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染不知道身处何方，唯一可见的便是黑，想说想叫，扯着喉咙喊叫，听不到任何声音。
是哑了吗？还是聋了？她内心感到微微有些害怕。瞪大双眼，双手挥舞，看不到，摸不到任何东西的无助感越来越强烈。
盲目行进中突然一脚踩空，急速下降，只来得及闭眼、闭嘴、屏住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下跌之势止住了，眼前感觉到一片亮白，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张着嘴巴大口呼吸。
回神，只见前方廊下一小小的躬身作辑有身影，再望向院中席地而坐的女娃，能视物的兴奋一下子就被一连串的疑惑占据。他们是什么人？是什么关系？目测两人应该十岁不到，父母呢？
满脑的疑问无处解决，风羽染倒是被这男孩动作逗笑了，无声的嗤笑一声，再抬眼，更觉莞尔，男孩束发于顶，成髻，对襟素色上衣，同色长裤，女孩长发批散，白色内里，灰色罩衫，与自己身上穿的有异曲同工之处，要知道，风羽染可是最喜欢穿改良版的汉服。
打量之时，只见刚还在廊下那着男孩已站定在女娃眼前，长袍衣尾随风飘摇。好一会儿，女娃娃仍未发一语，双眼依旧看着落于身旁的落叶，仿佛那便是她的一整个世界。
随着女娃的眼眸，风羽染望向片独受关爱的落叶。嫩嫩的，绿绿的，为何会掉落呢？她记得现在应该是秋末……混乱的思绪还未得理清，两道眼神相交于落叶的瞬间，风羽染突然感到一股电流直击大脑，犹如一窍击开似的清明，但想努力探究那一缕思绪，却徒劳。再望向院中那两人，女娃娃已回眸转至眼前站定的男孩身上，不知是否错觉，风羽染感觉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心理，但又似乎不是，无知无觉，无情无欲，无悲无喜，这应该不是正常人的感受吧，更不可能是一个小女娃的！
“你是谁？”院中女娃娃已开始提问，但这一字一句透露的沉稳可不是一个岁小女孩所能有的。
“司徒莫离。”
“这是哪？”
“缥缈居。”
“缥缈居在哪？”
“生死谷。”
“生死谷在哪？”
“就是生死谷。”
“我是谁？”
“不知道。”男孩稚嫩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唯有那沉稳的双眼闪过一瞬的不耐。
问答到止之后便没了声音，女娃娃又沉默了。
利落的童音快问快答未给风羽染解决任何疑惑，难道这是在梦中？这么一想就乐了，怎么就梦到萌宝了呢。
“起来吧，等下带你去见师父。”
再回神时，风羽染只见到他们离去的背影，急得抬脚就跟，突然双眼一黑，又感受到急速的下降，然后紧接而至的是全身的酸痛。
抬起头，困难的睁开双眼，挣扎着坐起，还来不及嘲笑自己五体投地的可笑姿势，回想那怪异的梦境，调整那嗡嗡发响的脑袋，只觉胃部一痛，整个人又腾空了，眼前一晃而过五张凶恶的面孔及断崖边高大的树木，然后又是无止尽的坠落。
落崖？这仍是梦吗？风羽染混沌的脑中只来得及这么想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哪来一股横风，携带着厚厚的一层树叶，托着风羽染的身子，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在接近地面时四处飘散。片片叶子顺着坠势向崖顶纷飞，又在力量消逝后随风散落崖底，犹若仙女散花般。如若风羽染还醒着，必然会沉醉于这片叶海当中，当然前提是做为一个观景者，而非身处景中心。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崖底低传出轻嚎声。
“呃~痛……”风羽染整个人蜷缩着，浑身都疼呐，尤其胃部疼得特别厉害。
努力的坐直身子，费力睁开双眼，眨吧眨吧再眨吧，这是哪？
但见嫩绿的叶子铺满了她的四周，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身上的叶子纷纷落于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柔软好听。暖暖的日光穿过繁密的树叶，透过细小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一缕缕或明或暗的光圈，一条条或细或粗的光线漫布在林间。
放眼所及都是茂盛的大树，枝丫繁盛，风羽染抬头望望，层层白云飘荡在空中，身后的山顶淹没在云中，应该就是从这上面落，隐约有那么一丝印象。貌似她从树上掉落后又被人踢落了？揉着着肚子，有疼痛感这么真实的梦么？风羽染愤愤地想着。
再次看了下地上的叶子，也许因为它们才没摔死吧，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么一层树叶能减缓多少力量，又看看天，日已西斜，只怕黑夜就要来了。
第二章 焦急 缩短的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