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见班固面生,就对着麻二哥说道:“麻二哥你没告诉你的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咸阳亭长的庄院,我是亭长家的大管家钱胜。我打自家庄客还要你们来管么。我就是打死他了,又能怎么样。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麻二哥说道:“这是我们的师傅,住在安陵邑西北角的班家兄弟。远远听见这里有惨叫之声,就过来了。不是我们要管你的事情,是这位被你打的兄弟的惨叫之声让人不忍听闻,实在是太惨了。你就不能轻轻责罚一下算了么,何必打得杀猪叫一样远近都听见呢。”
钱胜说道:“什么班家不班家。我从来没听说过。我打自己的庄客,你们休要管。识相就赶紧离开。”
班超听了钱胜的话后,大怒,说道:“亭长家的管家就可以随便打人啦。这还有没有王法。”班超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扶起跪着的人。但是那人仍旧跪着,不敢起身来。班超急忙说道:“你倒是给我起来。有我们在这里,你不用怕。他干嘛要打你。你快说说吧。你要是还不肯说,我们就任由你给他打死,也不管了。”
那人抬起头看了一眼班超,然后又看了一下背后的麻二哥一伙人,看到人多,终于壮着胆子,哭着说道:“小人叫张池,是亭长家的庄客。小人还有一个媳妇吴氏,两人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种田,好不容易有点收成,将亭长家的田租都交清了。谁知道亭长来收租的时候看上了我的媳妇,非要说租给我的地是好地,地租得提高一倍。而且得连前几年少收的一起缴清,要是在一个月里缴不出来。就要将我的媳妇吴氏抵给他。我虽然一贫如洗,但是跟吴氏两个育有一双儿女,非常恩爱。吴氏听说之后,宁死不从,只要出我家门就要自杀。今天钱管家又来逼租了。我要是交不出租,就要让我交出媳妇。我怎么忍心让媳妇去送死,早就把她们母子送到娘家去了。这个钱管家奉了主人之命,非要我交出人来。要是我交不出人,他就要打死我。请各位大人帮小人主持公道啊。”
钱胜几次想打断张池的话,都被班超挡住了,这时好容易张池都说完,赶紧说道:“张池,你交不出田租来你还有理啦。我们亭长老爷看你们夫妻俩可怜,才把家中最好的地租给你们的。谁知道你们两个不想着知恩图报,还反过来诬陷我们老爷。你家吴氏虽有几分样貌,也不过是我们亭长家的丫头货色,怎么就诬陷说我们老爷看上了,想要霸占呢。你交不出田租当然要拿你家媳妇出来抵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班超听完之后大怒,对着钱胜说道:“你把人都打成这样了,还说人家在诬陷你。人家分明已经缴了地租。你们还要擅自提高他的地租。说什么你们家的
地比人家的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们亭长家的地比人家好了,产量高了。难道你们家的那块地还能长出黄金来了。这分明是仗势欺人。”
班固也说道:“擅自提高地租一倍,这个跟放高利贷有什么差别,这是要逼死人呢。”
钱胜说道:“我们家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管。我们说是好地就是好地,我们说要收多少租,就是多少租。他不交租,又不肯交人,就是该打。我不打,他就要赖掉了。赖账刁民我钱胜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了,这里是我家老爷的庄院,也是我家亭长老爷的地盘。没你们什么事情。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得远远的。”
张池哭着对钱胜说道:“钱管家,我真的已经交好租了。你就在老爷面美言几句,绕了我。今年实在是交不出去,容我后面几年再慢慢缴清吧。”
班超对着张池喝道:“你家老爷无缘无故长你田租,还要霸占你老婆,都这么坑你了,你还要租他的地,继续让他坑你。你也真是不争气。你又不是他们家的家奴,你是他们的庄客,大不了不租了。”
张池哭着说道:“这位大爷。我们说起来是庄客,其实跟家奴也差不多。要是离了亭长家,叫我到哪里去,谁敢收留我,我不是要饿死么。”
班超说道:“天下这么大,难道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么,非要在这里受欺负。既然你都已经缴清田租了,跟这里也没有关系了。我家田地虽然不多,但是找一块地给你种,还是有的。既然你媳妇子女都已经给送走了,那再好不过了,你这就跟着我们走吧。回头我给你一块地种,你去把你媳妇儿子再接回来。”
胡巴在一旁跺着脚说道:“师傅,不能收留这个人。这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你还不知道亭长的厉害,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里没人敢惹亭长的。”
班固在一旁说道:“我们按规矩行事,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这里还没有王法了。弟弟这样处置,正合我意。我最看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我们家离开安陵邑时间太长了,很多田地都荒废着没有
第二卷 五陵年少争缠头_5、路见不平无所惧(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