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总是显得温柔了几分。
祁阳授意,和必武面视而坐。不乖不曾理会必武的到来,依旧趴在篝火旁耷拉着双眼,睡眼朦胧的打着瞌睡。两个月来,十一组彼此间的感情是突飞猛进,这些感情更多是通过猎刑所获得的,上次祁阳和必武在篝火旁相对而坐还是猎刑之责最开始的那会儿,而今时不同往日,陌生早已变成了熟悉。因为必武的突然出现,祁阳心中的一些担忧又出现在了脑海;看着一旁打瞌睡的不乖,祁阳对它未来的命运很是不安。难得能够再和必武独处,趁着必武这会儿心情上佳,祁阳是该为不乖的未来争取一下了。
“必武刑长!今夜虽然很美,可我还是不得不打扰下这安静的风景。”祁阳很紧张,他担心的不乖未来,正是担心必武未来会如何处理不乖。
“风景虽美,也得有人分享。有什么话就说吧,美景不会因为你的两三句话而淡然失色。”必武望着天空,似乎对祁阳将要说的话并不在意。
“也许吧,那我就直言了。刑长能否告诉我,等猎刑之责结束,您将如何怎么处理不乖和橙子?”祁阳很怕听到那个最不想要的答案,也就忘记了向必武行礼。
“它呀!当然是带回村子,如此珍贵义狼狐无论你我有多喜爱,从它们出现在我们营地那刻起已经注定了结果。”必武说到此,看着这会儿快要睡着的不乖,也许他是在回想和这两只义狼狐相处时的快乐时光吧。
可祁阳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这本就是唯一的结果,可自己还是心存侥幸的。不过必武接着的回答还是让祁阳“咯噔”的心放松下来了:“祁阳你可能不知道,在宗族发现义狼狐的时候,长老众特别嘱咐过,只能生擒不得猎杀。只是义狼狐以‘义字居前,就足以明白它们有多顽固了。先辈们用尽了各种手段,偶有生擒却从未活着带回村子,不知道为什么猎行者从初次见面就成了义狼狐的生死大敌,它们宁可玉碎也不为瓦全,所以无奈之下,才退而求其皮毛。不乖和橙子是俞氏这五百年来的特例,不管多少理由都必须活着把它们带回村子。”
“既然是要活着的义狼狐,那它们的性命从来都是无忧的;再者说,可不只有你和俞笛把这俩家伙当朋友。”必武句句属实,却不明白义狼狐是离不开猛林的,它们和这片广阔的草原有种神奇的联系,注定了它们的一生都只能在草原之内,暂时的离开不能决定永久的离别。
必武不明白其中秘密,祁阳当然就更不明白了。但祁阳心中的大石通过必武一番好算是落地了,他又能静心的和必武欣赏这美丽的夜色了。不过此时必武的话匣子好像是被祁阳打开了,祁阳心中从毒烟之后有无数的为什么,必武心里同样对祁阳也有无数好奇:“祁阳,说到不乖我倒想起了一些事。还记得两个多月前,我们也曾如此同坐欣赏夜景吗?”必武这是在诱导祁阳进入他的圈套里面去。
祁阳稍作沉默,对于上次在篝火旁的同坐,他怎么可能忘记,被必武这样一提,往事又清晰了:“嗯?当然记得了,刑长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祁阳假装不明白,但他的语气和刚才相比明显弱了很多。必武接下来说什么,祁阳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因为我突然又想问你了,你觉得你还是一个异类吗?”必武相同的问题,能得到相同的答案吗?
果真还是这个问题,可是答案是什么呢?祁阳需要回顾下到如今的猎刑之责,他更需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和上次一样,祁阳迟迟没能回答必武;必武也如往,没有急着要祁阳的答案。但祁阳已经在猎刑中成长了很多,第一次问的这个问题,无疑是必武是在向自己求证一个多数人认为的答案;而两个多月的相处,祁阳是不是异类必武自然已经知道了,再次问同样的问题,无疑是必武在向祁阳确认自己的答案。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祁阳先起身施礼表示尊重,再接着说道:“必武刑长的相同问题,我的答案依旧:我的确和宗族的其他人不一样,是一个俞氏的异类。我依旧还是我,只是当你再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明白了一点:个人的得失、荣誉是以整个宗族的繁荣昌盛为基础。我还是会向所有族人证明,我俞祁阳这个异类是对俞氏有大益的异类;同样!俞氏能有我将会是大幸之事!”祁阳的回答更加的自信、坚决,却没有上一次的激动。祁阳没有理由去让自己放弃这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宏图大志。
听完祁阳的回答,必武没有再说什么。躺在冰冷的草地上,草叶上面的湿气把他的厚实的裘皮大氅浸湿了也不在意,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繁星竟是呆住了。怔怔的说一句:“好美的夜色!”
夜色是很美,可必武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可祁阳没在往深处想,美丽的夜色让他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之中。两人沉默的看着夜空,一个时辰后必武招呼不打就返回帐篷休息去了。祁阳原本以为必武还会有其他的问题,见他头也不回的回帐篷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这夜他已经确认了不乖没有性命之忧,对这一夜就已经满足了,看着已经在自己身边熟睡的不乖,祁阳不忍心打扰,独自赏着星月等天明。
第二十四节:已两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