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有些阴沉,虽是盛夏,却没有往日的酷热。偶尔清风拂过,更填一丝凉意。
时间尚早,南霁云和李君恪并不急切,出了城后,并辔缓缓前行。
“为何福临这臭小子这几日练武心不在焉的?”南霁云骑在马上,看向李君恪问道。
李君恪听到这个问题后,笑意浮上脸颊,道:“阿洛找了一家人专门给店里送菜,福临这小子看上人家闺女了。没事便往菜摊跑,估计再过两天该跑去帮人家拉车运菜了。”
“哦,这小子看着憨憨笨笨的,这方面开窍倒是不晚。”福临今年满打满算不过十二岁,听到竟是因为相思病才无心练武,南霁云也笑了出来。
“可不是,以往在长安,我家老头子上青楼经常带着他。那时候不管青楼的姑娘们如何调笑,这憨货都没有反应。谁知道才来清河不过半年便开了窍。”
“那你小子呢,在长安也是见过风雨的,咋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南霁云常年行走江湖,谈话自然荤素无忌,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就没打算放过李君恪。
李君恪年纪虽小,但作为长安有名的纨绔之一,十岁便开始逛青楼,对这问题哪会有一丝害羞,直接开口便道:“我去喝点花酒,老头子是不会管的。但我要是敢睡在外面,估计腿会被打折。再者说,那些名动长安的姐姐们,真长得好看的也没有几个。”
李君恪作为知名纨绔,去的都是长安有名的青楼。见的多半是有名的清倌人,而长安最有名的清倌人往往是因擅长诗词而出名,样貌到反在其次,也难怪李君恪有此一说。想明白此种关窍,南霁云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臭小子倒是会享福,只是不知要败掉多少银子”。
二人边走边聊,虽然不急,但没过多久便到了高坎乡的地头。
入乡的道路旁有一棵老槐树,足够四人合抱,树龄当有几百年。树下五名大汉上身,在那里摇着骰盅赌钱,大声吆喝着,好不热闹。
二人策马,继续往乡里而行。路过树旁时,五名汉子停止了手中的游戏。为首一人看向李君恪与南霁云,高声喝问道:“哪里来的,来此作甚?”
南霁云没想到会被几人拦住,有些意外道:“我叔侄二人只是路过,不知这位老兄有何指教?”
大汉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往里走是私家领地,速速离去,别给自己找麻烦。”说罢,拿起骰盅继续赌钱。
李君恪想要叱问对方,被南霁云拉住,领着往原路返去。
走过一段以后,李君恪道:“八爷何必理会那几人,咱们直接骑马冲过去便是。”
南霁云笑了笑,说道:“我之前途经此处,只当几人是乡里的闲汉,未曾想这几人是看守在此处,想来这高坎乡当真有古怪。”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李君恪问道。
“入乡之路还有一条,咱们抓紧些过去看看。”
三刻钟后,在入乡的另一条路上,南霁云和李君恪再度发现了守路人。
高坎乡处于山中,进出只有两条道路,如今都有人看守。南霁云只好带着李君恪将马匹安置好后,翻山进入。
好在看守也只是守在进乡的两条路而已,二人虽费了些功夫,但总算是进入到高坎乡内。
进入高坎乡,起初二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过在乡内走上一阵后,便发现了其中的诡异。
清河乃郡府所在,在贝州之内算是繁华之所。乡村之中的老百姓虽然说不上多么富足,但总归吃饱穿暖不成问题,只要不遇到大型天灾,一年下来也能有所盈余,生活总体上还算过得去。
然而这高坎乡却是异常破败,房屋多半残旧,有些人家院墙塌了一块也没人收拾。田间地头忙碌的以妇女居多,其次便是些老年男子同少年人,青壮男子几乎看不见。偶尔在路边见到几名成年青壮男子,却多是断手断脚,身有残疾之辈。
不仅如此,一路所见之人,多半面有菜色,瘦弱不堪。
不知是否是因为李君恪身量较高引人注目,亦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二人只是走在路上,频频引人观望。一旦二人顺着注视的目光望去,对方却会立刻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南霁云想要寻人打听消息,走上前去找乡民问话,对方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快步离开,让南霁云摸不到头脑。
也许是两个陌生人的突然造访惊动了乡里的人,不多时,一名少年带着一名断腿中年人朝二人走了过来。
“二位来我们东高坎里所为何事?”拄着双拐的中年男子向二人发问。
“阁下是何人?”南霁云反问道。
“我乃此间里正。”男子沉声道。
“李山!”听到男子身份,南霁云脱口而出对方名字。
临走之前,张巡又向南霁云交代了些高坎乡的细节。高坎乡一共五里,其中后堡子里的里正李克家同时兼任乡长,其他四里皆有里正。只是这些里正从不到县衙轮值,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张巡向徐鹧询问,徐鹧也不清楚其中详情,只道多年以前便是如此,也无人愿意深究其中原因。周震江则是顾左右而言他,只推
第五十四章 清河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