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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阳行[2/2页]

笑傲江湖之随笔 耳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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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道:“他足上无力,干甚么又去水塘边上?”
      东方白道:“两日没有吃饭,眼下都不能动弹,他是想钓泥鳅。”转向盈盈道:“你知道泥鳅么?”不等盈盈回答,接着道:“此物甚是滑溜,口上有须,似鱼非鱼,味道如何,我是不知。徐真钓了一条,身边并无火种,要我生吃,那是死也不肯的。到得第四日上,我恢复一成内力,替他疗伤。当夜独自潜入白云庵,心想仪琳并未离开,须得将她带了出来。”
      盈盈心想:“姐姐武功尚未尽复,见性峰敌人齐聚,人数众多,她独身一人,竟有如此胆魄。”
      东方白道:“上得白云庵,远远只见庵中并无半点灯火,漆黑之中,血腥味极浓。借着月色,我见山门随处血迹,却无尸体。我心下甚奇,走入主庵,料想中的人影一个也无,当真诡异之至。我四下寻找一圈,并未找到仪琳。道路之旁,遗弃兵刃不少,血迹斑斑,绝非作假,何以正派诸人一个不见,我神教教徒也一个不见?回到山涧,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得次日,又去白云庵寻找一番,仍是一无所获。”说到这里,叹一口气,望着门外,风动竹叶,雨势转小,兀自淅淅沥沥。
      盈盈道:“见性峰齐聚数千人,这些人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自临汾到恒山,不过数日路程,他们竟能相约一起。嘻嘻,难不成是他们早便知晓姐姐会去见性峰么?”
      东方白点头道:“此事我早便疑惑。从临汾到恒山,在路上并未耽搁,何以这些家伙能先一步等候?当日姓云的说少林广发武林帖,我还在路上,他们却已事先知晓,当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可是我去恒山,实因寻到妹子,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当真奇怪。”微微皱眉,闭目凝思。
      盈盈道:“他们纵然事先知晓,若非定下时日,要同时赶到恒山,也绝无可能。况且他们在见性峰等候,而非路上堵截,那是料定姐姐会去恒山。”
      东方白一凛,身子微微颤抖,道:“可是谁能事先预知我会去恒山?”
      岳灵珊道:“妖女杀人无算,自来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多半死在你手中之人不甘,提前通知诸位英雄。”
      东方白一惊,反手一掌,啪地一声,击在岳灵珊脸上,厉声道:“天下不公,以万物为刍狗,我为生存,杀人乃是自保,有何不对?”
      岳灵珊被她打的愣住了,怒道:“你不用狠霸霸地吓唬我,似你这般无恶不作,幸而没寻到仪琳师妹。否则时日久了,江湖上又得多出一个女魔头来。”
      东方白自幼与亲人分别,十余年来常自浩叹,未有亲情之乐,实是平生一大憾事。耳听岳灵珊言语恶毒,不由得怒火陡生,一掌击出。
      岳灵珊打定主意,要忍辱负重。但羞恼之下,那什么忍辱,早抛到九霄云外。见东方白一掌悄没声息,速度之快,哪有闪避余地?即知有死无生,倘若露出半点怯意,岂不弱了华山派名头?
      东方白一掌击到半途,突然转向,波地一声轻响,打在桌上,桌子纹丝不动,并无半分变化。她闭上双目,过了片刻,呼吸平静,道:“这日回来,山涧旁更无人影,我仔细查看,见足迹下山而去,心想他过不几日就死,仪琳生死不知,须得先寻到仪琳才是。下得恒山,我茫然不知寻往何处,打听之下,才知恒山女尼往西行去。不一日追到仪琳,她伤势不重,不肯跟我离去,我怒气上冲,只道是恒山三定软禁仪琳,千方百计地阻挠我姐妹相见,当下便要去杀了恒山三定。”
      岳灵珊冷笑道:“仪琳师妹自幼出家,想必佛法精深,又在定逸师叔门下修行,名门高徒,前途不可限量。倘若跟着你这妖女,江湖上人人喊打,臭名远扬,可就糟了……”
      仪琳武功在恒山派一众弟子中,只是中下资质,说什么名门高徒,那是大开玩笑了。岳灵珊有意气东方白,说的认真之至。
      东方白始终不肯杀了岳灵珊,便是希望将恒山一行清楚地告诉她,让她替徐真正名。岂料这女孩儿言语恶毒,听在耳中极为不顺,望着岳灵珊,见她眼中带着嘲笑之意,摇了摇头。
      盈盈看看岳灵珊,又看看东方白,佯装无意,轻轻碰了下桌子。哗哗声响,桌子登时四散开来,一块一块寸余大小,便如丈量。
      原来东方白含怒一击,力道柔和中带着霸道,震断桌子脉络,但她掌力柔和,桌子脉络虽断,并未散开,仍是一般无二。纹路之间,却已裂开一条条缝隙,盈盈眼光厉害,早已看到,便轻轻一碰。
      岳灵珊脸色惨白,心想这一掌倘若击在自己身上,如何还有命在?这时理智又占上风,寻思:“妖女武功厉害非常,我须得忍辱负重,华山门派大事为重,万万不能再行冲动。”
      东方白心思灵巧,怎不知盈盈有意触碰?道:“仪琳坚持不肯,我无奈之下,问她不去看看徐真么?我这妹子啊,她也不说去见徐真,只是责怪自己。我怒从心起,徐真害得我妹子变成这般模样,趁着他还没送掉性命,捉了来见见仪琳。我料他下了恒山,多半会去洛阳,当下往南追去。这日到了千佛岭,在酒店打尖之时,邻桌几人说起见性峰之战,对我言语颇有不敬,我一怒之下,将那几人杀了,兀自不解气,又将酒店中人一一打死,放火烧了酒店,这才罢休。”
      岳灵珊道:“别人不过随便说两句,你就杀人,还要放火烧了酒店。你这般无恶不作,难怪他不愿跟着你。”
      东方白道:“是这样?”点了点头,接着道:“想必是不错了。我出了城,再往南走,路上又碰到了他。见他比之日前,更加瘦削几分,几已皮包骨头。躺在一处山坳之中,想爬树去摘些野果,爬不过数尺,跌将下来,双手抚胸,呼呼直喘粗气。时近一月,伤势发作,他血脉逆集,浑身无力,无法打到野味,只能以野果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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