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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做你的裙下之臣[1/2页]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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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和初冬交替之际,在洛州时汐瑶已感到深深的寒意,可这会儿置身二层别致素雅的阁楼中,四周有清朗的风在流动,却丝毫不觉得冷。爱夹答列
      隔着双面绣屏风向外看去,菱格窗外天光昏沉,看似永远不会天明一般,与人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然而再收回视线,宽绰的床榻上,眼前身着黑色里衫的男子几乎要与身下黑红色的绸缎融成一体。
      只消看到他,她心中的不安就都统统被安抚。
      张家已亡,更为爹爹报了仇,此时还有他在自己身边榭。
      四周静得出奇,连鸟叫蝉鸣都不曾有,仿若能闻到花香,仿若能嗅到安宁的气息。
      祁云澈放平了身姿,双眸自若闭合,高挺的鼻子做着均匀的呼吸,似乎沉沉睡却了。
      汐瑶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毫无动静,许是被他睡容感染,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犯出困意,眼睛跟着酸涩起来垆。
      抬手揉了揉眼,再取下头上那根玉簪,她便也乖巧的躺了下去,将手交错放在身前,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侧脸看。
      分明发生了很多事,这夜过得惊心动魄,可彼时,她却觉得那些都像是黄粱一梦。
      而后再回想前世的一切,她有许久忘记去回想那些琐碎和深刻,甚至好些曾经认为重要的,都渐渐在消磨的时日里变得模糊了……
      那么,到底发生过吗?
      还是如此时候,仍旧不过酣甜美梦。
      冷不防地,旁边一只大掌探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卷进并不陌生的宽大怀抱。
      随之,祁云澈已与她侧身相对。
      可他仍旧闭着眼,弧度优美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沉沉的吐息了一口气,道,“睡不着的话,就与我讲讲你在张家发生的事。”
      多少他是晓得的,自武安侯战死之后,直至今日,她一个人委实不易。
      而今张家已不复存在,她心里必是万千感慨。
      睁大了眼眸,汐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心神不宁。
      但很莫名,凝着他起伏均缓的胸口,感觉他鼻息一下下的从头上吹拂而过,让她觉得就像是……原本一芳四处游荡的孤魂忽然被谁逮了正着,接着……便是这样了。
      他总说自己让他不知所措。其实此一生,眼前这个男人未尝不是每每将她扰得心神不宁。
      他是祁云澈,只不是与前世的她纠缠半生的帝王,更与旁人眼中的云王没有任何相关。
      不知何时,他在她眼中早已鲜活非常。
      会与她怄气,会作弄她,会在发怒的时候给她脸色看,唬得她一愣愣的,委屈得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样的祁云澈,着实让她……欢喜。
      “不想说?”等了半响,祁云澈哪里知道怀里的人思绪都飞到天边去了。
      掀起眼皮眯过去一眼,汐瑶才愣回神来。
      “……你是不是很累啊?”她问得颇为小心,生怕话语太大声,惊了他的好梦。
      祁云澈闷闷的‘嗯了一声,“说吧,我想听。”又在她没开口前,追问道,“怕吗?”
      怕吗?
      纵使形势所迫,更知道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可让她只身前往张家,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日夜兼程赶回来……
      “不怕。”
      细微的两个字音断了他的思绪,他听到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想既然已到了这一步,若张家不亡,我便要死,可我还不想死呢。”
      轻巧淡然的语气,却透着丝丝狠劲。
      祁云澈勾起唇笑了笑,“大仇得报的滋味如何?”
      “我不知道怎么说。”她从来就不喜欢如是争斗方式。
      不过是被逼无奈自保所为,都被欺到头上来了,不反击,难道等死么?
      这世间到底能有几人如她这般重活一次
      ,她却是不知。
      只她既然得了这机会,如何都不能负自己啊……
      “不知怎么说?”祁云澈还以为他问了的话,至少她会与他说说那些惊心动魄,张家的人如何狡猾,而她又是怎样见招拆招……诸如此类。爱夹答列
      垂下羽睫,汐瑶幽幽叹道,“我觉得很累,很厌恶勾心斗角,时时算计,我想过回从前的自己,但若是那样……”
      她必万劫不复。
      无需说出口,祁云澈生在帝王家,身边危机四伏,这些不比她见得少。
      “现今你就可以做从前那个慕汐瑶。”
      对此他也很好奇,她不止一次含着眼泪质问的瞪他,每次都委屈备至,于是他便会觉得无论她做出多少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从前那个慕汐瑶……
      想了想,汐瑶忽然有些悲哀的发现,连那个女子是什么样子,她都快忘记了。
      “回不去了的。”索性她也不想回去。
      脑袋在那方胸口蹭了蹭,她温淡一笑,“这夜见了太多血光,死了太多人,可是最后能看到你,此时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这委实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至少还需过得几日才与他相见,故而汐瑶心里是清楚的,“你有几夜没合眼了?”
      听她问起,祁云澈暗暗抒怀算她有良心,欣然之余不确定的答道,“四日?”
      好像吧……
      如此想想,那困倦之意漫天涌来。
      “睡吧。醒来再说。”他道。
      汐瑶赞同的点头,睁得老大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瞧,“那你能不能放手,这样我睡不好。”
      才将覆上的眼皮勉强撑起一条狭缝,他轻睨向她,“睡不好?”
      睡不好才奇怪了,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祁云澈的怀抱定然是慕汐瑶最眷恋的所在,对此,有人自信得很!
      只不过……
      对上他灼灼凤目,虽不太忍心,汐瑶还是磕巴的老实道,“你不觉得……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置寝之前应当……先沐浴……么?”
      他身上的气息味道并不难闻,只是比从前浓重许多,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她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了。
      好歹他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亲国戚,虽然同她跑了,但多年的好习性不能丢对不对?
      “你嫌弃我?”他逐个字逐个字问话的样子实在渗人。
      “小的不敢……”汐瑶真的不敢。狐疑的凝了她半响,祁云澈黑面道,“那就乖乖睡觉!”
      她忙不迭点头闭眼,“……好。”
      只是不敢,不是不嫌弃的。
      ……
      天明。
      午时不到,这日的洛州城人影稀疏,大街上游动的小贩寥寥可数,许多酒楼茶馆更是闭门不开,生意都不做了。
      张家造反,明王奉旨前来捉拿反贼,城中忽然多了三万银甲精兵,城外更还有冷世子领来的陈家军。
      明眼人早就嗅到当作蹊跷诡谪,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乱相争,铲除异己?
      人心惶惶,饶是城门大开,任由出入,这个时候根本无人敢去触那霉头。
      大火直到辰时才被熄灭,据闻前半夜有两个胆大的闯了进去,偌大的张府满地死尸,活口?仿佛是只剩下独一个。
      一夜之间,河黍再无张家。
      城南,沈府。
      送走了祁明夏的长随,沈瑾瑜坐在前厅,一边品着洛州一年只产百两的清茶,一边百无聊赖的……看账本。
      正逢月末,难得沈家少东家在,洛州的几个大掌柜讨好了许多日,结果只讨得沈二公子的厌烦!
      这厢刚安静下来,身旁的魅妆便道,“明王真真不客气,随随便便派个人来,开口就要沉香散的解药,哼!”
      她冷冷嘲讽了一声,眼底绽出抹厉色,再道,“昨儿个表小姐用毒都是前半夜的事了,救得回来么?!”
      都不知过了几个两个时辰,竟还堂而皇之的说是要去给慕二小姐服用的。
      慕汐婵命大没死,今后也是废人一个,都不知祁明夏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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