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变,忽然纵身抢前,挥刀往徐真肩头斩下,正是一招血之灵气。
徐真长剑斜举,刺他右肩。
田伯光单刀不及劈下,徐真长剑却已刺到,真正便是料敌机先。
田伯光一声怪叫,往左侧滑出一步,钢刀回圈,猛砍徐真剑刃,欺他力弱,要以刚猛刀法破去。
徐真手臂回缩,剑尖昂了上来,刺田伯光右颊,仍是后发先至,凌厉无比。
田伯光又往左侧滑出一步,刷刷刷连砍三刀。这三刀威猛之至,凌厉狠辣,兼而有之。
徐真全不理会,他领悟到‘料敌机先四字精要,剑法陡然大进,只觉自己每一剑刺出去,田伯光必然变招,彷如自己随意出手,田伯光却如孩童一般。
他每一剑都刺往田伯光右侧,田伯光连连避让,不过三十余剑,已来到悬崖边上,眼看再走一步,必然跌入深谷,死无葬身之地。
便在此时,徐真一剑刺来,直指胸膛。田伯光心下一狠,钢刀砍下之时,也不再收招,竟要跟他两败俱伤。
徐真见田伯光单刀来势猛恶,身子微微一侧,手腕一动,刃尖点在田伯光喉头之处,再也不动,那一刀,却是让了过去。
田伯光脸色惨白,闭了双目。
徐真生生制住田伯光,凭的是自己本事,心下喜悦之意,难以言表,收剑后退,笑道:“我昨天睡了一晚上,田兄就没怎么睡觉,肯定是精神不振,这一局不算,咱们再来!”
田伯光睁开双眼,喝道:“好!我再领教徐兄剑法!”
二人走到场中,田伯光心想,刚才一刀砍下,这小子不闪不避,才逼的老子回刀防守,又想跟我玩昨日的阴谋,嘿嘿,当我姓田的好欺负?等下你若再不闪避,非得割你几刀不可。想到这里,刷的一刀猛砍,砍到途中,忽而一圈,自右至左,横掠过去。
徐真一眼便看出这招破绽所在,田伯光手臂横掠,腋下便露出空门,他刃尖一挑,刺向田伯光右腋。
田伯光钢刀尚未砍到,徐真长剑却已刺到,招数诡异,狠极辣极。便如他钢刀劈出,使了半招,却被人打断,不得不回刀格挡。徐真第二剑不停,直刺田伯光右胸。
田伯光几欲上前砍徐真一刀,但长剑直刺之际,手腕一动,去向便已改变,委实凌厉非常,他侧滑一步,正欲上前,徐真又是一剑刺来。
接连数十剑,徐真剑势连绵不绝,初时尚不太纯熟,过得数十招,以独孤九剑中‘有进无退几字深有心得,每一剑随意挥洒,随意劈刺,与徐真性格之吻合,仿佛这剑法便天生为他所创一般。
田伯光一剑一退,过不多时,竟尔重蹈覆辙,又退到悬崖边上,徐真挥剑直刺,左手并指如剑,点在田伯光胸口,凝而不发。指尖离他膻中穴不过数寸,显是手下留情。
前几次被徐真点中穴道,他昏晕在地,这次若被点中,就不是昏晕在地,而是跌入深谷,尸骨无存了。
田伯光大怒,坐在大石之上,闭目思索一阵,忽然跃退数丈,站在山壁之前,大叫:“徐真!有种再来斗过!?”
徐真得意之极,这个时候,反而装模作样,道:“田兄,你打不过我,我看还是算了罢。”
田伯光怒道:“少废话!”纵身而前,提刀猛砍。他看的清楚,左侧靠着山壁,无论如何,也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刀映着余晖,猛恶已极,甫未及体,跟着一转,往右侧空出砍去。忽而刀柄回撞,击徐真腰间。
原来他那一刀乃是虚招,徐真眼中看来,却是田伯光身子微侧,下盘露出老大破绽,当即长剑一挑,刺他小腹。
田伯光单刀竖砍,与他对攻。
徐真身子微侧,刃尖一竖,刺他臂弯,这次却是刺他左臂。
田伯光竟不回刀挡驾,心想:“你小子跟我比快,老子就跟你比比,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徐真变招只以手腕动作,自然远远快过田伯光,田伯光不避,徐真长剑刺他左胸,嗤的一响,已划开一条口子,并未伤到皮肉,同时右跨一步,让开了单刀,说道:“田兄,你不躲开,我这一刀就戳死你了。”
田伯光怒叫:“那也未必!”
刷的一刀砍出,正欲上前,忽见徐真一剑直刺自己左眼。他吓一大跳,胸膛那一剑不让可以,眼睛这一剑却不能不让,知徐真剑法并不如何了得,倘若拿捏不住,这一只眼珠便要废了。无奈之下,往右侧走开一步。
徐真第二剑不停,只刺他头脸之处,田伯光连连后退,哪能还出一招?不过四十余招,又来到悬崖边上,眼角看到无底深渊,田伯光只觉胸口无比郁闷,陡然间难过已极,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徐真后退一步,见田伯光脸色怪异之至,似乎一口气转不过来,这时大胜之余,心情欢喜之至,想起几天前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几天后却数次将他逼入绝境,以致惨然吐血,心中不由得一软。当即上前,拉住了他,防他站立不稳,跌下悬崖,问道:“田兄,还要打吗?”
田伯光道:“想不到风前辈如此了得,田某受教了,今日请你不去,田伯光这就下山。”他败在徐真手中,却说风清扬了得,自是知道,若无风清扬指点,徐真如何能是自己对手?对风清扬所学更是无比钦服。
徐真嘻嘻笑道:“你早下山不就没事了?非要在这里磨蹭。田兄,帮个忙行不行?”
田伯光道:“田伯光是你手下败将,还有甚么能帮你的?”
徐真正色道:“我是请田兄帮忙,可不是威胁你,田兄要是觉得我徐真不值得你帮,那我也无话可说。”
田伯光看了他一会,道:“甚么事?”
徐真道:“老爷爷在这里清修,不想有人打扰,前几天也是因为看不过你欺负我,所以才现身。现在田兄既然看到了,那就没办法,请田兄帮个忙,别把老爷爷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我先谢谢你啦。”说着抱拳行礼。
田伯光道:“要让田某保密又有何难,徐兄只需长剑一送,我就要去见阎罗王,岂非干净爽脆?”
徐真冷然道:“田兄还别说,我的确想杀你,只不过这几天你陪着我练剑,要不是你,我还学不到这些功夫,所以归根究底,我还得谢谢你。今天就算了,下次见面,我是肯定要杀你的。”
第六章 初露锋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