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的发丝,从发迹边缘垂下,即使掠过眼,仍挡不住夏至眼中的晦涩阴暗,她伸手沿着传来火辣辣感觉的右颊轻轻的描摹着,喉间溢出自嘲的轻笑,正过脸对上悲愤交加又满眼痛惜交错的夏春朋,她眼眶里隐隐的泛出闪闪的莹光,细看之下,竟是蕴含着层层水气,倒把夏至给错愕住了,微启着嘴巴,懦懦的憋出一个“娘”字后,再没了动静。
石榴努力收回眼泪,吸嗦着鼻子,担忧的扯了扯夏至的衣袖,又扯扯夏春朋的衣袖。
夏春朋眼中瞬间晕染出几分苦涩,内疚的轻摸了摸儿子的发迹,再转向夏至时,重重的叹了口气,“至儿,分家的荤话莫要再说了。”转过头急切的唤了声大夫,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穿的整洁的女人跨着药箱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故意绕开夏至,蹲在石榴面前,上下仔细查看石榴的脸颊,皱眉训斥道:“肿成这样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划痕,瞅着像是有些时候了,应该早点找我啊,要是日后留下疤来,可怎么办哟,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给我打些清水来。”女人瞪了眼夏春朋,她也就敢指使她了。
“哦。”夏春朋应了一声,身影又急冲冲的忙里忙外给女大夫打起下手来。
“会留下疤吗?”夏至顾不上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全副心思都停在了石榴的脸上。
女大夫瑟缩的哆嗦了下身子,避开夏至直逼过来的视线,老老实实回道:“应该会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不用担心,镇子里的百草堂有去痕的药,针对浅痕最是有效,若是有钱可以购得一副,抹上月余印记保准全无,具是针对男性而特别研制,伴有淡淡香气,没半点刺鼻药味,而且还有润肤的功效,使皮肤光嫩润泽富有弹性,平时也可当护肤品来用,绝对是男子人手一份的必备良品啊。”提到药,女大夫越说越起劲,恨不能此刻身上就有那么一副,当场推销给夏至。
大姐,您老是搞传销,卖假药来的吧?不去推销太屈才了。
夏至暗犯白眼,不予接茬,只要有得治就好,赶紧付了药钱,将人赶走,她可没心情和女大夫东拉西扯,夏家的事今天一定要有个说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点道理她还懂。
被女大夫横插了一杠子,把夏家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众人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夏老婆子和老头子,各怀心事,具是有些凝重,深知这事还没结束。
果然,夏家大门一关,夏至旧事重提,夏春朋脸色难看,想阻止夏至,却被夏关氏死死的拦着动弹不得,急的脑门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气。
“我欠你们的我自己还,不用他人来替我擦屁股,给个痛快话,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娘和石榴。”那一巴掌打在她身,痛在她娘的心上,那么明显那么露骨,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竟还执意……”夏老婆子的气话还没说完,老头子一把捞住她的胳膊,附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的咬了几句耳朵。
从夏老婆子犹疑不定的眼神中,夏至觉得这事有门了,不动声色的耐心等着,握了握掌中的小手,传递着源源不断安抚,给石榴无形中增加了许多期待。
除了夏春朋,在场的人差不多都伸长了耳朵,恨不能趴在旁边听听俩老人都嘀咕了什么,说不定是决定老三一家去留的决议呢。
没多会,俩老人似是商量妥当,夏老婆子顶着一脸的不情不愿,权衡利弊之后又不得不有所妥协样子,倔强的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可能觉得之前把话说的太死,再开口怕面上下不来台。
于是出场的只能是老头子,他抚了抚半白的鬓角,在万众期待中终于开了口。
“老三这些年为了替你还债,弥补对家里造成的损失,委实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委屈,当爹的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毕竟是从我身上掉的一块肉啊,可每次那些个要债的闯进家里,又缠又闹,把家里搅合的不得安生,怨气无数,要不是家里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们早就一走了之,离开这里。也罢,既然你想分家,那就分吧,省得全家将对你的怨气继续转移到你娘的身上,你看不过眼,我也于心不忍。总之,还是老话,你把家里为你败的银钱填补回来,你娘他们可以离开夏家,但是身为子女孝敬父母礼不可废,日后你们每月需交来赡养我们二老的养老钱就可以了。”
老头子的话音刚落,两个姨夫都是一喜一忧,神情变换,喜的是以后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不用再担心哪天又闯来什么陌生人,张口闭口要债,忧的是只吮许分老三一家,其他两家仍要生活在一块,存个私房钱继续要偷偷摸摸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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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托托儿的搞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