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元夕”我已经听过了不知道多少遍,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动过。每个音符就像是汩汩的流水,合着心跳的节拍,一下一下敲击着灵魂的深处,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直至一曲终了,我才从沉醉中清醒,耳际仿佛还有余音缭绕,却在不经意的抬头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二八佳人,青衣,竹伞,婷婷而立。
柳如眉,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在杭州见过一面的女子。怪不得她能名满江南,实在不是浪得虚名啊。我站起身,潇洒的行了一礼,道:“原来柳小姐还有此等绝技,那日在杭州倒是错过了。”
如果我旁边的这个座位是留给她的,那么我对她的这个人就应该重新评价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名气比较大的勾栏女子,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简单的。
柳如眉收起竹伞,浅笑着向我深深一福,道:“小女子靡靡之音,不登大雅之堂。倒是恭贺大人,勇力擒贼,造福扬州百姓呐。”
“哈哈哈,我辈份内之事,小姐谬赞、谬赞了。”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分量,我也客气了起来。
“左兄,如眉,你们两也算相识了,怎么还这样客气,”白戍在旁边突然出声了,然后指着我边上的座位道:“如眉,来,快坐。就等你一个了。”
柳如眉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推辞了一番,但最后还是在众人一再相请之下,坐到了我的旁边。
菜肴终于流水一样的端了上来,宴会开始了。
酒过数循,众人的话语也不过恭喜我和应欠远等一干扬州要员擒获燕子盗,应欠远是听的眉开眼笑,我却颇不自然。我本就不喜奉承拍马,何况他们的颂词越来越阿谀了。
“如眉,你的歌艺又有进步啊,这首‘元夕可是被你唱绝了。”白戍可能发觉了我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开始转移话题。
柳如眉却涩然一笑,谦虚的道:“白大哥,你也来笑话我。”
“语出肺腑,不做戏言,”白戍认真的道,“左兄,你说如眉唱的如何?”
我哈哈一笑,道:“古人曾尝言‘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在下始终不明白,声音怎么可以绕梁三日呢?今日听小姐歌喉,才知道古人形容之妙啊。”
“大人说的是,”应欠远在一边接口道:“柳大家的歌,堪称只传天上,人间哪得闻几回。今天下官也是托了左大人的福,才能一饱耳福,哈哈哈;;;;;;;”
被众人赞誉的柳如眉虽然略显羞涩,但仍得体的道:“各位大人太抬爱了,这首词只是辛公写的好,小女子拿来借花献佛而已,怎敢居功。”
“小姐何需过谦,唱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过分的谦虚就显的虚伪了。”我微微的笑道。
白戍在旁听到我的话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左兄刚才还在为擒贼的事谦虚,这么说左兄也是个虚伪之人罗?哈哈哈;;;;;;”
“诶,左大人仍真性情的汉子,怎么可能是虚伪之人呢。”我还没来的及搭腔,一边的应欠远就已经接口驳道。
这老头,脑子真不好使,没听出人家在开玩笑么。倒是当面这么一记大马屁拍过来,饶是我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了,连忙顾左右而言他:“柳小姐怎么唱辛公的词?一般辛公的词唱的人不多吧。”一般青楼女子以唱秦少游、柳永的词居多,很少有人唱辛弃疾和苏轼的。
“呵呵,是因为我比较喜欢他写的词。”柳如眉轻笑着回答。
听到柳如眉如此说,坐在我斜对面,一直没发话的老儒说话了:“辛弃疾只是一有辱斯文的无行浪子,怎当柳大家如此推崇。”言语中已满是不屑的意味。
一旁的白戍、应欠远立刻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极其同意老儒的话,而在令一边的赵国栋、陈冠中等却不以为然。
“辛公有地方不对吗?”柳如眉蹙着秀眉问道,显然不清楚其中的玄妙。
这也难怪,妓家教育只会教一些诗词歌赋,以取悦一些特殊的顾客,但那种教育却大都只停留在很肤浅的一个层面上,很少触及古今各种文学大家在作品中蕴藏的思想,以及这些文人思想之间的抵触。
&nb
第二章 火凤归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