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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运[1/2页]

军临天下 杜青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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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着眼睛回忆着进城来的种种,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画面告示!募兵告示!参军是肯定有饭吃的,最少不会被饿死。可去当兵,就断绝了科举出仕之途,袁士平又不甘心。何况以文人自诩的他也本能地抵触军汉这个词。
      四邻渐静,昏黄的灯光也一点一点的熄灭。浓浓的夜雾似乎也一点一点的沉重起来。没有月光,透过破败的大门依稀能看到远方的微微红光,那是客栈或者青楼的灯笼。
      找事,没有门路;回乡,凶吉难测;参军,不能科举这些念头在袁士平的脑中不断的反复翻滚闪现,让他无所适从。
      忽然一丝灵光闪现,袁士平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忘记了。他摇摇头,起身出门坐到台阶上任冷风吹拂。
      对了,是难测!回乡不仅是牢狱之灾难测,归途体力难测,还有一个难测的是自己秀才的功名是否被剥夺也难测!假如自己是顺义军都尉将军的消息的确是有人传开,那自己回去就算逃脱牢狱之灾,但被剥夺功名也几乎是肯定的,因为自己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去疏通关节。被剥夺了功名自己就永远也再不能参加科举,更谈不上鲤跃龙门。
      不能回去!回去风险太大!
      那现在考虑和选择的只有剩下两个办法,找事或者参军。这下就似乎很好作出决定找事,袁士平的确已经不再抱有希望,要能找到这两天已经找到了,一天能转合丰县城几圈!那似乎就只剩了另一个选择,参军!
      又再重新衡量了一阵,目前最有可能也是能最快解决困境的办法还是只有参军!好不容易作出决断的袁士平却并不高兴,情绪反而十分低落。虽然帝国的士兵也有升迁的希望和实例,立国三百余年来通过军功封候拜将的也不在少数,可一直以来通过科举入仕成为天子门生才是读书人公认的正途和荣耀。可现在,自己再已没有机会踏上这条向往已久的大道了。
      尽管满心不甘,但毕竟也有了解决迫在眉睫的困境的办法。明天,只要投了军,就再不会四处飘零了!他暗暗对自己说。
      松弛下来的心神挡不住层层倦意,袁士平进庙倒在墙角,带着几分怅然,又带着几分希冀沉沉睡去。
      也许因为睡的太迟,身体又太过疲惫,袁士平在几次似醒还寐后真正清醒时,已过正午。一看天色忙向县衙行去。县衙外也有募兵告示,而且应征的演武场就在县衙旁边,这些都是这两天他在合丰县中找事时转来转去了解到的。
      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告示,袁士平才走进演武场。
      本以为投军只是去报名登记就行,却没料到还需要测试。皱了下眉也去排到人流后面,一打量周围的人便苦笑起来,如自己这般去混饭吃的人还真不少!虽然也有精壮汉子,但更多的是像自己这样一脸菜色体形单薄的人。
      站了许久,才轮到已经步履虚浮的袁士平。看着坐在台案后的军官,袁士平忽然生出人生如戏的感觉。从来没想过参军的自己在几月前被人“请”去从军,而且一去就当了个“都尉”,可自己满心不甘,处心积虑地寻找时机逃跑。成功逃离军队后仅一个半月,自己现在却又主动跑来参军,难道真有宿命注定之说?不同的是一边是叛军,一边是帝国正规军;相同的是,都是无奈之举。
      “姓名!”军官声调不高却铿锵有力地询问打断了袁士平的思绪。
      “袁清。”差点脱口说出真名的袁士平回过神后顿了一下,报上了一个假名。既然不能确定委身于顺义军的事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那就小心一些总没错。
      “去那边测试。”军官面色木然。
      袁士平早就看见了测试的方法。分两项测试,一是开弓射击三十步的箭垛十次,以中靶三次为通过;另一项是提石锁,以离地两尺为通过。
      并没有崇山峻岭的建洪郡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打猎为生的猎户,袁士平也打小就没摸过弓箭,所以他径自走向石锁测试那边。袁士平虽然是书生,可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家境并不富裕的他自小便参与家中的农杂活,在父母去世后的三年里更是独自承担了一切劳作,因此也还有几分气力。
      看着那块数十公斤的大石锁,在往常袁士平有信心提起,可现在已经空腹四天。定了定神,弯下腰双手环住锁孔,深呼吸两口后使劲一提,石锁晃动了几下却并没有离开地面。袁士平顿了顿,平息了下气息,憋住气再次使尽全身劲力向上猛提,石锁终于离开了地面,但仅高不及尺便又重重地落在地上。袁士平忽然觉得一阵眩晕,闭上眼按着石锁摇晃了几下才稳住身体。
      “不合格。”旁边的士兵大声汇报。
      失望掩饰不住地爬上因憋气而充血的脸容,咬咬牙又向箭术测试走去。当握住长弓那一刻袁士平禁不住紧了紧弓把,这似乎已经是能解决困境的最后机会!因此,每一次开弦他都极其的凝重专注,包括后面四次已经明显体力不支而只能半弦射击的时候,似乎每一支箭都承载着无限的希望。即使这样,十支羽箭还是没有一支命中。
      “不合格,下一个!”士兵面无表情地发令,并没有去关注袁士平灰暗的脸色。
      仅仅两声不合格,瞬间击碎了袁士平所有的希冀,也击溃了在紧张和恐惧中苦苦支撑的意志。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士兵,好一阵才眷恋地放下手中的长弓,似乎是放开情人的手那样不舍和依恋,慢慢转身离去。
      直到此时,袁士平才体会到自己并不心甘情愿地从军决定在此时承载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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