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周六,但是也是月底,席溪他们公司月底是最忙的,铁定加班。席溪给展翔发了一个微信,说今天加班,课得到下班以后才能上。
朴同俊今晚有重要饭局,他一早来到办公室准备资料,朴同俊刚进办公室,展翔就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
朴总,展翔恢复了平时工作的样子。这是我们经常用的跌打损伤药。
朴同俊点点头,示意他放下。
展翔放下以后并没有走,踟蹰着有话要说。他已经意识到,关于他和席溪早就认识的关系,昨天自己说漏嘴了,必须跟朴总解释清楚。
那个,朴总。我和席老师,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这次给您推荐老师,是席老师不希望让您和公司的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非常抱歉。
朴同俊坐在椅子上向前探了探身子,看着展翔问,不过……
展翔立刻绷紧了神经,老大怕不是要生气了吧。不过什么,朴总。
你们,你和席老师是什么关系,需要隐瞒吗?说话的时候,朴同俊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展翔。
平时朴同俊在听取工作汇报提问的时候,就是这个状态,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对方,给对方无比巨大的压力。
展翔觉得后脖颈都出汗了。赶紧回答:我们就是大学同学,我上大学时候的女朋友跟席溪是室友。后来大学毕业我跟女朋友分手了,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朴同俊依然不吭声。
展翔这次真的流汗了,唉,当初就不应该听席溪的,他俩又不是什么暧昧关系,为什么要隐瞒呢?早晚被揭穿,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一样。
真的,朴总,我们就是大学同学,刚好工作的地方比较接近,也比较谈得来。
我听席老师说你经常帮助她,跟她哥哥一样。朴同俊慢悠悠地开了口,脸上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
展翔一听席溪已经解释过了,放心了一半,赶紧接话说,差不多吧,她虽然看起来挺聪明的,但其实比较迷糊,丢三落四,出门也不认识方向……展翔觉得自己说的好像太多了。
朴同俊说,没关系,昨天席老师已经跟我说明过,不公开你们是朋友是为了得到更公正的评价,也是为了让你不为难,这个我理解。
展翔另一半的心慢慢也放下来了,老大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就好,不然真的就麻烦了。
但是希望以后不要发生类似的事情,你是我的助理,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你都不应该隐瞒我。朴同俊说完,挥手让展翔离开。
展翔后退着离开朴同俊的办公室,关上门的一刻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门口的秘书看见他这个样子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什么挨训了。展翔做了个鬼脸。
看着退出门的展翔,朴同俊不由地认真审视了一下他这个助理。展翔是李总亲自推荐的,在做他的助理之前,一直是李总的贴身秘书,李总对这个小伙子那是称赞有加,学历高、人长得精神,脑子转的快,而且特别有眼色,领导的意图领会的很快。李总说,要不是朴总来,我可舍不得把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给你。事实上跟展翔的相处过程也真的很融洽,平时朴同俊说过的话不用说第二遍,展翔就能够领会,记忆力还非常好,他的文不好,还真的全靠展翔跟公司里各个部门去传达和沟通他的意图。公司里的女孩儿都喜欢这个展助理,因为他不仅阳光帅气,还非常风趣,经常逗得女同事在茶水间里笑声一片。如果我是个女孩儿,也会喜欢他吧,朴同俊想。他也知道自己在公司里,大家都觉得他太难接近了。
展翔这才看到了席溪的微信,回复说朴总今天有约,不上课了,关于他和席溪的关系,他也跟朴总说过了,反正看起来朴总没有生气。席溪想了想问,朴总的腿怎么样?展翔回复说,走路的样子挺正常的。不过心里阴影应该很大,居然被你给踹了!我看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踹过,我说你也改改你这臭毛病吧,一言不合就上脚。
席溪发了一个发怒的表情给他。唉,我这下可怎么面对这个韩国欧巴啊!
裴宁那这个一个苹果递给席溪。席溪小声问,怎么样,昨晚上展翔送你回家,你有没有行动?
嘘!裴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行动什么啊,我一个女的。
嘿嘿嘿,席溪忍不住笑出来。他都喝高了,你还不趁机表明心意,来个“壁咚”,把此事做成。
席溪你女流氓啊!裴宁直接用苹果塞住了席溪的嘴。车上有代驾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突然裴宁话锋一转,诶席溪,你那欧巴怎么样了,不会被你踢瘸了吧!
去去去,我又不是会功夫,还就能把他踢瘸了。
正说着,冯捷从梁总办公室出来,席溪和裴宁赶紧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下班没有安排,她决定回妈妈家去,也确实有一阵子没回去了。
下班倒了两趟公交车回到家,一进门,席溪的好心情就全都没有了。倒车加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外面天都黑了,家里却没有开灯。席溪一进门打开灯,妈妈就开始唠叨:你不在家我就省电,你一回来就开灯。
天都黑了,干嘛不开灯啊。席溪瞅了一眼餐桌,一碟咸鸭蛋,一碟臭豆腐。
妈妈从沙发上坐起来,便往厨房走边说,稀饭给你热热不。
算了,席溪一听到是稀饭,食欲全无。不用热了,凉的可以。
席溪坐下来,就着咸鸭蛋臭豆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冷掉的稀饭。妈妈就是有本事把日子过成这样,灰暗、简陋。席溪不在家里住了以后,妈妈变本加厉了,不用想,席溪都知道她不在家,妈妈每天就是胡乱凑合一口吃的。她有高血压,医生不让她吃的太咸,她还是每天咸鸭蛋,要不就是咸菜、豆腐乳。医生让她多运动,她就只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席溪不是不理解妈妈一个人生活做饭没有心思,可是懒得做饭可以出去吃啊,小区外面餐馆大的小的都有。妈妈舍不得花钱,可是凑活着吃,吃剩饭,一旦生病不是比吃饭店更费钱吗,还受罪。
其实妈妈完全可以生活的更好,虽然她们家不是多么有钱,但是席溪能养活自己,妈妈也有退休工资,爸爸虽然不在了,可是她们家住的这套房子是爸爸厂子里分的,妈妈和席溪作为遗属,厂里特别照顾,房子可以一直住到妈妈去世,房租什么都不收,就收水费和电费。结果妈妈连水和电都要省,从来不让席溪洗碗,说她浪费水。天黑了不是席溪强烈要求绝对不开灯,就乌漆嘛黑的看电视。一套50平方的两室,虽然不算大,但是母女两人住空间足够。可是妈妈从来不收拾房间,东西堆放得乱七八糟,购物袋、快递袋一团一团的塞在柜子的缝隙里。席溪工作了以后想给家里换一套明亮干净的家具,妈妈都不同意,说她浪费钱。老家具的漆面都斑驳脱落了,更显得整个家里死气沉沉。而且,随手一抹,家具上都是灰尘。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能开心起来呢?
吃过饭,席溪陪妈妈开电视,妈妈开始叨叨最近回姥姥家了,姥姥姥爷越发糊涂了,把工资卡都给了舅舅舅妈,舅妈又怎么欺负姥姥姥爷。说什么姥姥偏心就顾着儿子,女儿回家都不给一口饭吃。席溪心想,我回家你也就是咸菜稀饭待我的,就别说姥姥了。席溪听得心烦,也不怎么搭话。妈妈看席溪心不在焉,有点儿生气了,说人家养个女儿
第十章 夜不归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