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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大结局[1/2页]

倾世弃妇 马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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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漓没问她为什么会有内功一事,她定定瞧着他绝色若仙的面庞,更加确定他是玄溟了。
      她水漾的眸光几乎将他看透,他不自在地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好看呗。”她微笑,咧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巧笑倩兮,她是微仰着首的,从下巴到颈项构成一条优美的曲线,格外诱人,他清越的视线升腾起了隐隐的灼热。
      她察觉他的异样,坏坏地用小舌舔了下有点干燥的红唇,他顿时心头一酥麻,待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擮住了她樱内的红唇。
      他的气息很清雅,洒在她鼻间,温温热热,搅动着她一颗早就火热的心。
      迎着他的吻,启了贝齿,任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头与她相交。
      她火热地回应,他受到了鼓舞,一颗平静淡然的心被激起了千层浪滔,渴望着她、吸吮着她的芬芳,几乎想将她狠狠揉入骨头里。
      就像久旱逢干露,干柴欲烈火,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大掌不知不觉探入她的衣襟里。
      她承受着他的吻,任他在自己身上撩起一触触火花,眼角的余光瞄到院外的一名下人,那下人见此场面,看愣了。
      被人盯着看,她觉得不好意思,轻推了他一下。
      他以为她不愿意,心头的火热立即如被浇了一盆水般熄灭,身上想要她而引起的灼热却缓不下来。
      顾及她的感受,即便再不情愿,也得放开她。
      他可以逼迫别人,却绝不逼她!
      心头浮现失落,但他的神色淡若清水,掩饰得太好,以致她一下没看出来。她的目光朝院外站着的下人看去,“什么事?”
      下人回话,“老王爷醒了,正在房里跟小世子玩。老王爷说,想见一见世子与世子妃。”
      云漓面无表情地说,“不了。”
      君无菲瞥了眼云漓的面色,“我去见。你不想见他,就暂时不去吧。”
      “嗯。”他点头。
      踏雪无痕院的其中一间厢房里,老王爷坐在床上,背后垫着个枕头,虽然仍是一副病怏虚弱,骨瘦如柴的样子,但比起前几天,气色是好多了。
      君小宝正在喂老王爷吃饭,因为个头不高,老王爷即使吃他喂的饭时,还得低一下头。
      “爷爷,你可得好好养病。孙子这样喂你饭,你吃着都累。”小宝边喂边说,“可就爷爷一个人有这样的待遇哦,我都不给娘亲喂饭的……”
      老王爷满是皱纹的脸上盈着笑意,“好……好……”
      “好什么?”小宝生气地嘟了嘴,“爷爷一睡就是好几天,还记得你睡前叫我什么不?居然叫我漓儿。都说了我是小宝了,君小宝!”义正严词的强调,因嗓音太过生嫩,听起来就像在撒娇,格外惹人喜欢。
      “爷爷知道你是小宝,上次爷爷说漓儿,不是把你当云漓了,而是想说你是漓儿的儿子……”老王爷夸张地叹口气,“哪晓得才说了两个字,就没力气继续说了。”
      “原来是这样。”小宝点头,水亮亮的眼瞳里满是理解,“小宝不怪你。不过爷爷要多吃点饭哦,老大不小了,还没力气说话,羞羞……”
      老王爷又张开笑脸,“好,小宝这么可爱,爷爷还得看着小宝长大。”
      小宝伸出一根手指头,“拉勾勾。”
      老王爷勾住他嫩嫩的小指,“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骗人就是汪汪狗。”
      “好,骗人就是汪汪狗。”老王爷一把想将小宝抱起,愣是没力气,“爷爷身子不好,连孙子都抱不动。”
      “没事,娘亲说爷爷没病,多吃点饭,好好休养,过几天爷爷就抱得动小宝了。”小宝将碗筷放在一边的凳子上,爬上床抱住他,“现在小宝先抱爷爷。”
      “哎,真是本王的乖孙!”云老王爷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小宝不是君小宝,是楚小宝。爷爷姓楚,你也得跟着姓楚。”老王爷笑着说。
      “这个要跟娘亲商量的。”小宝想了下说。
      老王爷不在意地说,“连你爹当初都跟我姓楚,是楚宏那个混小子擅自把你爹改姓云。我是因为太爱你奶奶,所以才算了。”提到过世的爱妃云若雪,脸上浮现深深的伤痛。
      君小宝伸手摸着老王爷的脸,“爷爷你别伤心,奶奶死了那么久了,你也为她浑浑噩噩了十七年,你现在有小宝了,不该再伤心了。”
      “好,爷爷听你的。”老王爷眼睛里闪过泪花,“是爷爷不好,错过了你爹娶妻,也错过了你的出生。”
      “没关系。”君小宝摇首,“我真的很想是爷爷的亲孙子,可惜的是,云漓爹爹只是我的继父。”
      老王爷拉下脸,“谁说的!谁说漓儿只是你的继父!你长得跟漓儿小时候一模一样,几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不是漓儿的儿子,就没人是了!爷爷说你是,你就是,爷爷不会看错的。谁敢说你不是漓儿的亲儿子,爷爷就把他杀了!”
      “真的吗?”君小宝不太相信。
      “当然真的。爷爷说了不骗你。别看爷爷昏睡了那么久,意识清醒着呢。”老王爷在君小宝脸上猛亲,“本王的宝贝金孙,摁蟆!摁蟆!……”捉着小宝一顿猛亲。
      “爷爷,你亲得人家满脸口水也……”
      “爷爷是太高兴有你了,都舍不得死了……”
      君无菲站在门边,看着爷孙俩互动,心里有点感动。更震惊于云老王爷的话。
      小宝长得真的跟云漓小时候一个模样?
      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了,只差云漓亲口承认是玄溟。
      才注意到君无菲站在门口,云老王爷朝君无菲招手,“媳……媳妇……”老脸有点僵硬,倒不是不喜欢这个媳妇,实在是……他的记忆中一直停留在云漓十岁那一年,那年他的爱妃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漓儿突然二十七岁了,还娶了妻,生了子。就像一场梦,一场沉睡了太久太久的梦。
      君无菲走过去,在床边三步欠了下身,“儿媳君无菲见过父王。”
      云老王爷赶紧比了下手势,“免礼免礼。”
      “谢父王。”君无菲站在一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王爷率先开口,“以后本王叫你菲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与漓儿的事,你的过去,及漓儿这么些年来的事情,漓儿的小厮云初都跟本王大致说了。”云老王爷苍老的眼里浮现深深的歉疚,“本王错过了太多。太对不起漓儿,这么多年来,云王府的事都靠他撑着,着实不易。当年本王在他十岁时就撒手不管……”顿了下,又道,“本王对漓儿的亏欠,也不知如何弥补。好在有小宝,本王见到小宝稚气的小脸,初时以为又回到了漓儿年仅五六岁时。那时,本王与若雪爱妃,与漓儿一家三人其乐融融。想不到,转眼,漓儿已快二十八岁,连本王的爱孙都这么大了。”
      君无菲静静地听着,不能代表云漓说什么。
      看了眼门外,云漓没有来,云老王爷苦涩地笑笑,“漓儿不来看本王,也正常。当年,是本王抛弃他在先。”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未来的生活还要继续。父王只有保重自己,才能有朝一日求得云漓的谅解。”
      “菲儿说的是。”老王爷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云老王爷的身体越来越好,过了十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云王府里到处可见祖孙两开怀大笑的样子。
      云老王爷不断对外称病,外头的人只以为他的病情时好时坏,只是云老王爷彻底康复的消息传开,不时有人登门拜访。老王爷倒也挑了些以前关系好的部属、友人接见。
      老王爷楚云昊是先皇长子,先皇临终前曾有遗诏传位给楚云昊,当初因为楚云昊带重病的妃子云若雪四处求医,连江山也不要,才把帝位让给了其弟楚宏,也就是现在的大宛国皇帝。
      楚宏一直都知道楚云昊昏迷不醒,原以为他再也振作不过来,消息传入宫,身患重病的楚宏急了。
      已经是现任太子的楚昱与大皇子楚辄也有了危机感。
      云老王爷清醒的第二十天,在书房里,召了小宝、君无菲与云漓前来。
      前两个来了,云漓没到。
      “爷爷!”君小宝一把扑入老王爷怀里,小脑袋在他身上蹭,“爷爷爷爷!”
      “乖孙子!”老王爷乐得合不拢嘴,“这么大了还这么会撒娇。”
      “小宝还小,离长大还很久呢。”
      “呵呵,乖孙不长大好点,不然爷爷怕抱不动你了。”
      “到时爷爷抱不动小宝,换小宝抱爷爷。”
      “好嘞!”老王爷满意地说,“小宝真是比漓儿小时候可爱多了。漓儿像他娘,性子清清淡淡的,不太好接触,连我这个亲爹也不太搭理。还是本王的宝贝金孙好……”对着小宝一长串猛夸。
      君无菲就在一边站着,对于老王爷这么喜欢小宝,自然是开心的。
      “咳……”老王爷清了清喉咙,总算看向君无菲,“那个,菲儿,本王有事跟你商量。”
      “父王请说。”
      “就是小宝改姓楚一事。本王派人问过漓儿了,漓儿说以你的意见为准。你的意思呢?”问是在问,又加了句,“你不会反对吧?”
      如果云漓不是玄溟,能真心接纳小宝,可贵。古人讲究姓氏祖宗,也需要一个男丁传承香火。小宝改姓楚,绝对必要。
      若是云漓与玄溟是同一人,小宝姓楚更没问题。
      于是,君无菲颔首。
      云老王爷满意地说,“你同意就好。”
      当天,云老王爷写了封亲笔告示,盖了像征其身份的印鉴,昭告天下:君小宝乃云漓世子在外的亲生子,为云王府嫡长孙,特改名楚小宝。
      告示贴满了各处官榜,连大宛国其它洲县也陆续拓印了告示张贴。
      此一消息沸京了整个大宛国,乃至天下。
      曾经世人都以为君无菲私下生的儿子是魏子溪的,直到魏子溪休妻,并说那是个野种,世人才恍然,君无菲给魏子溪扣了绿帽。
      后来的君无菲化名君无晗拯救了濒临破产的君家,惊才绝艳、颠倒众生,成为天启国传奇女子,引得无数男子竞相追逐,其中就包括了前睿王、云王府世子、甚至大宛国太子。
      早就有人猜测,君小宝到底是谁的儿子,众说纷云,也没人猜个准。
      初时多数人以为是天启国的哪位人杰,随着君无菲嫁给世子云漓,又有人猜君小宝乃云世子的亲子,不然以云世子的身份,哪会娶个带别人孩子的女子为正妃?
      现今答案揭晓了,还真是云世子!
      如今,大宛城里,要见到楚小宝是相当的容易,因为云老王爷隔三差五地带小宝招摇过市,命护卫开道,祖孙俩经常一起逛街。云老王爷四处炫耀可爱的宝贝金孙,生怕别人不知道,而楚小宝亲切可爱的笑容、俊俏绝伦的小模样儿,也赢得了几乎全宛城男女老少的喜欢,来前云王府替自家小闺女儿提前的络绎不绝。
      云王府这段时间是相当的热闹,对于前来提亲的,云老王爷来者都好言推脱,说等小宝大点儿了,自己决择。
      云阙居倒是很清静。云老王爷怎么折腾,君无菲与云漓也不管。
      皇宫泰和殿,老皇帝楚宏在太监米公公的掺扶下想下床,哪知全身无力,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只得有气无力地继续倒在床上,“昱……昱儿呢?”
      米公公回话,“奴才已经命人前去请太子了。这会儿也该到了。”话才说完,门口果然传来一陈高亢的通报声,“太子到!”
      楚昱一袭明黄色蟒袍,走入寝居,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
      老皇帝摒退左右,看着楚昱气宇轩昂,斯文儒雅的俊脸,越看,泛黄的眼珠里那光芒是越满意,“昱儿啊,父皇近段时间老是梦到驾鹤西归,怕是命不久矣了。”
      “父皇切莫这么说,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
      “朕的手脚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楚宏感慨,“朕的身体自小就没有皇兄楚云昊好,不管朕怎么努力,在先皇眼里,只有楚云昊,没有朕。”
      “其实云老王爷前些日子进宫看过您了,只是您当时在昏迷中。”
      “这点朕知道。”楚宏说,“皇兄昏迷了十七年,朕早年也曾去看过他二回。原以为皇兄是挺不过来了,毕竟,为了云若雪,一个女人,连江山都不要的男人,那个女人死了,他的精神支柱也垮了。”
      “如今云老王爷活蹦乱跳,精神抖擞。”
      “朕虽然重病,但该知道的都知道。这就是变数啊。”楚宏若有所思,“依你看,皇兄有何想法?”
      “他给君小宝正了云王府嫡孙的名,怕是有野心。”楚宏道,“当年虽说是皇兄将帝位让给了朕,但江山已归朕所有。朕也是怕他反悔,才赐楚云漓随母姓云。原本,只要皇兄一病不起,死了。云漓姓云,也无权再继承江山,这么多年云漓掌握了大宛国经济命脉,也没看出窜位之心,原本,朕以为他这一辈子就是云世子了。如今皇兄大病痊愈,又为其孙改名楚小宝,而非云小宝,其心昭然若揭。”
      “父皇的意思是云老王爷想夺回帝位?”
      楚宏老脸上满是担忧,“朕确实有此猜测。先皇曾有遗诏命楚云昊继承大统,楚云昊虽然当着朕的面把遗诏扔进火盆里烧了,但,朕还是悬着个心病。”
      楚昱也说,“儿臣的想法与父皇雷同。整个云王府一手遮天,已经收买了朝廷半数官员,其财力为天下首富,大宛国臣民莫不以云王府马首是瞻。甚至有部份百姓乃至官员私下议论,说……”掂量了下,没有说下去。
      “这里没有外人,朕立你为太子,也就是将大宛国的江山交予你。有话但说无妨。”
      楚昱这才放心地说,“部份人私下在议论,当年并非云老王爷将皇位让给您,而是您设计毒害云老王爷,致使云老王爷一病就是十七年。还有人说是君无菲妙手回春,救了云老王爷,老王爷这才得以根除了早年所中的毒。”
      “咳咳……”楚宏气得老脸发白,“胡……胡说!是他将位置让给朕的,朕当年没害他!”
      “父皇息怒。儿臣绝对相信父皇。再说了,一个为了女人不顾江山的男人,也不配拥有江山。这话是您对儿臣说的,儿臣觉得甚为有理。”
      “也罢。”楚宏缓过气,“不论当年如何,都过去了。起初朕以为皇兄昏迷不醒,只剩一个云姓世子,成不了气候。不知何时,云王府挂着楚云昊的名义在幕后指挥,逐渐座大,朕开始以为云漓不过是为自保,也不太当回事,一直以为云王府只是个空壳子,岂知不知何时就慢慢发展起来了。等朕发现时,已无法拔除。”
      “云府王牵连甚广,不止是明面上在做生意买卖,幕后有不知明的力量在维护。儿臣试着调了几个心腹官员在重要岗位上任,都不知明就死了。新上任的,儿臣无法信任。”
      “连你都莫可奈何。”楚宏老眼微眯了起来,“云王府,是一定要拔除!”
      “儿臣谨遵父皇教悔。”楚昱看似温和的眼里闪过阴狠的光芒,“不管如何,儿臣也不会让云王府动了父皇的江山。”
      “放手去做吧。朕的身体不行了,将来,江山社稷,就靠你了。”
      “是,父皇。”
      无力地挥挥手,“下去吧,朕疲乏了,想歇下了。”
      “是。”
      ……
      接下来的几个月大宛国朝廷并不安宁,官员们明争暗斗,楚昱与云漓在幕后操纵,并不直接出面。
      太子与云世子各不相让,暗中敌对,已成为公然的秘密。只是越来越多的人讶异云世子竟然有能力与太子相抗衡,还似乎游刃有余?
      时间在流逝,朝廷官员几乎成了两大派,太子党与世子党。朝廷的大皇子楚辄被皇帝剥夺了实权,几乎被人遗忘,终日在府里闭不出户。
      楚曼雅公主在大皇子府上居住了很多天,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嘴碎,把这事说了出去。
      有关公主与大皇子淫an的事渐渐传开。
      老皇帝病重。也没人向老皇帝禀报,说了这事搞不好会被皇帝赐死,说是污蔑公主与皇子就不好了。
      太子楚昱与云世子又不过问此事。
      大皇子与公主的事就是有闲言碎语,也没人管,就那么着了。
      春暖花开,天气没了冬日的严寒料峭,艳阳高照,大地笼罩在一片金光中,春的气息已经很浓。
      此刻,大皇子宫外的府邸里,在府里另一处小院落,侍卫在五十米开外看守,未得大皇子允许,不许人靠近。
      小院内百花齐放,池塘里蓄满了水,游鱼自在地穿梭,池中央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平台,与水平面。
      一名女子赤身跪在池水中的平台上,身体弯成一个极致的拱形,头高昂着,手撑着地,胸前的风光无限好。
      楚辄一袭整齐的紫色锦衣,手中拿着折扇走到了池边,站定,掀开折扇摇啊摇,阴柔的脸怎么看,怎么怪里怪气。
      “本皇子像不像楚昱?”他说话了。
      女子见到他,颤抖起来,那张绝色的面孔赫然是名满天下的第一美人——楚曼雅。
      曼雅露出讨好的笑容,“像。像极了……”
      “贱人!”楚辄大怒,“竟敢说本皇子像楚昱!”
      是你自己说的。曼雅脸色发白,“不像……”
      把玩着手中的玉扇,楚辄说,“这把扇子很名贵,本皇子花了重金请宫廷御师搞了把与楚昱一模一样的扇子。扇子好看吗?”
      “好……不好……”她犹豫着,怕说错话。
      “女人不懂欣赏,本皇子就不问你了。”楚辄笑了下,笑容里有一种暴戾的味道。
      曼雅头皮发麻,咬着下唇不敢吭一声。
      “对你现在的姿势有意见吗?”他似关心地问。
      “没……没有。”曼雅羞耻地摇头。
      楚辄绕着池子走了半圈,望过去正好是曼雅开跪着的两腿。
      那等娇俏的身体,那等诱人的姿势,即使被晒得皮肤发红仍然引起了他一阵渴望。
      可惜,这副身子,他已玩烂了。兴趣不是特别浓厚。
      “大皇兄……”曼雅颤颤道,“我跪了一个时辰了,请皇兄让我休息休息。”
      “太阳这么晒,是不是有点热?”楚辄一个手势,三名壮汉悄悄潜下了水。
      “是,曼雅支撑不住了。”楚曼雅回头望他,“求求皇兄……”
      话未说完被他接了过去,“不用求的,你想休息而已。下水休息?”
      “好。”她松了口气,总算能小歇一下了,试了下水温,很凉,总比跪着好,膝盖皮都磨破了。楚辄这个变态,经常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折磨她,还为巴结官员,经常将她送给别的官员陪寝。
      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日子了。没有人是她的靠山,自她从天启国回来,父皇认为她为国蒙羞,已下令不再见她,母妃又早死了,想借楚昱的帮助嫁给云漓,却又被君无菲抢了去。
      她已经没有指望了。都是因君无菲,不然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本该羞愤自杀,但她不想死,她要留着命杀了君无菲那个贱人,杀了楚辄这个从她十二岁就破了她身的禽兽!
      无尽的恨意在胸腔沸腾。
      脚刚伸下水,突然被人捉住脚往下扯,她一下跌入水里,只来得极发出“啊”一声。
      咕噜咕噜咕噜……她不会游泳,连呛了几口水,身子被男人从被后抱住。
      水里多出了三个男人,她吓得睁大眼,还来不及呼救,就在水里被人扯虐了起来。
      激情四射的一幕在水里上演。
      泪水在曼雅眼里打转,她惨白着小脸,又是惊慌,又是不甘心,“不……”
      楚辄饶富兴味的在岸上看戏,“知道为什么吗?”
      她承受着激烈无法言语。无声地询问,为何将她送给官员也就罢了,还让这三名下人……
      楚辄却阴狠地笑了,“你背叛了本皇子。叫你陪的重要人物,明明已经在你的奉献下投靠本皇子。结果,全转投楚昱了。本皇子查到你后面又去陪他们时,劝他们投向楚昱。你说,你该不该死?”
      楚曼雅面颊血色尽失,三名男子暴着她,水面激荡翻腾。她还能解释什么?楚昱是太子,将来会登上皇位,他答案过她,等他做了皇帝,就让她手刃楚辄!还有将君无菲交由她处置。
      届时,她要君无菲也偿偿她受过的辱与痛!
      洗了一个月的马尿、吃了半个月的狗屎炒鸡蛋,为了恨,她忍辱负重受了。
      原以为那一个月楚辄会放过她,因为马尿那么臭,想不到楚辄依旧不顾臭味侵犯她,现在又嫌她臭,让她在太阳下暴晒,在池子里清洗。
      清洗也就罢,还派三个男人强暴于她。
      身体痛得麻木,水太冷,她昏了过去。
      楚辄无动于衷,只交待一句,“别弄死了,尽兴再上岸。”
      “谢大皇子。”水里传来三名男子异口同声的兴奋声音。
      半天过去,当楚曼雅还有一口气的时候,终于被送上岸救治。
      迷蒙中,楚曼雅被下人穿上衣服、擦干头,睁开眼帘,见楚辄还在眼前,她惊吓得像被迫害的小鹿。
      “放心,本皇子很有情。”楚辄动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你知道不?本皇子很喜欢你,你小时候是那么的美丽,到你长大了,整个大宛国都找不出比你更美的女子。你想想,你从十二岁跟了本皇子,本皇子都是独享你,可有让别人碰过你一根汗毛?要不是你向父皇请旨想嫁去天启国,想脱离我的掌控,我会一直宠你一生。是你毁了自己,毁了我对你的信任。后来你狼狈地回了大宛,你借的那一身债不都是我帮你还的?你不配本皇子的宠了,我才将你送给官员大将。而你呢?竟然背叛了我,倒向了楚昱的一边!”
      听了他的话,她是又气自己当初不该去天启,还看上睿王那个没前途的男人,又觉得如果不背叛他或许会过得好些。最可恨的是君无菲!本来她只要嫁给云漓就能脱离苦海,都是君无菲抢了她的男人!曼雅心中升起浓浓的恨意。面对最恨的楚辄不敢表现出来,恨君无菲,又没能力伤她。
      恨呐!除了恨,还是恨!
      “说不出话?”楚辄一把捏住楚曼雅的下腭,“看你现在的丑样。你知不知道你连个妓女也不如?本皇子喜爱你,对你观察甚细,你变了,走路时腿往外开,被人玩多了。你喜欢被人玩?”
      她想摇头,他却将她的头往下按,她只好点头,“喜……喜欢。”
      “乖。既然你那么想投靠楚昱,你就去他身边呆一段时间吧。看他收不收留你,是他对你好,还是本皇子对你好。”
      楚曼雅听了,心头有丝松懈,在太子府,至少不用受虐。相比于楚辄对她非人的折磨,待遇上好多了。
      “但你也别太开心了,你摆脱不了本皇子的。本皇子会一辈子缠着你。你逃不开,绝对不!”
      她瑟瑟发颤,只是看着他的脚尖,都恐惧得无以复加。
      “找机会杀了楚昱。”楚辄阴柔的脸上很和气,“知道么?”
      她抖着身子点了头。
      楚辄派了一名太监及几名下人送楚曼雅前去太子府。
      她已经没有自己的人手,行踪都在楚辄的监控之下。
      太子府大厅,美丽温婉的太子妃彦可卿热情地接待了她。
      “曼雅见过太子妃……”楚曼雅一福身,整个人直接软倒。她是强撑着一口气到这儿的,再也坚持不住。
      “哎呀,曼雅公主昏过去了,来人,准备厢房,传太医!”彦可卿吩咐。
      下人立即去着手准备。
      半夜里,当楚曼雅醒来时,一双男性的大手正在触摸她的全身,她一个激灵,还以为又是在陪哪个重要人物。这次是楚昱要她陪谁?
      不敢作声,不敢反抗,只有默默承受。
      那双大手有点颤抖,却很温柔地摸触着她的各处,手所到之处,上头沾着粘粘的东西,很清凉,也不那么痛了。
      等等,似乎不是在侵犯她,是帮她上药?
      “公主醒了?”男人低柔地说,“小的杨飞。您的身体被折磨得……惨不忍睹。小的帮您上药。”
      借着烛光,楚曼雅看到男人穿着太监袍,是楚辄派来监视她的人之一。
      “太监还叫杨飞这么男人的名字?”楚曼雅唇角微讽。
      “小的不是太监,是大皇子身边的护卫。公主的贴身随从是男人不太好,太监则无妨。是以,叫小的做太监装扮掩人耳目。”
      她眸中闪过讶异,“跟我说这些,不怕楚辄怪罪于你?”
      杨飞忽然腼腆地说,“其实自从三年前小的进大皇子府,见到公主第一面起,就仰慕公主了。”
      她讽刺地笑,“我现在的破烂身子,你想要,就上吧。本宫不会叫人的。在楚辄府上呆了三年,你应该知道本宫的‘风流事。”
      “公主切莫这么说。”杨飞严肃地道,“小的知道你是受了大皇子胁迫,逼不得已的。”
      “那又如何?本宫还不是摆不脱。”
      “若是……”杨飞迟疑了下,终究什么也没说,“您的身体各处都上过药了,唯有那里。”
      “里头很痛,上药吧。”她说。她不想痛死。
      他手沾了药进去。
      她闭上眼睛,嘤咛一声。
      他几乎把持不住,还是坚持着给她上完药,又帮她穿衣服。
      她意外地瞧他,见他五官长得还算英俊,是那种易亲近的类型,“真的不碰我?”
      他摇首,“公主已经够可怜了。小的没能力帮你。至少能做到不伤害你。”
      多久了?似乎是十二岁之后,她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温暖,这样纯粹的关心。曼雅心头升起感动,“说吧,本宫想知道你之前没说完的话。”
      他盯着她美丽的脸,“小的唐突了,既然公主要小的说,小的便说。即便明知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是实情。若是公主愿意,小的愿意带公主远走高飞。”
      她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果然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宫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连公主的俸禄都不够花销,你一个小小的护卫,拿什么养我?”
      他不出声,只是简单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也不语了。
      他就在房里陪着她到黎明。
      她很困地又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正好太子楚昱来看她。
      楚曼雅赶紧迎了过去,“曼雅见过二皇兄。”
      “十一皇妹免礼。”楚昱扶她一把,“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应当注意歇息才是。”
      楚曼雅石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神情痛苦而悲愤,“你说臣妹怀孕了?”
      楚昱肯定地点头,“昨天你昏倒后,太医来看过了。你身子虚,胎位不稳,孩子差点没保住。”
      “怎么会没滑胎?”楚曼雅一拳往自己肚子上打,“我昨天差点被弄死,小孩居然没掉,太没天理了!”
      楚昱捉住她的手,“皇妹切勿激动,不要伤了孩子,也不要伤了自己。你的身体状况太医跟本殿下说过。如此情况还保得住胎,说明孩子命不该绝,说明你与孩子缘份极深。”
      “本宫不要!不要这个孽种!”楚曼雅有点歇斯底里。
      楚昱温和的面色沉了些许。
      她不敢胡闹了,二皇兄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他有多黑,她是明白的。
      楚昱掺着她走到床沿坐下,“十一皇妹,你安心养胎。”
      “生了这个孽种,本宫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楚曼雅满脸愤怨,皮肤又被晒黑,活像个丑陋的怨妇。
      “给孩子找个父亲不就行了。”楚昱觉得不是什么问题。
      “谈何容易?”楚曼雅苦恼地说,“楚辄说了,本宫敢嫁人,他会杀了我。”
      “若是嫁给云漓呢?”楚昱若有所思,“楚辄不是云漓的对手。”
      “云漓已经有妃了,如何嫁?”楚曼雅觉得不可能,“何况,我还怀了别人的孽种。”陪了太多个男人,一个连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野种。
      “过几天本殿下会安排你与云漓同寝,一个月后,你再找上门,说怀了他的孩子。你腹中的胎儿才一个月,再过一个月,也不过二月,看不出来的。等将来临产时,说早产就行了。”
      曼雅有点心动,“我怕瞒不住。”
      “瞒不住也得瞒。你有了孩子,到时进了云王府大门,即便是妾,也比现在的处境好。”
      “你真的愿意帮我?”曼雅眼里充满希望。
      “当然。”楚昱抚了下她的头发,“本殿下已经下令让知道你怀孕的几个人保守秘密。你就放心吧。”
      “那多谢二皇兄了。”曼雅脸上露出感激。
      “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跟郑总管说一声就行了。”
      “谢二皇兄。”
      等楚昱走了,一身太监袍的杨飞走了进来,“公主,您想吃点什么?”
      “本宫什么也不想吃。”楚曼雅盯着他算得上英俊的脸,“你可知本宫怀孕一事?”
      “昨天太医替您看诊时,小的在一旁,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昨晚本宫醒了,为何不说这事?”
      “小的以为公主不会喜腹中的孩子,是以能晚说一时,便是一时,免得公主伤心。”
      “不需要你假好心。”楚曼雅讽刺地说,“本宫怀了野种,你还想带我私奔?”
      “小的不介意您腹中的孩子,只要公主愿……”杨飞真诚地说,“小的会把您腹中的胎儿当成自己的……”
      “够了!”楚曼雅喝一声,“本宫即将成为云漓的女人,将来,这个孩子的父亲会是云漓。”
      “小的方才在外头听到了您与太子殿下的谈话。”杨飞皱眉说,“容小的直言,云世子不是普通人,您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恐怕瞒不住,试想,你进了世子府,随便哪个御医都能瞧出你怀胎几月,何况,传闻云世子妃医术可媲美华佗。小的也听闻太子殿下偶尔会去世子府,想见世子妃,每次遭拒。小的觉得太子殿下忘不了世子妃,只不过想借您拆散云世子与世子妃……”
      “不要说了!”楚曼雅捂住耳朵,“那又如何?为什么你一定要点破?就不能让本宫做做嫁给云漓的梦,让本宫幸福一点?”
      “即便以这种情况进了云王府,公主就真的会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楚曼雅表情恢复正常,“只要能报复君无菲,让她痛苦。不管二皇兄报着什么目的,本宫都愿意做。何况,不就陪男人睡觉,不差云漓一个。就算东窗事发,以本宫的身份,也不至于有多严重的后果。”
      “公主太妄自菲薄了。”杨飞脸上浮起沉重,“小的真不愿意公主如此堕落。”
      “哼,堕落?”楚曼雅一点也不在意,“要不是看中本宫的身子,你会对本宫这么好?”
      杨飞沉下脸色,“小的虽然身份卑微,对公主却是一片真心。若真的想得到公主的身体,昨晚公主献身时,就受了。请公主自重!”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楚曼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涌起羞愧,见杨飞生气的样子,她的心也莫名地难受。
      云王府云阙居,鹅卵石小道旁是一大片青翠的草地,草地旁种了几株花儿,没有艳丽的百花齐放,倒是十分的清静雅致。
      草坪上,云漓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游览于琴弦之上,一串串优美的音符自指下传出,如小弦丝切切私语,溪水潺潺铮铮,清澈悦耳,幽幽扬扬。
      君无菲在他旁边的躺椅上懒洋洋地睡着,享受着太阳照耀在身上的舒适感。
      喜欢听云漓弹琴,自嫁给他之后,他经常会弹给她听。
      平视过去正好看到他的后脑,如丝般的头发绾成男子流行的束发,在头顶用玉环圈住,一支玉钗穿过玉环,整洁高贵,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衫,配清透白纱,显得不食人间烟火,无形中也有一种清冷的高贵。
      倾负韶华,说的便是他吧。
      云老王爷不说她还不觉得,总觉得云漓对她很好,不难亲近。现在想想,也仅只对她与小宝。对于别人,她从没看他给过多余的表情,他总是淡然得似什么都不在意。
      从不同的角度想,他淡逸得让人猜不出心思,换句话叫深不可测。
      他是危险的。
      想起玄溟曾经强暴真正的君无菲时的粗暴,若他是玄溟,对待一个女子毫不怜香惜玉,甚至连亲骨肉也不管。
      那么,他是冰冷无情的。
      他的行为除了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人能做到,一般人根本没他狠。
      就连她,也没有。至少,她无法抛下小宝。
      但他,又是致命的。致命地吸引着她。
      要不是他的出现,她也不会看清自己的心,原来,她根本不爱曾经的黎煊,更不爱成了楚昱的黎煊。
      玄溟的真面目她从没见过,只是见云漓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的喜欢。
      那是一种不同于青梅竹马的感情,不同于以前在现代二十年的理所当然以为只能爱黎煊的那种日久生情?生的情是习惯,是依赖,是好感,是喜欢,她以为是爱。
      却真的不是爱。
      幽扬的琴声回旋在院子里,四处散去,带着不知明的愁绪,却又淡然若水,如平湖上的剪影,清静宁和。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轻吟出口。
      他背影僵了下,知悉,她知道他在琴声里透露出的情绪。试着调整音符,那股淡淡的念想,仍然泠泠泄出。
      她是懂他的。
      做了世子妃快四个月了。
      她与云漓睡在一张床上,他却没有碰过她。就算他有时候搂抱着她,以为她睡着了会摸她,却没有侵犯她的身体。
      她与云漓是清白的夫妻。
      觉得有点好笑。也觉得生气,郁闷他为什么不主动碰她?开始以为他好心地与她培养感情。久了,她甚至有时候觉得她吸引不了他。
      本来可以主动诱惑他的。开始几天她是害羞,毕竟嫁了个真心爱的人。过了几天就不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圣母,现代时a片也看了不少。
      连表哥梁少华都敢调戏,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她也忍着。
      她要看看,云漓要瞒着遮月宫主的身份多久?
      算算时间,只要再过半个月,离玄溟强暴真的君无菲的时间满了一年。半个月后的月圆,玄溟体内极阴的真气就会乱窜引发身体寒冻,不跟她合欢,玄溟就会活活冻僵而死。
      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晃得刺人的眼睛。
      想起一个很蠢的问题,现代的太阳圆,还是古代的?
      都圆,都晒。
      不知在现代的爸妈还好不?一年多过去了,表哥梁少华好么?希望表哥不要被爸妈埋怨,毕竟她是从表哥的办公室摔下去的。
      真想跟爸妈说声,别怪表哥,是她自找的。
      “唉……”不知不觉,她叹息了声。
      云漓停了弹琴,侧首看她,清越的目光里蕴着关心,“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就是有点想念家里人了。”
      小宝一直与她一起,唯有君佑廷回了洛月国。他神色划过幽邃,总觉得她说想的家人不是君佑廷,还是问,“是想念你父亲了么?”
      “是。”她不想解释她是来自一千多年后,干脆就让他误会吧。
      “我派人去将你爹接来,以后就让他在云王府颐养天年。”
      “过段时间再说吧。”她摇首。与云漓之间还有点隔阂,她希望更稳定之后。
      “嗯。”他心头升起淡淡的无力感。
      云老王爷牵着小宝的手走进院子,小宝朝君无菲扑过来,“娘亲……”
      君无菲站起身,摸了摸小宝的脑袋,朝云老王爷微福身,“父王。”
      云漓则对老王爷视而不见。
      老王爷神色有点无奈与歉疚,“漓儿……”
      云漓淡然的目光清逸若水,并未开口。
      几个月来,云老王爷偶尔会来云阙居,为的也只是见云漓一面,只是云漓始终不理他,连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给不好的脸色,仿若老王爷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君无菲也不相劝什么毕竟是你爹之类的,云漓这样,总有他的理由。
      “都是父王不好。”老王爷叹息着说,“多说亦无益。只谈以后吧。如今云王府的形势,朝廷必然容不下。”
      “父王打算如何?”问话的是君无菲。
      “云王府的财势出乎了本王的意料,足以颠覆朝廷。朝廷是不会容许这样的力量存在。即便云王府暗中撤离,放弃财富,朝廷也不会安心。不是云王府灭,就是朝廷亡。”
      “父王的意思是打算灭了朝廷?”君无菲问得直接。
      老王爷点头,老脸充满严肃,“近几月,本王带小宝出去玩时被几批杀手埋伏,经查,是太子楚昱手底下一名大臣所派,显然楚昱是主谋。”见君无菲没什么表情,又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事小宝已经告诉我了。”刚知道时是有点惋惜。惋惜楚昱一点儿也不顾念以往的情份。转念一想,一个心系江山的男人,连她都可以不要,何况杀个她与别的男人的儿子?她正色道,“虽然我与楚昱是旧识,那不过是过去。父王放心,儿媳心中已放下过去。今后的事,该如何,便如何。”
      “本王等的就是这句话。”老王爷说,“本王,本王还念着旧情,江山是本王送给楚宏的。也未曾想夺楚宏的江山,但楚昱近来的行为越来越猖狂,处处针对云王府,显然是楚宏受意。既然楚宏要灭我云王府,要灭云王府唯一的嫡孙,本王自不会坐以待毙。本王打算夺了江山。”
      “儿媳同意父王的决定。”
      “漓儿呢?”老王爷看向云漓。
      他总算不轻不重地开口,“我不想当皇帝。”
      老王爷也说,“本王同样的想法。”
      君无菲皱眉,“不当皇帝抢江山做什么。”
      一老一少的目光同时往楚小宝望去,小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爷爷,爹爹,你们要我做皇帝?”
      无菲问,“小宝也不愿意?”
      “刚好相反。”楚小宝站得笔直,负手而立,像个小大人,目光坚定,“男儿志在四方,而四方天下万里疆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能指点江山、造福黎明百姓,小宝自当竭尽全力。”
      “今天才觉得儿子这么有志向。”君无菲感叹,“我一直都以为小宝是个小屁孩。”
      小宝不悦地垮下小脸,“娘亲,小宝过了六周岁生辰了,你不是说按智商测算,小宝的心智都十六七岁了,娘亲怎能那么说。”
      “好好好,是你娘亲错。”说话的是老王爷,“乖孙,你可真让爷爷刮目相看。大宛国的江山,非你莫属。”
      云漓淡逸的面庞也露出满意之色。
      老王爷一把抱起小宝猛亲,“孙子,近几个月我看你处理云王府的帐目得心应手。想必日后也是个好皇帝。”
      “爷爷亲得人家满脸口水。”楚小宝抱怨。
      “爷爷是太喜欢你了。”老王爷眼眶冒起泪光,“我与你爹爹都无心执撑江山,总算出了个小宝肯担大梁。”
      “爷爷先把江山拿下再说。”
      “小宝放心,拿不下江山,我们一家要下黄泉,爷爷怎么舍得我的乖孙受伤害。”
      “小宝也舍不得爷爷。”
      “乖……”老王爷抱着小宝越走越远。
      夜里,君无菲侧躺在床上,看着卧房中央的桌前,正在阅帐目的云漓。
      他全神贯注的模样很吸引人,长长的睫毛,漆黑深邃的眼瞳,白皙的肌肤,宁静清越的气质不染纤尘。
      几乎每晚都是他看帐目,等她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他才上床。
      说实在的,她也有。
      没有哪个女人嫁了四个多月,还跟老公是清白的吧?
      只要他主动一点,她是很乐意配合的。
      他是不是不想要她?
      以前玩了六年腻了?
      “该死!”她愤愤地咒道。
      云漓不解地抬起首,清雅的目光朝她望过来。
      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
      好像她不对一样,真气人!她豁地起身,满腔怒气地道,“你,给我起来!”
      他乖乖地站起身。
      她指向门外,“出去。”
      他刚要顺着她的话走,走了一步又顿住,不解的眸光加深。
      “我叫你出去!”她语调扬高八度。
      爱妃发飙,云漓虽不明所以,也不敢违抗,抬脚刚走出门,君无菲就一把将门关了。
      云漓站在门口,清俊的面庞浮起无措,轻叩了下门,“君儿……”
      房门打开,君无菲塞了套枕头被子到云漓怀里,“从今晚开始,你去书房睡。”
      砰!又关了门。
      云漓真是云里雾里,好好的,为何要去书房睡?她厌倦他了?她为何生气?
      傻站着,不知道怎么办。
      “唉!”楚小宝站在院子里大声叹息,“爹爹,你被娘亲赶出来了?”
      云漓没答话,表情上写着,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你惹娘亲生气了?”小宝问。
      他摇头,又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老实地答道。
      “娘亲说更年期的女人容易无原无故发火,可娘亲还很年轻,才二十二岁嘛。”楚小宝敲门。
      里头丢出来一句,“别吵!”
      “娘亲,你怎么可以把爹爹赶出来?”小宝嗓音稚气未脱。
      “要你管。”里头又传来三字。
      “可这是爹爹的府里嘢,要赶也是他赶你,怎么反而倒一头了?”楚小宝才说完,云漓不赞同地道,“不许这么说,云王府大小所有事务,都由你娘亲作主。”
      小宝可怜地解释,“我只是看爹爹可怜,想骗娘亲开门,不这么说,娘亲哪会把门打开?”
      “臭小子,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开门,叫你爹滚去书房,你再罗嗦也滚。”君无菲像吃了炸药一样重火气。
      “娘亲,你真是越来越极品了也,一点道理也不讲。”楚小宝抱怨,“还想跟娘亲聊聊天来着,改天吧。”
      云漓疑惑地问,“什么是极品?”
      “就是娘亲这样的。”楚小宝大叹一声,“爹爹,你自求多福喽。”说完就蹦跳着跑路了。
      云漓抱着被子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当君无菲打开门时,云漓已经不见了。
      失望,他干嘛不多站会?本来还打算让他进房来着。
      书房里,云漓默默在卧榻上铺好被褥,伸手抚过被面,像是感受着她的味道。
      睡书房也好。夜夜抱着她无法入眠,每到后半夜,就克制不住欲火,只好悄悄去冲凉水澡。
      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心甘情愿接受他了。
      只要能在她身边,就算一生不碰她,他亦甘愿,只要看着她就好。
      不该奢求太多,却又忍不住想要她的心。
      躺在床上,云漓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君无菲的倩影,以及抱着她睡时的温暖舒适感觉。
      不知不觉,原来抱着她睡已经成了习惯,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君无菲在厢房里同样睡不着,脑子里总是想到一伸手就碰到了云漓的身体,被他拥着的安心。早知道就不赶他走了,后悔也没药吃。
      第二天醒来,君无菲习惯性地伸了下手,没摸到云漓,心里升起失落,叹了口气。
      云漓是在床上呆坐了一夜,真是一刻也受不了她不在身边。
      白天君无菲避着她,他只好静静地站在远处看。
      漫长的一天过去,又到了晚上。
      云漓很想她叫他回房睡,又知道不可能。想了想,他出了云王府,准备亲自去给君无菲挑一样礼物赔罪。尽管他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时辰比较晚了,街上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
      云漓站在街上,一时也不知买什么。
      “云堂兄!”一道惊喜的女声。
      转过身,见是楚曼雅。
      她上身穿着红色抹胸,露出一半饱满得欲炸开的胸脯,下身是同色的长裙,配黄色绣花曳地外衫,一头长发作贵族式的环髻,额前吊着水晶花钿,五官上着精致的妆,看起来艳光照人,又无比性感。
      曼雅对于他的打量,心升满意,至少他的目光肯为她停留。望着眼前绝色若仙的男子,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清雅得不落凡俗的气质,若是能与他亲近,就是要了她的命,她都甘愿。心头的小鹿撞了起来。
      云漓是意外她的穿着,才多看了一眼。毕竟她贵为公主穿得如此暴露,与妓女何区别?
      楚曼雅身后还站着一名太监,太监手里拿着一匹布与几个盒子,她说,“堂兄这么晚还在外面。本宫出来逛逛,想亲自买点儿东西。想不到能遇见你。”
      “嗯。”云漓微点个头,抬步就要走。
      曼雅跟上他,“刚才看堂兄站着发呆,似有什么心事,能有曼雅帮得上忙的地方么?”
      “没有。”云漓面色淡然。
      突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云漓与楚曼雅包围了起来。
      “云世子,你的死期到了!”几名黑衣人不由分说举剑朝云漓确。
      “堂兄,我好怕!”楚曼雅躲到云漓身后,云漓却不理会她,轻松周旋在几名黑衣人之间。
      黑衣人与一袭白衣的云漓成为明显对比。黑衣人杀气腾腾,云漓招式若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即使是身处险境,仍然无比优雅。
      楚曼雅讶异于云漓的武功如此之高,这几名黑衣人是太子手下属一属二的高手,竟然伤不了云漓分毫。
      那名跟着曼雅的太监也加入站局。
      忽然,“啊!”一声,楚曼雅故意中了一剑,剑伤在手臂,趁踉跄之际,抓住了云漓的手。
      一瞬间,其中一名黑衣人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另几名黑衣人则数剑刺来。
      云漓一手发出几格暗器隔开数剑,另一手原想去挡粉末,却因被楚曼雅抓着臂膀,而一下动不了。使力一甩,楚曼雅被他扔飞出去,手获自由,但不小心吸入了些许白色粉末。
      “啊!”楚曼雅尖叫一声,等着被活活摔死。
      小太监跃身而起,在空中接住她的身子,稳稳落地。
      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剑纷纷被暗器击断,其中一人还因被暗器打中身亡。不敌云漓,其中一名黑衣人喊了声“撤!”瞬间向四面八方散开遁隐。
      云漓没有追。指尖点了下鼻上的粉末,脸色一变,“野火烧不尽!”
      那是一种春药,一旦中此药粉,若是女性,放荡狂浪,没十个男人,根本满足不了。
      若为男性,经久不泄,长达十二个时辰,能将女人活活弄死。
      此乃当今最强悍的淫毒,除了男女交欢,没有办法解此毒。不解毒,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血脉暴烈而死。
      如果一男一女中毒,两人交配,倒是正好互相解除淫毒。
      身体立即开始灼热,热气像暴炸了一般上涌。
      曼雅也中了此淫毒。
      太监方将她放下在地上站稳,她便热得想脱衣服,“好热……”还是坚持着问云漓,“云堂兄,你没事吧?”
      云漓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清越的瞳仁里盈满了杀气,“最好不要是你设计我。否则……”
      月光下,他的身影正好被旁侧房屋的阴影笼罩,清雅全无,邪气莫测。
      她突然就觉得他不若外表般是天上的仙,而是地底爬起来的恶鬼!
      惹不起。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看穿了什么?
      恐惧……
      “堂……堂兄……”楚曼雅嗓音结巴了。
      云漓一拂袖摆,人已没了踪影。
      “他去哪了?”曼雅问旁边的假太监杨飞。
      杨飞指了下边上的客栈,“他进去了。应该是马上想办法找女人解毒。”
      楚曼雅赶紧跟了上去。丢下一锭金元宝,掌柜的说云漓在天字一号房。
      杨飞站在原地,想让她别去,却又无可奈何,只余一腔心痛。
      客房里,云漓盘腿坐于床上,双手置于膝盖,掌心向上,凝运真气,原想自身内功属寒,想靠极阴的内功压制淫毒,岂料被淫毒反抓,下身胀得发痛,全身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
      忽然,楚曼雅闯入房里,娇躯直扑云漓,“堂兄……我要……”嗓音娇媚入骨。
      闻声,云漓欲念更深,袍摆一掀,将她扑过来的身子打飞出去。
      咚一声,她的身子撞到了墙上。
      “呕……”吐出一口鲜血,因为痛,她的意识清醒了些,美丽的双目被欲火折磨得通红,泪流下双颊,“堂兄就这么嫌弃我?可是不碰我,你会死。你也可以找别的女人,但我是现成的。”
      “除了君无菲,本世子谁也不要!”云漓嫌恶地别开眼。
      “呵呵呵……”楚曼雅突然凄惨地笑了起来,泪眼蒙胧地瞧着云漓绝色的面庞,“云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一宿……”
      “再不滚,我就要你的命。”他身上的淡雅之气已消失,余的是如鬼魅般的邪气。
      体内的火焰明明在烧,她却备觉得寒冷,知道他是认真的,为了性命着想,还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客栈。
      杨飞见到她,惊喜盈上眼帘,“公主!”
      楚曼雅紧抱住他,“杨飞,本宫受不了了!我要!我好难受!”
      杨飞抱着她,使用轻功消失在街上。
      君无菲从屋子转角走出来,微叹一声。还以为云漓多厉害,也会中招。
      本来是想去书房偷看云漓在做什么的,哪知正好见他出府上街,她好奇,就悄悄跟着了。
      然后就看到了方才的一切。
      不是云漓被人拿剑砍她不帮,而是她知道对付刚才的几个黑衣人,云漓不会费吹灰之力。
      在他吸进粉末时她本想出来,可听见他说是……野火烧不尽。
      这个时代最烈的春药啊。她又止步了。想看看他会怎么办,结果他进了客栈。
      楚曼雅送上门,又滚出来了,应该是被他驱赶走的。
      云漓不肯碰楚曼雅,还是别的女人他也不要?
      试试就知道了。
      君无菲走进客栈,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客栈掌柜,掌柜眼都瞪直了,“姑娘,您这是?”
      “包下客栈两天。”
      “没问题,没问题。”掌柜笑嘻嘻地收了银票,“小的马上给您清场,让别的客人退房。”
      “刚才的白衣男子在哪个房?他不必退。”
      “天字一号房。”
      君无菲又拿出两锭银子,“去,找几个姑娘过来,服侍天字一号房的公子。”
      “好嘞!”
      “马上。”
      “是。”
      ……
      客房里,云漓已经无法保持清醒的神智,欲火折磨得他整个人像被火烧。
      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回云王府,想找君无菲。
      可是,这里离云王府太远,用走的,他肯定坚持不到回府,就会失去理智了。若使用轻功,只会让淫毒窜得更快,出不了客栈就会狂乱。
      他不想像个疯子一样在街上抓女人,也没想过找别的女人,只是咬牙死忍着。
      血管已经一点点暴了起来,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
      不想死!
      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告诉君儿!
      他要回府!
      强撑着站起身走到门边,刚打开房门,见外头站着三个妙龄女子,三名女子虽然不是绝色,也称得上好看。
      “怎么会有女人?”他眨了下眼,这三名女子竟然没消失。
      三名女子呆了下,眼里满是惊艳的光芒。天呐,这男子是天仙下凡吗?竟然如此的俊逸!
      别说给她们钱,要她们倒贴都愿意。
      “是一位姑娘叫掌柜给了钱,叫我们侍候你。”三名女子里有人这么说,三个人六只手同时朝云漓摸去。
      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扑鼻,云漓厌恶,但她们的小手在他身上撩起的触感,又让他觉得难耐,舒服。
      “公子,你长得真俊,先跟我做吧……”一名女子开始脱他的衣服,另一女子自行解衣,“公子,还是我的功夫好,公子先跟我……”
      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云漓的身体狂猛地想要女人,理智却极度抗拒。
      不碰女人会死。
      君无菲绝色的面孔闪入脑海。
      楚昱与她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应该是恋人。因为楚昱在外养了别的女人,要娶别的女子,所以,她断然嫁给了自己,再不理楚昱。
      也就是说,她受不了恋人的变心,或触碰别的女子。
      若是他也碰了别的女子,她就再也不会给他机会了吧?
      想到要失去君无菲,那他宁可死。
      “滚!”冷魅带着杀气的一个字,昔日云淡风轻的云漓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邪气狂乱的面孔。
      同样一个人,怎么刚才还像仙,现在却似鬼魅?
      三名女子吓呆了,一时不知所措。
      内功一运,三名缠着云漓像八爪鱼的女子被甩出门口,纷纷撞到墙吐血。
      砰一声,房门自动关上。
      再次动了内功,淫毒上脑,云漓已经失了理智。
      门外,君无菲让掌柜与店小二将三名女子扶走,又给了钱给她们看病。
      而此刻一处不起眼的民房里,杨飞将楚曼雅带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内。
      楚曼雅早已受不了地自行扯开衣裳,整个人像八爪章鱼一样攀附在杨飞身上。
      “给本宫……给本宫……”她下意识地喃着,扯开他的裤头,自己就迎了上去。
      杨飞舒服地轻哼一声,与楚曼雅共赴巫山……
      客栈门外,君无菲推开房门进去,又将门关上。
      环顾了下房内,居然没人?
      难道云漓从窗户跑了?
      窗子是关着的,以他的状态,不可能从窗户走了还记得关窗。
      刚要找他,突然,一双铁臂从背后抱住她,大掌在她身上重重的摸虐。
      她吃痛,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压倒在地。
      借着隐隐透进来的月光,她看清了他。
      他身上的皮肤已呈赤红色,眼珠也因充血而泛着血丝,筋脉一根根地自皮肤底下暴跳起,像是随时要暴炸血管。
      她的手抚上他,感受到他的血液在沸腾。
      嘶嘶嘶……
      三两下,她的衣服尽数被撕裂,身上被抓出一道道血印子。
      抬首望他,他已没了理智,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就撕尽,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准备活生生将她撕裂!
      她害怕得颤抖,却没想过抗拒。
      他为了她,连命也不顾,赶走了别的女人。
      没有丝毫准备。
      他已攻入。
      残暴、无情、疯狂、凌虐。
      她痛得掉眼泪。
      十二个时辰不会停。
      想到都让她恐惧的数字。
      他越是暴虐,她越是温柔,心底满腔爱意,红唇喃唤,“云漓……”
      狂暴的他似乎听进了,稍稍温柔下来,很快又不敌沸腾的淫毒,陷入更野的风暴。
      野火烧不尽……
      民房内,杨飞已经精疲力尽,几个时辰了,再也不能满足她,而楚曼雅早已疯了,不断地向他索要。
      她的下身流着血,腹中的胎儿已流产,但她似浑然未觉,整个人被支配空制,嘴里嚷着要,得不到整个人越来越疯狂。
      杨飞很懊恼,为何他没有中淫毒。如今,没十个八个男人,根本满足不了楚曼雅。
      “男人……我要男人……”楚曼雅疯了,将自己的身躯挖得出血,“我要死了……给我男人……”捡起一根木头往自己身上捅。
      杨飞拦住她,满脸的痛苦,“公主,不要这样!”
      她疯了,身体除了淫热,灼烧,想要,已经感受不到痛。
      “小的是真的很爱公主。”杨飞痛苦地道,“小的不愿意也不能去叫别的男人来碰你。却又救不了你。你说,小的该怎么办?”
      楚曼雅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挣开他,整个人像疯子般往柱子上又撞又磨。
      “这样下去,你会活活自虐死。”杨飞抽出匕首,朝楚曼雅走近。
      楚曼雅回过身一把想抱缠他,岂知一靠过去就被他手中的刀捅穿了小腹。
      巨痛自刀口袭来,曼雅终于有一瞬的清醒,瞪大了一双美目看他,“你……”
      他麻木地接住她软倒的娇躯,喃喃地道,“公主放心,杨飞会一直相伴,不会让公主寂寞的。”
      她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唇角挂着凄美的笑容,“也好。本宫……活得太辛苦。”
      “解脱了。”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公主以后都不会再受苦。”
      她吃力地抬起沾满了鲜血的手,颤抖地抚上他的面颊,在他英俊的脸颊上摸出半个血手印,“黄泉路上……本宫……等你。”
      手无力地垂下,曼雅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杨飞不会让公主走得这么狼狈。”杨飞将她放到床上,打了水,擦干净她赤o的身体,为她穿好衣衫,又替她梳发、化妆、收拾屋子……
      等一切弄妥,他换了一身平常穿的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着先前那把匕首,一寸寸捅进自己的心脏,鲜红的血液不断涌冒,他的神色虽痛苦,却很安祥,“公主,我来了……”
      君无菲在客房内承受云漓激烈的暴虐欢爱,已一夜又一天,又到了夜里,一切才停了下来。她受不住已经过数次的昏醒。
      整个人像被拆散了架,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娇躯由外到里痛穿。
      呼了口气,谢天谢天,她还没死。
      几次以为会在他的残暴中痛死去。
      看了眼躺在身边的云漓,他已极度疲惫地睡着。
      他的五官极其的好看,睫毛长翘,高挺的鼻,唇形绝美,眉毛浓黑如墨,组成一副无可挑剔的绝色俊颜。
      睡着了的他还有一丝人气,不像醒时像仙人一样遥不可及。
      她在他颊上印一吻,再也克制不住昏睡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约莫四更天。
      房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云漓睁开了漆亮的双眼。
      残暴的欢爱浮现在脑海,他猛地瞪大眼,他碰了别的女子!
      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凭着本能虐要身下的女躯,根本不知道别的。
      根本没想到与他合欢的女子是君无菲,他瞄了眼旁边的女子,是背着对他侧身睡的,身上盖着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
      他也没有心思转头看她的脸。
      心里慌乱。
      淫毒得十二个时辰才解得了。他这么久没回去,君儿该着急了吧?
      他对不起君儿!
      起身抓起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穿在身上,他直接离去。
      听到房门响,君无菲醒了,伸手一探床边,瞌睡虫顿时跑光。
      云漓呢?
      该死的男人就这么走了?
      君无菲给气着,想下床,身子动都动不了。
      痛痛痛!全身都痛!
      颓然倒回床上,过了一会儿,才又挣扎着爬起来,见地上有一个瓶子,是她衣服里掉出来的,瓶里头是补气养身的药,她拿起瓶子,吃了两颗药,又躺回床上,实在是又累又痛。
      云漓的体力未免太好了,才睡了多久就醒了?
      不放心云漓,稍作歇息后君无菲强撑着起身,一看地上,她的衣服给云漓撕得稀巴烂,根本穿不了了。
      只得用棉被将自己包得秘不透风,想叫掌柜,发现嗓音破碎得嘶哑。
      只好将房中墙角架边的一个大花瓶往楼下扔,“哐啷”一声,惊醒了掌柜。
      等掌柜来问话,她隔着门交谈,“给我买一身女装。”很窘,声音沙嘎得像鸭子叫。
      掌柜的早就明白她与那白衣男子在房中的动静,那个动静想不听到都难。只是太激烈、太久了。一天一夜啊!
      难怪她要包下整间客栈。
      “姑娘,这大半夜的,买不到新衣。我有个女儿与你差不多大,身材也差不多,要不先穿小女的衣服?”掌柜的声音挺客气。这客倌出手阔绰,非富则贵,只是这声音都快说不出话了。那男客倌整得她够呛。
      “好。”君无菲同意。
      等掌柜送来了衣服,君无菲门缝里接过穿上,又简单地梳洗了下,半夜里烧饭菜麻烦,吃了个昨天剩下的饼与喝了
      水,才让掌柜找人用轿子将她抬离客栈。
      云王府书房,云漓没有直接回与君无菲的厢房,而是先悄悄到书房换了身衣服。
      又觉得不妥,洗了个澡,才衣着整齐地到厢房门口。
      站着,不敢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门。
      叩叩叩。
      “君儿……”云漓的嗓音尽量保持镇静。该死的,做了亏心事,他的心都是悬的。
      敲了几次门都没回应,云漓仔细聆听,发现房里静得无一丝人气,才推门而入。
      果然,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君儿!”云漓大声的唤。真怕她是不是生气他两天不回来,走了?还是她知道什么了?
      此时,天已黎明,鸟儿在枝头吱吱喳喳,东方露出一片鱼肚白,旭日冒出了头。
      云漓喝一声,“来人!”
      一名下人匆匆走过来,“世子有何吩咐?”
      “世子妃呢?”
      “世子妃前天晚上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前晚就出门?”云漓皱了下眉,“她去哪了?”
      “世子妃没说,只是前天晚上派人送了口信说今天早上会回来。”
      “这么急着找我?”君无菲的身影出现在院外。
      云漓像一阵风一样奔了过去,将她拥入怀里,“君儿!”
      她轻哼一声,发出痛苦的声音。
      他低头看她,见她绝美的面庞苍白得毫无血色,气色也格外憔悴,连衣服都是穿着别人的,“君儿你怎么了?”
      “还问。”她抱怨了问,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她被他暴虐了一天一夜。
      对哦,他连她的样子都没看就走了,搞不准真不知道是她,干脆逗逗他,“没什么。你呢?两天不见,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欲言又止。
      君无菲陡然沉下脸色,“说!”
      望着她绝色的小脸,那眸中的怒气,似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可他万不敢承认。
      相信她绝不能接受他与另一个女子合欢,哪怕是为了解淫毒。
      绝不能失去她。
      亦不想欺骗她。
      瞒着她的事已太多,岂能再加一件?
      “对不起!”歉疚的三个字,他绝俊的面庞浮着愧疚。
      她双目一闭,腿一软,昏倒了。乘轿子到院外头,才让轿夫抬轿折返。
      她四肢无一点力气,又痛又疲乏,全身没有处不重伤。
      根本就走不动路,只能被抬回。
      现在,她再也坚持不住了。
      “君儿!”云漓惊慌地唤了一声,接住她软倒的身子,视线触及她脖子上的淤痕时,眼睛一眯,那是吻痕、掐痕、伤痕……
      滔天的怒意醋意将他淹没。
      淡逸的眸光瞬间变得邪魅寒冰,怒得想杀人!
      单手打了个手势,一名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宫主有何吩咐?”
      “去把世子妃这两天的行踪查个一清二楚。”
      “是。”黑衣人纵身一跃,没了踪影。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相信你会背叛我。”云漓邪气的眸光里尽是痛苦。
      探上她的脉门,虚弱得几乎断气。
      他赶紧抱着她进房,将她放躺在床上,解开她的衣襟,当看到她洁白的玉体上那青紫交错、人为的各类伤痕,重伤、轻伤……根本是体无完肤!
      天,她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暴虐,是哪个畜生、哪个野兽这么伤害她!
      心疼而颤抖地抚着她的身子,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
      因心痛,理智回笼。
      下人说她前天晚上出府。她是在他后面才回来的,显然刚回到府里。
      想起暴虐那副女性的身躯,只觉得好软,好嫩,好舒服,让本就没理智的他更疯狂。
      “云漓……”
      他又记起了那女子温柔深情的呼唤。他以为是君儿,他也曾动容,只是敌不过淫毒的控制。
      等清醒了,根本就没想到被他虐的女子会是君儿。
      他怕失去君儿,逃避,连那女子脸都没看就走了。
      想起在客栈房中捡自己衣服时,边上那碎得成了破布的女衫,是君儿前晚穿的衣服,还有,走前瞄过她一前,她虽然盖着被子,身材却格外娇好,还有,她的头发,那么柔长地披在枕上,身材与秀发,即使没有正面,都应该能看出来是他的君儿。
      可他做了什么?暴虐了她之后,丢下她一人不管,还怀疑她的忠诚!
      啪!一巴掌云漓重重地煽在自己脸上。
      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
      鲜血自他嘴角慢慢流下。
      神色又恢复平静,只是脸上的表情沉痛不已。
      泪水自他清越的瞳仁里滴落,一滴一滴,滴在了她的身躯上。
      她在昏睡中蹙了下眉,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吮,“宁可死,我都不愿伤害你,我的君儿!”
      “云漓……”她嗓音嘶哑。
      他听得心像被刀剜,想起她在他身下无助痛苦地承受,娇甜的嗓音由痛苦变得哑得出不了声。
      慢慢地,更多暴虐她的行为跃入脑海。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
      “爹爹,你为什么哭了?”楚小宝站在门口。
      云漓马上拉过被子,将君无菲的身体裹得密不透风。君儿的身体是他的,就算是儿子也不能看!
      “出去。”嗓音淡然,却不怒自威。
      “娘亲怎么了?”小宝问。方才震惊于一向没什么表情,天塌下来都似乎不会在意的爹爹居然掉眼泪,他没看清床上是什么情景。
      “她会没事。”是保证,是坚定,也是自我安慰。
      “我想看娘亲……”小宝不死心。
      “我说了,她会没事。”云漓冷森地扫了楚小宝一眼,目光邪魅诡异,小宝不由瑟瑟发抖。
      爹爹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像……真正的爹爹?
      真爹爹戴着面具,冷酷得不得了,会是清雅若仙的继父吗?
      小宝头一次疑惑了。
      能为娘亲掉眼泪,不管什么事,小宝都相信爹爹不会伤害娘亲。小宝默默地退了出去。
      云漓让下人送来最好的金创药,亲自为君无菲上药。
      沾着膏药的手抚过她满是伤痕的娇躯,手颤抖着,脸上是满满的愧疚。
      像是在抚触一件极其昂贵的珍宝,他的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加倍呵疼。
      上了药,又从柜子里拿了身干净的衣裳为她穿好,他就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痴痴盯着她绝色的容颜,清越的瞳眸中满是爱意,静静守候。
      黑衣人来回报君无菲这两天发生的事,云漓面无表情地听着,越听越内疚。
      摆了摆手,黑衣人退下。
      云漓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的脸庞,心疼极了。她连平时与他圆房都不愿,这次却为了救他,差点被虐死。
      她在与他缠绵前叫了三个妓女服侍他,是不愿意用身子救他的吧?
      他把那三个妓女赶走了,她不忍见他死,才被迫相救?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狠狠地闷痛,早知道就碰那三个女的……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又摇首。他不想碰别的女人,尽管伤害了她,还是只想要她的身体。
      昏睡了两天,君无菲醒了。
      睁开眼,望着粉红的床帐顶部,体会着手被大掌包裹的温暖,微侧首,望进云漓担忧的眸子。
      他的眼中布满疲惫的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下腭处冒起了胡渣,脸色苍白之极,显然好几天没睡好了。
      “你醒了!”云漓面色闪过惊喜。
      “嗯……”她轻咛一声,想起身,他赶紧将她扶坐起。
      身上还是很痛,不过是那种隐隐作痛,在能承受的范围。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虽然很憔悴,看起来又老了几岁,不过,这样比较像人。”
      “君儿若是喜欢,我天天这样。”他马上承诺。
      她摇头,“傻瓜,我当然希望

100大结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