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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帝王和权、色[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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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帝王和权、色
      帝王是人,不是神。但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三百多位帝王却被人完全神化了。他们自称“朕”,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被人称作是“谕”、“旨”、“制”、“诏”,而这些诏令谕旨又可以决人祸福,判人生死,是以人们对帝王有种天生的敬畏,作为一种被神化了的形象,人们对他们敬讳莫深,顶礼膜拜。历代帝王们被人们视为真龙天子,被人视作世间至为崇高、至为尊贵的神的化身。
      但他们毕竟是人,不是神。只不过他们是一群有着特殊身分的人罢了—他们和普通人一样,有通常的七情六欲,有对声色犬马和对财富权势的喜好。儒学思想要求帝王必须清心寡欲,一心治理天下。但事实上,历代帝王几乎罕有能做到清心寡欲的,不仅如此,他们对权力和声色的喜好和痴迷比常人更为火热和执着。
      关于权
      权力对帝王来说具有无比重要,几乎无可比拟的意义。历代帝王无不将权力视为最为重要,不可稍假分毫的神器。帝王们无不清醒地意识到,他只所以能如此尊贵,是因为他手中有皇权,他能够一言决人生死,如果失去了这权力,他不仅会失去世间独一无二的至高地位,即便是想过普通的人的生活,也无异于痴心妄想。
      至尊至贵的皇权对任何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对于皇权皇位的贪恋使得人世间的一切感情显得无力而苍白,甚至于父子、母女、叔侄之间如斗红眼的公鸡,势不两立,最终以一方取胜、一方失败而告终,演出了一幕幕人间悲剧。所以,鲁迅先生感叹说:从仁义道德的字里行间里,看到了歪歪扭扭、横七竖八的写着两个字:吃人。确实,一部人世的历史,实际上是围绕着皇权和各种权力争权抢掠的历史,这实在是人类的悲哀。
      西周是中国建立了完备制度的礼法统治的大帝国时代。西周是周武王姬发继了承其父文王姬昌的遗志,联合庸、蜀、羌、户、彭等族,推翻商王朝统治,建立的一个崭新的王朝,定都于镐,即今陕西长安沣河以东。周武王死后,他的儿子姬诵即位,为周成王。
      姬诵年功,由叔父周公旦摄政。周公旦一生兢兢业业,小心辅佐成王。他率师东征西讨,平息叛乱;分封诸候,营建东都;制礼作乐,名垂千古,成为被后世君臣所称道的天下第一贤相。其实,真切的历史远不是正史所记述的那般纯洁。拂开尘封已久的历史,就会发现神圣、肃穆的神情下掩饰了一颗贪恋权位的野心。
      周公旦欺侄子年幼,很早就想取而代之而入主大位,成为哥哥武王姬发之后的周朝君主。周公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顾忌反对他的人实在太多。周王朝的大臣们有着强烈的正统观念,不允许嫡长世袭制遭到玷污。这些大臣是王朝的栋梁,掌握着军政大权,其中包括分封在殷都一带的他的管叔姬鲜、蔡叔姬度。
      史称管叔、蔡叔群弟疑周公,并檄文天下,公开地起兵反对周公排挤成王而独揽大权;朝臣中以召康公为代表的辅弼大臣也都信誓旦旦,誓死效忠于文王、武王开创的王朝大业,维护正统的父子嫡长递承制度。周公审时度势,明哲保身,放弃了入主大位的初衷,拥侄子姬诵为帝,但自己仍以国君之尊无名有实地统治着天下,掌管王朝军政大权。
      令圣人孔子津津我道的礼法制度完备的西周尚且如此可怕;令万世敬仰的周公尚不能不恋权位,后世对于皇权争夺得不可开交便可以理解,而且呈愈演愈烈之势是历史发展的顺理成章的必然。
      坐在皇帝宝座上平安无事实在是不容易。皇权是权力的顶峰,是天下万民仰视的至尊至贵的王朝的象征,所以人人只要有可能都会觊觎。皇权的这种无可抗拒的引诱力,使封建历史充满了血腥和残酷。
      唐朝的开国皇帝是高祖李渊。
      李渊是在北周天和元年出生在长安。李渊的祖父李虎历任左仆射、柱国,死后追封唐国公;父亲李炳历任安州总管、柱国大将军,袭封唐国公;母亲独孤氏与隋文帝独孤皇后是姊妹。出身显赫世家的李渊自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知书达礼,能文能武。成年以后,李渊倜傥豁达,以诚待人,人无贵贱皆得欢心。
      公元617年,李渊和次子李世民率兵起事,杀炀帝亲信王威、高君雅。三个月后,唐军进入长安。次年三月,炀帝杨广在江都被杀。两个月后,恭帝被迫禅位,李渊正式做了皇帝,创建大唐。
      次子李世民文才武略,在开创大唐江山的征程中屡建奇功,可谓第一功臣。李渊即皇帝位后,论功行赏,有意立次子李世民为太子。李世民知道这是在试探,也知道天下初定,人们嫡长子观念根深蒂固,一时很难接受册立次子为太子,因此他固辞不就。李渊就按嫡长册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可是,长子的能力远远逊于次子。
      此后,次子李世民功名日盛,李渊又想改立李世民为太子。太子李建成得讯,惶恐不安,便和四弟李元吉合谋,结成私党,共同对付李世民。形势十分危急,李世民于建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四日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李世民如愿以偿地被立为太子;两个月之后李渊禅位,李世民在东宫显德殿即皇帝位。
      一直在中国历史上以贤君主著称的唐太宗李世民在权力的角逐中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不仅亲手射死了嫡兄太子建成,还亲眼瞧着亲信尉迟敬德刀劈其同母弟齐王元吉;不仅如此,李世民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将建成、元吉家人子女杀个干净,剪除后患。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还没有完。这血腥的历史场面、血腥的残杀、沾满亲兄弟鲜血的双手还要极力掩盖。于是,御用文人们便在保性命和直笔修史上选择了前者,恭恭敬敬地听命于皇帝,以皇帝的旨意重写这段历史。李世民先是下令近臣拿来实录御览。这虽然不违宫规;可是皇帝的圣旨谁敢不遵?魏征耿直之臣也只有捧出实录伺候皇上御览。御览的结果是所有不利于李世民的实录记载统统删去重写,公然地篡改历史。
      这自然是伪造历史的恶例,此例一开,后世谁人还相信历史?连实录都虚妄不实,哪一部史书还值得信赖?唐代的正史、实录、编年体史书让人不敢相信,致使不少研究初唐历史的学者只好从笔记、文集的零乱记述中寻找历史的真正答案。血腥的历史真实被掩盖以后,圣明君主李世民便郑重告颁诏天下,追封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情真意切地称颂他们的功德;吩咐侍臣和皇室为太子、齐王隆重发丧;太子、齐王子女都被杀尽了,李世民诏告天下,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遭到不测之祸的兄弟建成、元吉名下,承嗣二人的血脉,尽心祭祀。学者王夫之痛切地感叹说:执弓射杀其兄,疾呼以加刃其弟,斯时也,穷凶极惨,而人之心无毫发之存者也。
      权力对于任何一个从都是有一定诱惑力的,只有程度的不同,尤其是没有约束的至高无上的皇权,任何一个人一旦染指和掌握,便会充分利用。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十分可怕的,一切生灵的命运全在这权力的掌握者的喜怒哀乐的一念之间;而没有约束和制衡的权力更是令人恐惧,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全系于掌权者的智愚优劣。事实上,并非每个登上皇位的皇帝都能威风凛凛,手中没有权的傀儡皇帝,通常有着比常人更为悲惨的命运,而这其中以幼年皇帝居多。
      北魏孝文帝拓跋元宏是皇兴元年(公元467年)八月出生在平城紫宫的,是献文帝拓跋弘的长子。为防止外戚专权,北魏立下了残忍的制度,立皇子为太子必杀其母。
      身为长子的拓跋元宏,母亲李夫人无权无势,无力自救而被杀,元宏就由手握大权的冯太后抚养。献文帝笃信佛教,好浮屠学说和黄老无为之术,时常引方外之士和沙门入宫坐谈玄机佛理。冯太后是位欲望十分强烈的女人,盛年寡居,先后在深宫召幸和宠爱着三个供职朝廷的朝臣:吏部尚书王睿、南部尚书李冲、宿卫监李奕。献文帝整肃朝纲,杀李奕、李敷,又杀了太后的几个宠臣。冯太后十分愤怒。冯太后想立自己的哥哥太傅冯熙的女儿为皇后,献文帝不同意,竟想立宠幸的韩贵人,冯太后心中冷笑。献文帝厌烦了权力争斗,一心向佛,淡泊富贵,超尘脱俗,有意将皇位禅让给叔父京北王拓跋了推。冯太后不同意。最后,皇位禅让给两岁册立为皇太子的拓跋元宏,元宏时年5岁。
      18岁的献文帝移居北苑崇光宫,建鹿野寺,和僧人讲经论道,过上了隐居生活。冯太后怨恨献文帝,于承明元年六月,用鸩酒毒杀了献文帝,死时年仅23岁。
      冯太后临朝称制,裁决朝廷大小事务。元宏是五岁即皇帝位的,朝政实际上由太后把持。
      即位的第二年,元宏因一件小事触怒了冯太后,冯太后就下令将他这位少年天子幽禁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里。
      面对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地掌权者,小皇帝真的傻了眼,年幼力单,一切都无从着力,力不从心。小皇帝只好不问政务,在高墙阻隔的深宫大院,虚度美好岁月,寻欢作乐,飞鹰走马,斗鸡遛狗,不求上进。尽管如此,小皇帝还是无法摆脱失落江山的痛苦和揪心撕肺的苦闷,那种心灵的煎熬实在无以名状。
      中国历史上这样郁闷于深宫的小皇帝真是太多了,不绝于中国史书。汉和帝刘肇十岁即皇帝位,窦太后临朝理政,窦氏父子兄弟并为卿、校,遍布于朝野。刘肇受制于外戚窦氏达十年之久,直到永元九年窦太后去世。
      汉安帝刘祜12岁即皇帝位,邓太后临政,刘祜受制于外戚邓氏达15年之久。建光元年,太后去世后,宫人诬告太后兄弟曾欲废帝另立刘胜,亲政的刘祜这才大怒,下令杀逐邓氏家族。
      汉顺帝刘保10岁时即皇帝位。阎太后在安帝去世后和其兄车骑将军阎显定策禁中,迎立幼童北乡候刘懿为皇帝,皇太子刘保不得亲临父皇灵柩。七个月后,刘懿死去,阎氏秘不发丧。宦官孙程等19人杀阎氏兄弟,迎立刘保为皇帝。这样,刘保先受制于外戚,后受制于宦官。
      汉冲帝刘炳两岁即皇帝位,梁太后把持朝政,仅五个月刘炳一命呜呼。
      汉质帝刘缵八岁时即皇帝位,梁太后及其兄大将军梁冀当政。聪明过人的刘缵在朝会时看着梁冀说:“此跋扈将军也!”梁冀深为痛恨。第二年六月,梁冀命左右侍从在煮饼中放毒,刘缵吃过后,口中热燥烦苦。太尉李固问皇上患什么病?质帝说:“食煮饼,今腹中闷,得水尚可活。”梁冀正站在旁边,冷冷地说:“恐吐,不可饮水。”话音刚落,刘缵气绝。
      汉恒帝刘志14岁即皇帝位,先受制于外戚氏,后受制于宦官。汉灵帝刘宏12岁即皇帝位,在位22年,一直在外戚窦太后和宦官的挟持下生活,34岁便离开了人世。
      汉献帝刘协九岁即皇帝位,先后被何太后、太后兄何进、宦官张让、袁绍、袁术、并州牧董卓、司徒王允、大将吕布、郭汜、曹操挟持,始终不得自由,做了三十余年的傀儡皇帝。
      历史上最为可怜和忧郁的恐怕要算在慈禧太后的羽翼下挣扎了34年的清德宗光绪皇帝爱新觉罗●载湉。
      载湉是在同治十年(公元1871年)六月二十八日出生在北京西太平街醇王府荫斋,父亲醇亲王是道光帝的第七个儿子,母亲是慈禧太后的妹妹那位氏。
      同治皇帝载淳没有儿子,19岁病危时口授遗嘱,以道光皇帝的第八个儿子孚邵王的儿子贝勒载澍继承皇位。手握内外大权的慈禧太后怒不可遏,撕碎遗诏,扔下地上,下令断绝亲生儿子同治皇帝的医药、饮食。同治皇帝颈部、腹部脓胞溃烂,漫腥一片;遗泄赤浊,便秘痉孪;牙断糜黑,口气辛臭,样子十分可怖,到十二月五日,六脉俱脱,瞑目而死。
      慈禧太后立即宣召诸王,提出立年仅四岁的载湉为皇帝,显然意在继续专权。诸王们无不愕然,无言以对,心中很不满,但谁都不敢抗旨,于是,皇位继承人就这样议定。
      当宣旨立4岁的载湉为皇帝时,载湉的父亲醇亲王竟失声痛哭,悲恸不已,以至当场昏厥在地。醇亲王回府后以后,忧郁成疾,抱病上疏,恳请慈禧太后收回成命,不要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帝,疏词极为真切,掏心挖肺。
      “忽蒙懿旨天降,择定嗣皇帝,仓猝间昏不知所措。迨舁回家,身颤心摇,如疾如梦,致触犯旧有肝疾等病,委顿成废。惟有哀恳皇太后恩施格外,洞照无遗,曲赐种全,许乞骸骨,为天地容一虚糜爵位之人,为宣宗成皇帝留一庸钝无才之子,使臣受深恩于今日,正丘首于他年,则生生世世,感戴高厚鸿施于无既矣!”
      像这样恳切地叩求不要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这在中国和世界历史上都是十分罕见的。很显然,醇亲王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儿子一旦入宫为帝便会命运不祥。不然,自己会说出,只要格外施恩,不让儿子做皇帝,则生生世世,感激不尽?
      第二年正月,载湉即皇帝位,为光绪皇帝,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实际上大权已经掌握在慈禧太后一人手中。果然不出其父预料,光绪皇帝数十年始终摆脱不了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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