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故人依旧。
人间的宫廷里，已经垂垂老矣的司马瑾瑜正虚虚靠在软垫上。
正要给他侍药的宠妃，舀药的勺子停在他身前。微风吹入寝宫带起的纱帘一角像是被时光钩住，无法摇曳。
司马瑾瑜看向大门。
五十年前击败黑蛇飞上溧阳城城楼、化为俊美青年的男子如今也是一身白衣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红衣赤脚黑发及踝的男子，还有一个身姿婀娜貌美如花的女子。
司马瑾瑜透过这身白衣好似回到了金戈铁马的边疆，他早就浑浊的眼珠里迸发出惊艳的光华。
“墨白仙长。”他挣扎起身，却因为动作大了牵动了旧伤险些脱力倒下。
墨白一抬手一股黑气托着他的手肘扶稳了他。
墨白走到他床前。
“好久不见，司马将军。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皇帝陛下。”
司马瑾瑜摇摇头：“一个称呼，王侯将相终也就是白骨一具。”他总是看向门外，最终还是没看到那抹时常出现在梦境的藏蓝。
祭安被他的动作惹得不快，这该死的俗世男人，有着三宫六院却还总是在梦里想着不能肖想的人。
若是他遇上这样的事，肯定得扭了他的脖子，不管所谓的真龙天子紫光加身。
可是魔主大人，却一而再再而三要梦姬入司马瑾瑜的梦境，没办法，谁叫他只有在别人的梦境里才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司马将军，你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知你所想，愿意助你入梦，你可愿在最后的时光里见见梦中之人？”
司马瑾瑜一愣，立刻明白墨白的意思。
他点头：“我愿意。我自知大限已至，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仙长，我有一问，求您解答。”
墨白道：“你先不要急着回答。我会随你入梦，你的梦境只能回忆过去，你还愿意吗？若是你同意，作为交换，你的问题，我知无不言。”
司马瑾瑜很高兴：“我愿意。如此，我确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墨白坐下，一挥手还在床沿边侧身坐着的宠妃就被移动到了一边。
“你问吧。等会儿你问完了，就叫这些人下去，准备入梦。”
司马瑾瑜问出了自己多年的疑问。
“林仙长还好吗？”
墨白脸色黯淡：“不好。”
司马瑾瑜皱眉：“她是不是出了事？”
“她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再也没回来。”
司马瑾瑜脸色瞬间灰败，好似刚刚的容光焕发全都缩回心里。
墨白说着剜心的话，麻木地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她为了救裴怀煜，进入了一个没人能去，没人能回的地方。我等了很多年，起先很怨她，后来越发想念她，可能是她始终不原谅我，连我的梦境都不愿露面。如今我也只能到你的梦境里见见她。”
司马瑾瑜靠上软垫：“裴仙长也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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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故人再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