笑话,才想到,这四个护卫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没给他们发饷呢?原来还以为建康王会把这事全包办了,现在回头想想,建康王已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薨逝了,得给他们发饷了。刘林随口问道:“你们以前在王府时,月饷是多少?”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严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无妨,是我疏忽了,兄弟们待刘某如何,刘某自然不能亏待了各位。”刘林说道,“严显,还是你说吧!”
严显也不在推脱,再说现在口袋中是没有什么钱了,严显道:“以前是每月例饷二十两。”
“哦……那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月饷每人五十两,差要是办的好了,另外给你们加红包!”刘林想想,以前的二十两也不少了,他们这样等级的护卫能拿到这么多月饷的,也只有可能是在王府那样的地方。自己出了五十两,不怕他们不对自己诚实的工作。
封国却一脸正经的说道:“少爷,五十两啊,太多了点……”
孙立最精明,这个时候正瞅着封国眨眼睛,哪有人嫌钱多的啊?
“多不多,还是我说了算,我觉得这些并不多。只是暂时刘某还是坐吃山空,不过我要有干的吃,绝不会让你们喝稀的。”刘林语出真诚,四名护卫也是颇为感动,有这样的主人还是真的比较少找了。
刘林再一次感觉到了银子的重要性,从叛将吕安身上搜刮来的三万多两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看来自己是真的要从事第二职业了。
惜然上次与刘林分道离去的时候,留给了他五千两银票,其余了他都放在惜然那里保管。刘林随手从怀中取出两千两银票,递给严显说道:“这些先拿着吧。”
严显不好意思伸手,刘林又催促了一句,才接着揣入怀中。
刘林一行五人带着一名敌军的探子回到营中的时候,天色已黑透,营地里布满了白色的军用帐篷。一处处营地内相隔不远便燃烧着一堆篝火。一队队巡逻警戒的军士举着火把,在营地内外穿梭警戒着。
刘林远远的便听到中军大帐中,李阳正拍着案桌,大发雷霆。
第三集第二十八章沧水之战(1)
更新时间:200922319:09:56本章字数:3426
统领轻骑兵的昭武校尉于和低着头站在大帐内,李阳拍了案桌之后站了起来,在于和的面前来回走了几趟,不时的扭头看于和一眼,叹了一口气。
刘林一人入帐,进帐匆匆向李阳行礼,李阳见刘林回到了,一丝喜色涌上眉梢,忙说道:“长云总算回来了,本王正在担心你的安全,以后还是让探马去探敌情吧,唉……”
李阳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坐回了帅位。
刘林问道:“王爷为何发叹?”
“派出去的探马,目前只回来四队,我们早就被别人给盯上了,粮草辎重还没到,谢义隆押着粮草,可别在给了出什么乱子啊。现在营中的粮草只够五日,这仗怎么打?”李阳说道。
刘林已经几乎有了计谋,现在只是不知道刘林敢不敢相信他的计谋能够成功。刘林拱手对李阳说道:“王爷,五日粮草已经足够,我们没有,可以用河对面的。河西驻守八万大军,以逸待劳,他们的粮草一定充足。”
“谈何容易,潜过河的探子没一个回来。”李阳说道,他平时挺相信刘林的,可在粮草这件事上,他觉得刘林说的过大了。
“王爷,我军不是也严防敌军渗透,刺探军情吗?今日恐怕也抓到不少敌方探子。”
“是有抓到几个。不过……都死了。”一旁的于和终于说话了,刘林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于和为何被李阳训斥了。
刘林笑着说:“王爷,我倒是带回了一个胆小怕死的敌军探子。”
李阳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刘林抓捕那名敌军探子的经过,刘林说完以后。于和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气,憋闷至极,为什么自己抓的敌军探子都吞毒自杀?
李阳没有安排于和去审问探子,而是请刘林亲自审一趟。刘林出了大帐之后,令严显、封国将探子带到了一个关押俘虏的栅栏内。
栅栏里横七竖八地伏着十来具敌军探子的尸体。孙立与高新已经先前进入栅栏中,将近前的几具尸体又增添了许多新的创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孙立给刘林端来一个凳子,刘林坐下后,封国一脚将双腿打着颤的敌军探子踢跪在刘林面前。
这个时候地敌军探子已经面如死灰,看到了这里死去的人都和他身上穿着一样地衣服,而且俱是受到百般催残的模样,他那被捆在一起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停的抖动着。
刘林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叫什么名字?老实回答便不杀你,还可让你军前效力。”
敌军探马躬着身子回道:“谢谢大人……小的是蜀王成都府军中的一名怀化执戟长……叫黄文……”
“蜀王有具体有多少大军,驻守的分布,蜀王在不在军中?”刘林又问道。
黄文跪直了身子。可腹部由于长时间的受到马的颠簸疼痛难忍。又侧身倒在了地上。
见况刘林又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想说,干脆咬碎嘴里的蜡丸罢,你知道地东西,我应该都知道了。湖州军中也不差你来做一个归德司戈。”
黄文一听刘林口中说出归德司戈这样一个军职,眼中闪烁着异样地光茫,那可是比自己在蜀军中高三个品秩的军职,从八品下。
黄文嘴中吐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球状物。然后便开口说话。“蜀军约八万四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营人马。分三部驻守在沧河西岸二十里,每营人马间隔五里。轻骑兵六千,弩兵四千,南诏长弓兵三千……还有……”黄文说到一半被刘林打断。
“蜀军现在还是冒充南诏军?”刘林问道。
黄文如实的招道:“大人,蜀军现在已经打起了蜀王的大旗……”
“为何不接着伪装了?你知道的还不少。“小的是明威将军何方地属下,不……是原属下,所以知道了一些秘密。”黄文边说边抬起眼睛偷瞅着刘林。
“什么秘密?”
“具体地情况,小的不知。小地只听到蜀王对何将军说,心头所担忧的大患已经不在,可放心的通知老三一同举兵……这个时候应该派出人送信了。”黄文说完刘林坐在哪里不再问话,黄文虽然没有说出这老三是谁,不过他的心中已经猜出了这个人。
刘林站起身来,对严显小声的说道:“此人暂且收押,不可用刑,和军士一样供应吃住,交待下去。”
封国给黄文松了绑,黄文感激的对着刘林不停的磕头,口中不断的说着:“谢大人不杀之恩……”
刘林快步的走向中军大帐,李阳已经等的焦急,在大帐中走来走动,于和已经不在帐中,可湖州军副将司马卫这个时候却坐在了下首席上。
刘林进帐后拱手分别道了一声:“王爷、司马将军。”
司马卫拱手还礼。
王爷在帅位坐定,问道:“怎么样?”
“不妙!蜀军约八万四千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营人马,分三部驻守在沧河西岸二十里,每营人马间隔五里。轻骑兵六千,弩兵四千,南诏长弓兵三千。属下还问得一项重要情报,不过还不知是真是假?”刘林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说出实情了,不管李阳怎么样,他总会知道了。
“长云请讲,这些都是那个敌军探马招出来的?”李阳说道。
“是,属下杀鸡骇猴,又许他升官,黄文自然如实招来,还恐有疏漏!”
“那黄文现在人呢?”李阳又问。
“属下已让护卫严显将其松绑,押在军中,只待王爷定夺安排职务。”刘林回道。
这个时候司马卫开口说道:“王爷三思,此人乃蜀王军中之人,擢升恐怕不妥吧。”
“司马将军,黄文此人虽然是叛军之卒,可已经归降我军,王爷如若降罪将其诛杀,试问,以后还有敢投奔湖州军。王爷礼贤下士、招贤若渴的美誉岂不毁之一旦。”刘林不紧不慢的说道。
司马卫怒目圆睁,在这湖州军中,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林这个还没有职务的幕僚居然敢出言顶撞于他。司马卫当着湖州王李阳的面,又不敢发作,忍着怒气,脸憋的通红。
刘林看司马卫的脸色,知道此人心中定是不悦,接着向司马卫拱手说道:“司马将军,您与刘某都是一心为王爷和大军着想,刚才刘某说话有些欠考虑,还请见谅。”
听刘林如是说,司马卫也不好意思的拱手回道:“刘先生多虑了。”
李阳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也没有对双方任何一人语出责备,随口安排道:“就按长云说的去办吧。”
刘林称谢,司马卫称是。
李阳接着问刘林道:“这黄文说出的秘密又是什么?”
“王爷,黄文说到蜀王大军已经亮明了旗帜。”刘林说道。
“哦,他真的敢亮明身份公然叛乱?”李阳说道,“就他这点实力恐怕难以办到吧。”
“还有,黄文说道蜀王已经派人通报了老三,我想这个老三便是岭南王了吧,再加上岭南王的实力,这西南诸府,谁人敢挡?”刘林说罢,李阳惊的从帅位上站了起来。
岭南王如果真的与蜀王勾结,他要是出兵的话,大军三四日便可由南而上抵达石城府,到时候湖州军将受到两面夹击,败局已定。难怪蜀王大军只驻守在沧河以西,按兵不动。
“天要亡我啊!”李阳长叹一声,坐回了帅位,一手摊在桌上,一手轻捶着自己的大腿。
明威将军司马卫也是大惊失色,低声的自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刘林早在驻军沧河西岸之时便有一计,只是他不敢肯定李阳敢不敢信任他,敢不敢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一个没有统兵经验的儒生。而且刘林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样冒险的计策能不能够行的通。
“王爷,不如……不如撤吧,保存湖州军的实力……要紧。”过了一会司马卫小声的向李阳提议道。
李阳没有说话,无力的对着司马卫摇了摇手,湖州军现在根本无法撤了。撤回湖州,蜀王与岭南王是无法对他进行合围打击,可南都方面是肯定会治他的罪。那时候自己的命没了,保留了湖州军的实力又有什么意义?大军驻地之后的石城府兵总管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第三集第二十八章沧水之战(2)
更新时间:200922319:11:40本章字数:3359
刘林缓缓走到了李阳的帅案之前,对李阳道:“王爷,属下有话要单独对您说。”
刘林语出,一旁的明威将军司马卫坐不住了,抬头看着李阳。
李阳向着司马卫轻挥了一下手,坐直了身子。
司马卫起身后,向李阳行了军人单膝跪礼后,闷闷不乐的离开中军大帐。
司马卫走后李阳便开口问刘林:“说吧!”
“王爷,属下有两件事要禀报,请王爷听属下说完。”刘林靠近李阳,在他的耳边小声的低语。
李阳点了点头。
刘林将高新与孙立从南都带回建康王薨逝的消息告诉了李阳,李阳睁大了双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爷听我说完,属下实在想不出皇帝要杀师父的理由,师父一人干系重大,南都那边是不会傻到去做这样的事。属下认为师父没有仙逝的可能性很大。”刘林劝说道。
李阳的眼睛终于眨了几下,扭头看向刘林问道:“你怎么可以肯定?为何不早些将此事告诉本王?”
刘林转到了李阳的身后,小声的说:“因为属下最初也相信了这消息是真的,直到今日抓到的敌军探子黄文招供,才知道蜀王也知道了师父薨逝的消息,我才觉得这里面真的有蹊跷之处。黑衣人,让属下的两名护卫带话给我,还说他是属下的师兄。可师父除了我之外,并不曾收过徒弟。但这人对属下的一切了如指掌……”
李阳似乎听到了一点门道,接着说道:“黑衣人如果是假传皇叔仙逝的消息。便是为引这四皇叔与三皇叔露出真面目?那他为何将此消息告诉你?”
“属下原先也纳闷,也不知道为何要告诉我这样地消息。现在想来,黑衣人是为了让我们在与蜀王大战之时,不会被蜀王抛出这惊人的消息吓的乱了阵脚。他说是我师兄。只是想证明他所代表的是师父地意思。虽然我觉得这样的想法也许有点偏颇与牵强,不过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推测。”刘林分析道。
“难道是皇叔的意思?这黑衣人会是什么人?”李阳有点迷惑了,李阳自己在京城皇宫里安插的人,职位也非同寻常。可也没有办法接近天牢重地。而天牢之中地皇叔真的能够让人把消息送出来?
“属下本以为此人有可能是孙思雷,可他现在已经是御前侍卫副统领了。他应该是先帝地棋子,现在恐怕是太子的人,不然他不会受到重用。那这个人只能猜作是师父的另外一个心腹,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唉,皇叔他要真的还活着那该多好。”李阳说。
“蜀王与岭南王已经浮出水面,那北面这时候应该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恐怕不久渤海国便会举兵南下。如渤海大军南下,那时候便是师父东山再起之时。应付北朝大军,皇上与柳群集不得不用师父,大唐天下。除了建康王还有谁让驻于建康至平江沿江一线的三十万大军发挥最大的作用?”李阳说的非常肯定。李阳也希望如些,对着刘林点了点头。
李阳听了刘林的一番话后,心里也有了点底,看到了一点希望,他站起身来,对着帐外守候着的心腹亲卫统领朱神天喊道:“来人。”
朱神天闻声便进入帐中,单膝跪于案前。喝道:“在!”
此人回话底气十足。声音洪亮,身着一套黑色地铠甲。手上拎着一把黑乎乎地大刀,刀背呈直线,刀尖仅是简单的一个三角,可这把的份量却是普通佩刀的好几倍。能将这把单手大刀使用好,也不是寻常武士所能企及。
“让司马卫、庚京、葛洪等正六品以上将军都速来大帐。”李阳令道,朱神天接令便要出大帐,刘林却大声的叫停。
“等等,属下还有一事没有说完。”刘林道。
“长云,现在再不部署强攻,等到岭南军到了,恐怕就迟了。”李阳想要争取时间进行渡河作战了,战局不能再拖不能再等下去,这现在唯一的办法。湖州军现在是退不得,等也等不得了。
“属下与您说的就是如何取胜,不过王爷一定要绝对地信任长云。”
李阳一听“取胜”二字,顿时来了兴趣,催着刘林说出计策,刘林却不敢将自己地想法现在就告诉李阳。李阳如果真的听到他地话,恐怕很难相信他这一计能够战胜蜀军。
以三万三千对八万四千,这样悬殊的数字,只要蜀王沿河而守,湖州军就是再有几万人,恐怕也难有胜算。
“王爷只要绝对信任长云,战时由属下直接指挥战局,部署大军,那么属下便多几分胜算。”刘林颇为自信的说道,李阳也感受到了一点刘林的自信。
可单凭这几句豪言壮语,便让李阳把指挥权交给刘林,李阳心里还是觉得没有把握。
见李阳面有难色,刘林双手低垂,语气平缓的说道:“这沧水一战,关系重大,王爷三思而后行没有错。不过,此战非常规用兵可以速胜。一旦岭南王大军与蜀王、南诏军合围,那时候王爷就是把兵权全交给长云,长云恐怕也无力回天。还请王爷早点让长云逃命去吧,柴桑家中,还有义弟义妹在等着我平安回去呢。”李阳一直以来,对于这个本来陌生的时代,所遇到的事情,大多是逆来顺受,这一次关系到了存亡,他难得一次的果断的要求李阳授权,甚至提出了辞程。因为他知道,李阳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英明神武,他甚至像自己一样有点优柔寡断。
现在大军驻在这沧河边上的缓坡上,刘林估计督送粮草的怀化司阶谢义隆,迟了预订日期两日仍然未到,如果不出刘林的预料,应该是被石城府兵截了去。湖州军驻地四周无城可守,无防御工事,又只有仅够五日之需的粮草,这个时候不进攻,还有一条路就是攻下石城府。可石城府现在明面上仍然没有叛唐,占领石城府之后,那湖州军反道成了反唐的乱军。这也得不偿失,蜀王与岭南王无需出手,便可借南都方面的力量消灭湖州王及湖州军。
李阳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刘林的请求。
司马卫、庚京、葛洪等正六品以上将领,统统来到了中军大营之中。帅位上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湖州军统帅湖州王李阳,另一人便是身着灰色布衣的幕僚刘林。
司马卫离开中军大营时间并不长,转眼回来看到刘林居然与王爷同坐帅位,心生嫉妒,很不友善的看了刘林一眼。这里所有将领,几乎所有人都向刘林投来了吃惊的眼光。除了王爷的亲卫统领朱神天,此人也是从五品下的归德朗将,练了一身横练的功夫,肌肉发达,对李阳是个铁杆心腹爱将。只是此人有勇无谋,不能统兵,才被李阳安排在身边当了亲卫统领。
帅帐之中,只有朱神天一人头脑中没有去开小差,没有去思考为何刘林会坐于帅帐主位。
众将行礼毕后,李阳没有让他们坐到两侧的位置上去,仍然让他们站立于中央。
李阳按着刘林安排好的话说:“南诏八万杂牌军就在对岸,明日湖州军便要强渡过河,踏破敌人防线。”
李阳没有在众将面前特别提出蜀王的军队,更没有提及岭南王的大军。
众将听李阳此话,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要进攻。
司马卫提出疑异:“王爷,大军粮草未到,贸然进攻,恐怕……”
“粮草的事,司马将军不用担心。”李阳挥了一下衣袖,坐好看了一眼刘林,刘林的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下面站着的众将领。
“可粮草只够大军五天之需,现在强攻,军心不稳啊。”司马卫道。
“呵呵,这一点司马将军就不必多虑了。”李阳说话的声调明显加重,已经在示意司马卫不可再提粮草之事。他是不可能在众将面前说出湖州军现在所面临的险境,现在说出来,只会使军心不稳。
刘林的一双眼睛扫视了众将,众将此时都安静的看着李阳与刘林。李阳大声说道:“众将听令!”
“末将在。”众人齐喝道。
“沧水大战在即,为使大军旗开得胜,本王将此战的指挥权交与军师刘长云,刘军师之令便代表本王,众将不得违拗,违者军法论处。”
第三集第二十八章沧水之战(3)
更新时间:200922319:11:42本章字数:5164
李阳此番话说完,仅有亲卫统领朱神天、游击将军葛洪、归德朗将袁志与几名六品低级军官洪亮的回道:“是!”
湖州军副将司马卫与右路军将军庚京两人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想不到一个幕僚转眼之间,变成了湖州军的军师,而且这个新任军师还要代行湖州王的主帅之职。
“你们二人将本王的帅令当什么?”李阳见两们在湖州军中职位最高的将领没回应,一掌拍在案上,怒道。
司马卫与庚京二人忙单膝跪地,口称不敢,李阳才止了怒气,然后径直的走下帅位,坐在了右侧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后,李阳对仍在帅位上的李阳说道:“刘军师,你可以布置明日之战了。”
刘林站起拱手回道:“是!”
旋即坐下,开始宣布他的第一道人事安排令。
“葛洪、袁志听令。”
“末将在!”葛洪与袁志两人异口同声向前一步抱拳回道。
“葛洪仍率左路军,袁志任右路军将军,各领一万大军。明日二更造饭,天明时分大军集结于沧水东岸两里处,两军相距十里,听候调遣。另两营大军全部弃矛、枪用刀盾,如若违令,军法处置。”
两军对垒,长兵器所起到的作用一直非同小觑,而这个新任军师居然让两万大军全部使用短兵刃,这无疑将大军的整冲击力降到了最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刘林的用意,连湖州王也疑惑起来。这个中原因。只有刘林一人知道。
军令如山,葛洪与袁志二人虽然不解,也不敢多问。
“末将领命!”两人领命后归列。
刘林完全不顾司马卫与庚京两人地面色难看,接着布置人员。庚京原是右路军统帅。刘林掌军权后第一个换掉的便是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刚才庚京那不服气的(手阅读1n)眼神。这次做战,刘林不允许任何将领有自主地行动权,如若他们不服。战场指挥很有可能会失控。
“司马卫、庚京听令。”刘林说道。
司马卫与庚京两人缓缓的走出,双手懒懒的一抬才回话。
李阳皱了一下眉头。刘林却像没看见一样,仍然接着布置。
“司马将军统领两千人马,留守本部大营。庚将军领三千士卒在天明时前,将竹排与木船准备就绪,不得有误。”刘林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便接着说:“于和、卢复听令。”
“末将在!”于和卢复两人声音洪亮,从缓缓退回的司马卫与庚京身边闪过,站到帅案之前。
“朱神天听令。”朱神天反映迅速,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他这个亲卫统领也在布置范围之内,不过还是站了出来。“末将在。”
“好。于和卢复二人现在归于朱神天节制。统领轻骑兵与骑弩兵,为中军主力。另王爷的五百亲卫快骑全部加入战斗,归本军师亲自统领。明日二更造饭,天明前临沧河东两里处集结。王爷坐阵中军,安全防卫就有劳司马卫将军了。”刘林布置完毕,司马卫地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李阳一直坐在右侧地首席位置,刘林布置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不过看了刘林几眼。刘林都回以眼神。那是在告诉李阳大可放心,自己并不是在胡为。
“来人。令严显、封国、高新、孙立四人入帅帐。”刘林说罢,一名王爷的亲卫领命奔出,找来严显等四护卫。
四人入帅帐之后,看到湖州王偏坐于右侧,而刘林稳居帅位,心下一阵吃惊,也颇有一丝激动。四人给李阳行军礼,李阳抬手道:“现在刘军师代行军务,这里他是主帅,还是去拜主帅吧。”
四人并排站在帅案之前又向刘林行军士单膝跪礼。
“严显等人听令。”
严显他们四人声音洪亮、气势昂扬,异口同声的回道:“在!”也许是因为主人刘林突然成了三军统帅而激动不已。
“你四人随本军师左右,战时飞马传递军令,其他人等送报军令,众将军均可不受,唯四人传令遵从,违者斩。”刘林令下,众将之中除了司马卫与庚京言语拖沓,其余人等均立即回应。
众将领命之后,纷纷回本部安排布置,只有司马卫一人留下。刘林同时也留下了朱神天与严显等护卫。
见大部分人已经散去,司马卫一步跨到湖州王坐前,跪下抱拳道:“王爷,末将随王爷出征,意欲杀敌立功,这留守一职……”
李阳也看出司马卫心中不服,可现在他军令已下,李阳不也想再过问刘林的安排。李阳板着脸道:“一切遵从军师之令。”
“司马将军,留守中军干系重大,此职非你莫属。王爷的亲卫快骑全部调入前阵,王爷与中军大营的安全很重要。战场风云瞬息万变,有你保护王爷,王爷自然最放心,刘某也最放心。”刘林一番说道,司马卫自然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这话有一半是搪塞之言,可刘林已经给了他台阶,他也不得不顺着台阶下来。
司马卫这才心情极不爽快的离开中军帅帐。
司马卫刚走,帅帐之中只留下湖州王、湖州王亲卫统领朱神天与刘林的四个护卫。刘林便小声的问朱神天道:“朱将军,你可曾见过蜀王?”
朱神天跟随湖州军多年,自然见过蜀王面容,使点头。
“那就好,朱将军立即到关押敌俘地栅栏内,挑一容貌与蜀王相似地死尸,切下头颅。再让军中郎中给化妆一下,尽量让这颗人头像蜀王一点。”刘林话刚说完,李阳便不解的开始第一个提问。
“军师,为何要扮蜀王人头?”
“王爷。明日您便知道这人头地妙用了,长云不会负王爷所托。”刘林保证的说道,李阳这才不再疑问。
朱神天离开,刘林这才再次对李阳说道:“还请王爷给(电脑阅读www1n)蜀王修书一封,约作明日决战。”
刘林一语惊的李阳从座上站了起来。“这是为何,竟然要通报敌军?”
刘林猜到李阳会是这样的反应。要是换作别人听了也会如此,不过刘林要地就是这个效果。就算是蜀王接到按刘林意思送出地战书,蜀王也会笑地合不拢嘴的。
当晚刘林手书一封战书,以李阳地口气,写给敌军统帅蜀王,约定明晨决战于沧水之滨。然后请李阳过目并盖上了湖州王地大印,派出一队五名干练的探马连夜送往敌营。
而后李阳显得有点不安,刘林让四名侍卫先行回营休息,自己则陪着湖州王说了好一会地话。最终李阳才放心的在大帐之中安眠。
两个时辰之后,敌军中军大营中。一名湖州军探马被押入帅帐。年逾五旬的蜀王端坐在帅位。湖州军探马押入帅帐之后,被蜀王亲兵一脚踢倒,跪在了蜀王帅位案前。
亲卫禀报,“王爷,这是湖州军的信使,给您送来战书。”
“战书?”蜀王李淳轻捻着颌下稀疏的一缕胡须,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什么战书?”
湖州军探马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拿在手中,信封上书着“叛臣李淳亲启”字样。湖州军探马说:“这是我们王爷送来的战书。”
亲卫从探马手中接过信封。双手举起,递到蜀王的手中。
李淳捏着信封的一角,一眼瞧见信封上的字样,“叛臣”二字甚是扎眼,将信封往桌上一拍,怒道:“乳臭未干地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向本王下战书?来人,把送信之人拖出去斩了。”
两名亲卫架起湖州军探马就往外走,探马被迫后退着,一边大声地喊着:“不斩来使,这是古例,蜀军不仁,此战必败。”
蜀王闻声大怒,站起后一脚踢翻帅位前的桌案,桌上的文书、军令牌、镇纸等什物掉了一地。“速斩!”
亲卫中一人立即掩住探马的嘴,被探马一口咬住,鲜血淋淋。那名亲卫痛呼出声,另一手中拔剑,在大帐之外不远处便刺死这个探马。湖州军送信的探马中,其余四人均被斩首。
李淳最终还是令亲卫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信封,复令亲卫先撕开了信封,过了一会检查确认信内无毒,便亲自接过信纸。目光在信纸上上下扫视,又仔细瞅了一眼左下角湖州王的鲜红大印。读完后蜀王将手中信纸紧紧攥在掌中,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大笑起来:“乖侄儿,本想等老三地大军一起合围你,没想到你急着要送死,你要成全叔父,为叔只有忍痛除掉你湖州军了。哈哈……来人,速令何方来见本王。”
次日天明前,大军急行到了沧水边距河仅有两里处。刘林率领四名护卫与朱神天、于和、卢复及轻骑军、骑弩军。葛洪与袁志各率一万大军与中军左右,左右大军均弃长兵器,而用短兵器。水面上,庚京已经将渡船与竹排木筏准备好,随时可以载上大军强渡。
六十余丈宽的河对面,不足两里处,南诏与蜀王地大军分三部集结在河岸西,严阵以带。刘林骑在马背上,立于河东岸最高的缓坡上。以他的目力完全可以看到敌人三军的构成。蜀王大军全然是防守阵型,前排布置了大量的弩兵与弓兵,而骑兵全然看不到,估计是放在了在三军的最后。步营人马,大部分使用的是抵御骑兵的长枪兵种,这些长兵器兵种,对压制骑兵的冲锋,有着非常好的作用。
刘林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朱神天听令!”刘林阵前大喝一声。
身旁不远的湖州王亲卫统领朱神天闻声调转马头,骑在马上,双手抱拳回道:“末将在!”
朱神天臂力过人。虽然不是军中有名的神弓手,可他地弓是射程最远的,他拥有着一把湖州军中独一无二的三百斤铁胎强弓。
“速至河边,向敌营射一箭。勿必使箭落在敌军主帅阵前。”刘林命令道。
刘林非常欣赏朱神天的主要原因就是,朱神天这个人勇武过人,却只会执行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朱神天领命后,让一名亲卫军士拿来铁胎强弓与一箭筒。弓身是纯黑色地。看那铁弓的份量,估计是一般的弓箭手拿起来都难。想要拉动这弓必是痴人说梦。
朱神天虽然不明白为何要阵前射出一箭,这样的距离就算是他的铁胎强弓,也没有希望射杀敌军主帅。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双腿一夹马肚子,这就准备往河岸靠近。
“慢。”刘林又对将要离开地朱神天道:“朱将军,把这个给捎过去。”
刘林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截小竹筒,竹筒很细,用蜡封了
亲卫快速从刘林的手中接过那截小竹筒,送过去交给了朱神天。朱神天驰马到了河岸边。马踏在一大竹排之上。他取出一截牛筋绳。伸手将另一只箭从中扭段,留下大约与那小竹筒相等地份量,将那一小截段箭与竹筒一前一后,捆在箭支上。
“王爷,湖州军中出来一骑,那是为何?”成都府军明威将军何方立马于蜀王身侧小声的说。
“管他作甚,李阳总不会派这一员将领攻营吧。哈哈。传令下去。三军整战,前进至河边十丈。本王要给湖州军迎头痛击。”蜀王大笑罢,命令三军备战。
“王爷,该不是李阳派来的信使,要投降于王爷您的麾下吧。”南蛮金齿部土司左江在一侧笑着拍马屁。
“不对,那人举弓要射大营?”茫部土司纳苏阿克里惊叫起来,蜀王李淳看了一眼河对岸那骑,不屑的说,“他能射到本王中军大营?”
“不可能,就是我茫部最强壮的弓手,也不能射到这一半的距离。”纳苏土司回道。哼哼……小李阳啊,看叔叔怎么让你三万人马消耗在沧水岸边……哈哈!”李淳大笑着举起手中宝剑,传令兵四下散开。
蜀王中军十二门战鼓擂响,大军缓缓向河岸靠拢,前排长枪兵阵,森寒的枪尖齐刷刷的以仰角挺向前,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光茫。河东岸地湖州军看在眼中,一阵眩目。
朱神天地背后是初升的红通通的太阳,他骑在马背上,左手持铁胎强弓,右手拉动箭弦,缓缓将手中铁弓拉成了一弯月形状。箭尖直指蜀王中军大营的上方,只听河边“嗖”的一声弦声,朱神天手中箭已经离弦射出,那只箭呈孤线袭向敌营。
蜀王抬起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蜀军中军大营中的十二门战鼓同时停止。沧河两岸出奇地静,似乎每个看到朱神天地人都在极力的
第三集 第二十七章 大战前夕(2) -- 第三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