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李逾明回到府里,管家告诉他,府里来客人了,夫人正在会客厅里。
“是谁?”李逾明问。
“杜如风先生。”管家说。
李逾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说:“他怎么又来了?我去看看。”
会客厅里,清和杜如风坐在主桌的左右两边,中间摆着几本书,两人低头看书,在谈论着什么。
李逾明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些不悦,大声咳嗽了一声。
咳嗽很有效果,果然,专注谈话的两人马上注意到他来了,都站起来打招呼。
李逾明大手一挥,做不在意状,说:“你们继续。”然后,自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让人端了茶来,慢慢喝着。
李逾明如此举动,杜如风有些不自在,匆匆说了几句,就站起身来告辞。
“杜先生常来。”李逾明送杜如风出府,对他说。
杜如风对他客气地点头微笑,然后转过头对清说:“南清,我还要什么书可以写信告诉我,我来年要去一趟南海。”
“谢谢师兄。”清说。
望着杜如风离去的背影,李逾明问:“他又来干什么?”
话问出口好一会,李逾明却没有听到回答。转头一看,清早已进屋去了。
清收好桌上的几本书,不看李逾明,自己往外走。李逾明知道她生气了,没话找话,问:“这是什么书?”
“《西域植物异录》。”清回答。
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记录了一些西域不常见药用植物及简单的功效介绍,刚刚清和杜如风翻了几页,觉得十分新奇有趣。不过杜如风说这本书已经渐渐地丧失了它的实用价值,只能算做猎奇书本,用来打发时间;因为上面的一些植物已经早已不见了踪影,自然灭绝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人为灭绝,毕竟上面有些植物,可药可毒,他们的存在对不了解药效的人来说并不是好事。杜如风偶然在一个卖古董的小摊子上看到,想起清对这植物药草感兴趣,就给她买下来了。
“哦。”李逾明回答,“不就是几本书吗?让下人送来就好了,非要自己跑一趟。”
“师兄他路过京城,顺便就送来了。”清耐心地解释道,“杜师兄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不欢迎他也就算了,还把他往外赶。”
李逾明做出认真回想的样子,思考一会儿,说:“他不是年前才来过吗?再说我有赶他吗?”
“你……”清被气得语塞,不愿意再和他说话,加快步子,把李逾明甩在身后。
李逾明三步两步赶上去,问:“他这次又去了哪里?”
清见路边的下人都在偷偷注视他们,她不想和李逾明吵架,于是放缓语气,柔声说:“逾明,他只是我的师兄,书也是我托他买的,你不要每次都给他脸色看。”
“只是师兄?我可记得三年前他写信给你,让你去苏州他的学堂当什么夫子。让我的王妃去他的学堂当夫子,他把我李逾明当什么人了!”李逾明忿忿不平地反驳道。
杜如风是杜霖老先生的小儿子,清之前和他见过几面。但是两人建立交情,却是在杜老先生去世后。清每年都为杜老先生扫墓,两人在杜老先生的墓前遇到,聊上几句,一来二去就熟了。几年前,杜如风因为不喜欢京城的环境,把杜霖学堂搬到了老家苏州,还扩大了规模。学堂里缺几个老师,就在给清的信里随口问她愿不愿意去苏州。没想到被李逾明看到了,很是生气,从此再也没给过杜如风好脸。这次,杜如风去了西域,知道清喜欢奇文异录,便搜集了几本,拿给她解闷,没想到又被提前回府的李逾明给撞上了。
“他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当真。”清解释道,随即压低声音嘟哝了一句,“再说我也不是你的王妃。”
“这是可以随便提的事情吗?他不是号称饱读圣贤书,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李逾明抬高了声音,继续道,“还有,我许给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现在不是我的王妃,早晚都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清说。转念想到这几天她一直在思忖怎么开口的那个问题,既然他主动提起,正好借此机会劝劝他,也不再管下人们投来的好奇目光,说:“这和之前的承诺无关,是我的问题。”
“你没什么问题。”李逾明说。
“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要让他老人家留遗憾吗?”
李逾明见她又搬出“忠孝礼义”这一套,他最讨厌这些,说:“他只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就不会有遗憾了。”
清被他呛得无言以对,觉得和他永远说不通,一气之下说:“你不在乎,我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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