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量有多可怕。
我们借着殿宇掩护往后山跑。雨晴机械地跟着,眼神空洞。转过一座佛塔时,一个黑影突然扑来!我本能地挥刀,感觉刀刃刺入肉体——是个缅甸军人!他倒地时年轻的脸因痛苦扭曲,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血腥味冲进鼻腔,胃里翻江倒海。但没时间崩溃,更多脚步声逼近!
后山悬崖边,一条藤蔓编成的软梯垂向云雾深处。我们刚抓住藤蔓,追兵已到眼前!子弹呼啸而过,打碎身旁的岩石。
"下去!快!"我推着雨晴先下。她终于清醒过来,敏捷地攀下软梯。我刚要跟上,一颗子弹擦过手臂,剧痛让我松了手,差点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雨晴单手抓住我的衣领!她伤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但死也不放手。我奋力抓住藤蔓,两人狼狈地滑下悬崖。
谷底溪流湍急。我们跌入水中,被冲向下游。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变缓,我们挣扎着爬上岸,精疲力竭地瘫在石滩上。
雨晴的右肩又渗出血来。我撕下衣角重新包扎,她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手中的金属盒。
"欢喜,"她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我是毒枭的女儿...那我这二十年算什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溪水哗哗流淌,像在嘲笑人生的荒谬。最后我握住她的手:"你是林雨晴,这就够了。"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动:"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知道,"我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你是那个在法庭上为我辩护的检察官,是冒死越狱救我的疯子,是..."我顿了顿,"是我愿意用命保护的人。"
雨晴的眼泪终于落下。她靠在我肩上,无声啜泣。我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我们警觉地抬头——是追兵!必须立刻离开。雨晴抹去眼泪,重新变回那个坚毅的检察官:"傈僳寨还有多远?"
"翻过那座山。"我指向东侧的山岭。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启程。山路崎岖,雨晴的伤口让她行动迟缓。傍晚时分,我们终于看到山坡上的傈僳族村寨。但反常的是,寨子里一片死寂,没有炊烟,没有灯火。
"不对劲。"我拉住雨晴,躲进路边的树丛。
刚藏好,寨门处就走出几个持枪的迷彩服——不是傈僳族人!他们说着汉语,明显是在等人。
"赵立民的人..."雨晴咬牙道,"阿普可能出事了。"
我们悄悄绕到村后,发现几具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沟渠里——是傈僳族人!其中就有帮过我们的少年向导。他的眼睛还睁着,仿佛不明白为何遭此横祸。
雨晴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愤怒得浑身发抖,这些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得离开这,"我强迫自己冷静,"去下一个联络点。"
雨晴却轻轻"咦"了一声,从少年手中掰出个东西——一枚铜钱,用红绳穿着,像是护身符。
"老K说过..."她回忆道,"如果情况危急,就找戴这种铜钱的人。"
我们搜遍尸体,再没发现第二枚。夜幕降临,追兵在村中升起篝火。我们被迫向更危险的东南方转移——那里是臭名昭着的"金三角"腹地。
密林中,雨晴突然拉住我:"听!"
微弱的呻吟声从灌木丛传来。我们小心拨开枝叶,发现重伤的老K!他腹部中弹,脸色灰白,靠坐在树根上,手里紧握着一把枪。
"老K!"雨晴扑过去检查伤势。
老K虚弱地睁开眼:"就知道...你们会来..."他咳出一口血,"阿普死了...寨子被占...是我的错..."
"别说话,我们带你走。"我试图扶起他。
老K摇头:"来不及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拿着...去湄公河...找'白象号'...船长戴铜钱..."
又是一枚红绳铜钱!和少年手中那枚一模一样。
"老K,我父亲...真的死了吗?"雨晴突然问。
老K眼神复杂:"小林他...选择了最难的路..."他艰难地呼吸着,"记住...雪莲开在最高处...园丁...浇水..."
话未说完,老K突然举枪向我们身后射击!一声惨叫,一个摸上来的杀手倒地。更多脚步声从林间传来!
"走!"老K推我们,"顺溪流...到湄公河!"
我们含泪离开。跑出几十米后,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是老K的枪。接着是密集的扫射声...然后,寂静。
雨晴咬着嘴唇直到渗血。我紧握她的手,两人沉默地沿溪流狂奔。月光惨淡,照着我们这两个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和那个装满罪恶证据的金属盒。
老K用命换来的牛皮纸袋里,是一份名单和几张照片。名单上全是代号:"园丁"、"花匠"、"蜂鸟"...照片则是各种秘密会面的场景。最震撼的一张上,赵立民正恭敬地向一个背影递文件——那人只露出半边肩膀,但警监肩章清晰可见!
第80章 雨晴:轮回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