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崔家大院一街之隔有座不算太起眼的院落,院子虽不起眼,却常年门庭若市。若是到了节日,来的访客更是多得不得了,客人以及随从的马匹,要从外院一直排到街道之上。
这座不起眼的宅院便是是人称“崔二爷”的崔钤所在的宅院。
正堂之中,崔钤正在和郡录事参军吴刚交谈,家中下人匆匆走到门外,见二人尚在交谈,不敢轻易打断,便在门外伫立等候。
“何事?”崔钤淡淡问道。
下人抬脚走进门内,恭敬答道:“县衙孙县丞今日又来了。”
崔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不见,让他回去。”
下人转身要走,却被吴刚叫住。吴刚看向崔钤,问道:“孙秉昌找你,为何不见?他来找你,莫不是县里出了什么差错?”
“斗不过新上任的县令,已经到我这里诉过一次苦了。我上次有事在身,没听他唠叨几句,便将他打发回去,这几日便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每日来烦我。当时事发突然,实在找不到合适人选才将他推了上去,谁成想他竟如此不顶事,区区县衙都掌控不住。若是周震江能够听话,咱们倒是能少劳些心力。”崔钤说道。
“周震江似粗实细,不会那么听话。你也不要怄气,还是见上一见,毕竟县衙内的事情还得指望着他。”吴刚劝道。
崔钤想了想,觉得吴刚说的也有道理,便对下人说道:“去把他喊进来。”
下人应了一声,出门去请孙秉昌。
过了一会,孙秉昌走了进来。进屋后的孙秉昌没有想到吴刚也在这里,稍一愣神,随后抬手行礼道:“见过二爷,见过郭参军。”
崔钤点了点头,示意孙秉昌就坐。
崔钤拿起茶盏,对着热茶吹了口气,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孙秉昌,道:“有什么事,说罢。”
孙秉昌坐直了身体,对崔钤说道:“二爷,您再不出手帮忙,县衙里可就真让那张巡一家独大了!”
“是谁之前跟我说一切尽在掌握?”崔钤冷冷说道,言语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孙秉昌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敢得罪崔钤,只得低声辩解道:“那张巡看似良善,实则诡计多端。但即便这样,我也还控制得住局面。谁知他有个同科,现任吏部考功员外郎,这次返乡经过清河。被张巡拉过来大宴三天,县衙这些墙头草们便受不住拉拢,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拉拢便拉拢,与我这升斗小民何干?再说便是都被他拉拢去,难道张巡还能免了你孙县丞的官不成。”崔钤继续不咸不淡地嘲讽着孙秉昌。
孙秉昌平时在县衙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何时受过这般气,偏偏又不敢发作,脸已是憋得通红,急道:“若是旁人被他拉拢过去倒也没有什么,偏偏那何未峰也被迷了心窍。”
崔钤放下茶杯,问道:“那个录事?一个杂任而已,你紧张个什么。”
“张巡来到清河后,便要翻看往年的卷宗。”孙秉昌说道这里,顿了顿,见崔钤依旧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以往何未峰得我授意,将一些重要卷宗隐了去,近三年的也找着借口不与他看。现在何未峰被他拉拢,这些卷宗怕是要被何未峰悉数俸给张巡。”
“那又如何?”崔钤打定心思要敲打孙秉昌,仍然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吴刚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见孙秉昌憋得满脸通红,不想让局面闹得太僵,变主动插话说道:“卷宗不是都处理过了吗?便是给他看去,又有什么关系?”
“涉及到的人数太多,单拿一份卷宗看不出端倪,但若是有心人将五年来的卷宗拿到一起,一切就难说了。”孙秉昌道出自己的担忧。
吴刚思索了一会,缓缓道:“咱们事情做得周密,即便是通过这些年的卷宗产生怀疑,也抓不到什么把柄。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小心些总是对的。反正山上人手也已经够用,今年无需再补。”话说到这,吴刚转头看向崔钤,随后继续说道:“二爷怕是要费点心,高坎乡那边和山上让人看紧点,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崔钤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眼下虽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二爷若是再不出手,这清河县衙怕是真要让张巡一人说了算了。”孙秉昌见崔钤依旧没有太大反应,不甘心地说道。
但他这番话却直接激怒了崔钤,崔钤一拍眼前的案几,愤而起身,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孙秉昌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出手!出手!要是凡事都要
第五十三章 高坎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