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父女哭了许久,哭干了眼泪,终于渐渐停息下来。
任石由哽咽地说道:“妮儿,你阿娘现在找不见了,你就在这里好好住下,以后你就能找到阿娘了。”
任红昌眼睛一亮:“真的吗?阿耶,我们在这里住着,真的可以找到阿娘吗?”
任石由说不出谎话,转过话题说道:“妮儿,你看,这个是我们的恩人,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好生听话,好生服侍他。”
王垣皱了皱眉,任石由这怎么像是在交待后事啊?
任红昌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先前在教坊司,那原本凶神恶煞的坏人都害怕这个俊秀的少年,不免有些崇拜。
突然,厨下有人在院中高声喊道:“老任,热水有了,过来打啊!”
任石由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给任红昌打水。
任红昌洗浴,王垣二人自然要回避,王垣出得门外,沉声道:“你想要去干什么?”
任石由一时沉默,低声说道:“我不敢去哪,我现在是郎君的家奴,怎么敢私自逃跑?”
王垣目光炯炯地看着任石由,想要辨别任石由是否在说谎。
任石由目光躲闪,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郎君是个好人,红昌她年龄还小,郎君暂时不要动她。等到她长大了,郎君留着当侍女也好,填房也罢,让她好好活着就行了。”
王垣眼睛微眯,质疑道:“你现在身体康健,就等不到她长大了?”
任石由沉默不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垣长叹一声,起身离去:“她也是我的家奴,只要她好生做事,在我家中,自然不会有差池。”
任石由看着王垣的背影,当即跪倒在地,深深拜服。
……
夜黑风高,突如其来的一场夜雨过后,这夏夜也变得清凉许多。
王家马厩,深夜之时却有一人偷偷牵出马匹。
那人看向院内,长叹一声,下定决心便从后门而出。
关好后门,那人四处张望,寻觅方向,月光通过水坑映射到他的脸上,竟是任石由!
任石由刚欲往城门而去,却见阴影处又走出一人,仔细一看,任石由吓得大惊失色。
王垣显得从容而淡定,开口问道:“这便是你白日所说的,不敢私自逃离?”
任石由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报家破之仇,我寝食难安,还望郎君成全!”
王垣沉吟片刻,质疑道:“靠你一人,回去复仇能杀谁?县令?还是豪强?”
任石由紧紧咬着牙,却是不敢说话。
以他的武艺,回去怕也只是送死,根本没有把握杀任何一人。
王垣接着问道:“更何况,你女儿呢?你就这么放心,把她留在我府上?”
任石由依旧不能辩驳,但他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任石由拜服在地:“郎君大恩,我不能报答,但今日我复仇之意已决,若郎君想阻止我,便将我杀了吧。”
王垣见他意志坚定,不可更改,也就背过身去说道:“你走吧,希望你可以成功。”
任石由再拜,告别王垣,潜行往城门而去。
宵禁之时,如若被巡城卫士抓到,那连城门都没机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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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泪水是最好的送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