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孙豆糕说:“如果粥阴县连旱三年，枣树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家都会断粮，他们没吃的难道能饿死吗？不，他们会铤而走险，例如逼你家开仓放粮，而且山里的动物们也没啥吃，他们会成群结队冲进村子里，另外粥阴县十万人口，你敢保证不会有人被逼上荡青山落草？届时你家就算有粮食，你认为能再野兽和山匪的双重夹击下幸存下来？”
“嗨，那都是如果，再说你发明的打水车不是可以解决庄稼浇水问题么？还担心个啥劲儿？”金有来不明白孙豆糕为啥要跟他讨论这么可怕的话题，而且他从来不担心会在灾年饿死。
其实孙豆糕是说给吴怀恩听的，直接讲给吴怀恩听，秦如鸾定然会趁机找茬，刷存在感。
吴怀恩听了孙豆糕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在敬贤书院求学时，曾博览过一些杂书，有的书曾提到过一个地方每逢三十年便会有大的灾难，粥阴县的县志上曾记载三十年前曾有大地动，死伤不计其数。
如今又是三十年，孙豆糕所提到的大旱灾极有可能发生，若单纯旱灾其实并不可怕，最致命的是伴随旱灾的往往还有流匪、瘟疫等具有毁灭性的灾害。
“你有办法来应对吗？”吴怀恩回过头问孙豆糕。
孙豆糕摊摊手说：“天灾人祸，我能有啥办法？”
秦如鸾一直很认真地听着孙豆糕和金有来的对话，见孙豆糕窘迫，急忙接话，她不能放弃在吴怀恩面前表现的机会。
“念高，在书院时，我曾看过相关的书籍，据说旱灾严重时，大河枯竭，井水干涸，若要度旱灾，需掘深水井！至于匪盗，只需高筑围墙，加强防御即可；而瘟疫，及时将染疫之人隔离把伤亡降到最低！”
秦如鸾说完后，把等待着被夸奖的目光投向吴怀恩。
敬贤书院，属于他和吴怀温之间的共同记忆。
敬贤书院之书上提到的方法应该没有过错，孙豆糕再也挑不出毛病来。
孙豆糕听完后保持沉默。秦如鸾所说的方法，的确是传统方法中理论上能说的通的。
但是，这种方法必须建立在雄厚的经济基础之上。
金有来率先笑了起来。
“秦小姐，你可知打一口深井需要多少银子？一百两白银。”
金有来嘲讽的笑容让秦如鸾感到很反感，一百两白银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他一个月的月前
只听金有来继续说:“一口深水井，最多保住全村人的饮水问题。若要灌溉，至少得打十口深水井，那么下来一共需要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是枣树村全村人十年的总收入。
“怎么了？一千两银子有什么问题吗？”秦如鸾不以为然，一千两银子是相府一个月的开销，在她看来并不是太多钱。
但见吴怀恩脸色不太好看，再看他此刻穿的是粗布麻衣，还没她们府里下人的衣服名贵，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阵青白。
她万万没想到书上所说的好方法，最后却败给了银钱。
秦如鸾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弯弯曲曲、布满尘土的乡间小道上，除了虫鸣声，只剩下车轱辘压过地面发出的轰隆声！一如秦如鸾此刻愤恨而又凌乱的心。
牛车行到篱笆小院门前停下来。
秦如鸾看着只有一个破旧茅草屋的院子，还以为是吴怀恩家的牛棚，虽然说京城里马鹏也比这个茅草屋奢华数倍，不过只要是吴怀恩的，她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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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至少她做不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