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头初起便呈向心合围之势,除了正面,两翼也没有拉下。奈何初夏不是纵火的最佳季节,坡上植被亦不算茂密,以致真正陷入火海中东虏连三百都不到,倒是顺军折损的兵员更巨,颇有点得不偿失的意思。
孔有德却万万不敢如此乐观。甭说那些‘摆牙喇,光是一个谭泰就能叫他欲哭无泪,那可是努尔哈赤手里使出来的悍将,萨尔浒大战功臣,舒穆禄氏更不是什么小门小姓。他可不认为自个能消受得起顸颟的满洲勋戚的围而攻之。留给他的路只一条,在被拿问之前拿下这道土坡,或许还能减轻些罪责。
下一瞬,孔有德的亲兵队冒着灼人的热浪在土坡的边缘部位截住了所有退下来的满汉旗兵,用马鞭、用刀背,甚至用刀刃强行整理部伍。
火势渐弱。孔有德睐着眼睛,拨弄手上的白玉板指,杀气冲天,什么气度,什么城府都不要了,活似一条吃了人肉的野狗。也许这才是所有乱世枭雄最真实的一面。
“恭顺王爷,微臣总觉有些不妥,顺贼狠辣至此,留有后手也未必可知,还是多加小心为妙!”一个苦脸蚕眉的鹭茑补子(六品文官)忧心忡忡的靠了过来,语气里隐隐带着颐气指使的味道。
“曹大人怕是多虑了!”孔有德嘴上勉强敷衍。心却早骂翻了天。从何时起,睿王府的包衣奴才都能对自己指手划脚了。想当年他自山东来投,皇太极可出城十里相迎的。
象是为了证实曹大人的担心,顺军立马有了动作,上百辆大车被顺坡滚下,有了新的燃物,坡下火势顿时复旺。
这下子曹大人的脑子也乱了,难道是想用这种办子来迟滞己方的攻击?这也未免太笨拙了吧?,
第二批大车又下来了,这次可就不是空车了。
始觉不对的孔有德赶紧让人到火场里去扒,扒出一个麻袋,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大米,用手一掏湿乎乎显是浸了水。还没等孔有德想到什么。无数股分外浓烈的烟雾自火堆中腾起,几息之间,就汇成了一堵厚达十数丈的流动烟墙,借着先前谁也没当回来的微风,张牙舞爪的朝着孔有德他们扑来,那景象甚是壮观。
现场大乱,识得厉害的将领们一个个翻身上马,才避开这浓烟再说。可怜那些小卒全指望爹妈生的两条腿不说,还得拖着全副重铠,直跑得人舌头都成了狗舌头。东虏军法,临阵弃失兵甲是大罪,不但本人得五马分尸,就是家人也得全数没籍为奴。
眼瞅着步卒们就要把‘烟墙甩掉,坡顶又推下了几辆大车。这几辆大车一钻进火堆就轰然炸开,‘烟墙气势暴涨,呼的就把大半个逃跑队列拥在了怀中。直至此时,仍应有八、九成的人能冲出烟障,可也不知怎么了,随着烟雾某种辛辣
第十五章 连环绝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