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当时的绝望?所以九歌接受了自己必须要面对的、与最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现实——没有人能保护自己,一切都要依靠自己。
他说着便想到了一些在魔界时少年期的事情,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语气坚定了下来:“我也想去努力一次试试,而不是永远都在原地等待。”
白河沉默许久,似乎是因为变成了蛇类的关系,平日里宛若太阳光辉一般明亮的眼眸显得有些锐利:“努力不一定有回报,等到你遇到危险后就会后悔。”
“那个时候再说吧。”九歌安抚道:“不是还有白河你吗?”
白河刚要开口,九歌突然按在了他的小脑袋上笑嘻嘻道:“你看,这次我差点死翘翘,不就是你都没预料道的意外吗?自己努力虽然辛苦,但是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在出了意外的时候,我还有继续微笑的底气。”
九歌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在魔界的时候不是理所当然的被父母和礼魂保护在羽翼下,是否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局面就会完全不同?或者再向前看,如果自己有努力修炼让实力超过彩云仙君就不会被对方推到轮回之井里,然后倒霉的转生到了人界来。
但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九歌在纠结了一个月后接受了这一切,然后让自己享受这一切。
白河突然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九歌直接升到元婴期呢?”
九歌:“……”
在自己刚刚自我安慰接受现状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么一个选项……他的心情在此时格外的复杂。
借着之前的借口,九歌在吃了午饭后就将白河锁进了柜子里,一个人朝着黄昏顶走去。
他是不可能跟着白河走的。
虽然九歌相信白河,却不能相信其他的妖族。白河自己都曾承认,他是妖族中异类中的异类,那么关押无尽妖物的无尽之海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只要动动脑袋想就能明白。
哪怕白河地位再高实力再强,也总是会有疏忽的时候。更何况他连偷跑出来玩都要处处受制,被抓了包就不能再自由活动,这就更没法让九歌放心下来。他和白河可以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是一旦变成了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那么之后的一切将变得充满了不确定,而这些不确定因素最大的部分就是妖族本身。
他不希望,也没这个打算面临那种极有可能的糟糕局面——当有一日自己与妖族作为选择项摆在白河面前的时候。
虽然回去屈家继续曾经的舒坦日子未尝不是一种方法,但是即便回去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既然难得下定了决心,虽然有些对不住白河,但还是这么做吧——更何况白河在说有方法让自己实力大涨的时候,眼中的不确定都快要溢出来了。
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九歌终于在力竭之前爬上了顶峰。他大口的喘着气,努力让身体按照法诀所描述的那样努力吸收周围的灵力恢复体力。黄昏顶位于西之秋地和东之春地的中心,他在这个地方熬到明天早晨再回去,也就可以避免白河一时冲动将自己强行提回无尽苦海去了。
九歌喃喃道:“现在的我去那个地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送死?”
九歌心中一惊猛地回过身去,楚辞那双异于常人的冰蓝色双眼直接与他的视线对上。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却退的太急磕在了石阶上,眼见着就要仰倒,楚辞伸出手一把提住他的要带,简直就像是拎着麻袋一样将他揪了起来:“小心脚下。”
九歌:“……”
肚皮向上四肢朝下——他的腰!腰要断了!
九歌脸上扭曲的表情让楚辞不禁笑了起来,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笑意,却好看的让身为颜狗的九歌连腰部的疼痛都忘记了。风将楚辞的长发吹到了他的手边,九歌下意识的想要抓住,楚辞却先一步将他重新放回了地上。
九歌暗暗唾弃了自己一声,恭恭敬敬地站好:“谢谢司命真人。”
楚辞道:“你方才说什么‘送死?”
九歌睁着眼睛说瞎话:“师兄们说这次灵草收割之后,趁着空档去山下斩杀妖魔,我很想去,但是也知道自己去了只能送死。”
楚辞没说话。
“真人?”
“你……”楚辞缓缓道:“九歌,你是否要做我的弟子?”
九歌:“——!!!!!”
九歌尚未从这与天上掉馅饼的无疑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尤其在昨夜了解到他和白河的实力有多么强大的情况下——楚辞反而在九歌睁大的眼睛中连退三步,僵硬道:“你好好考虑一番,我明日再来寻你。”
话音刚落,楚辞便消失在了九歌面前。
九歌:“……”
九歌:“………………????”
九歌:“等等!我愿意啊!喂!”
27.金鳞岂是池中物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