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待遇。
第二天天未亮，在父亲的一声喊话下，王琦迅速起来收拾完毕就开车去了矿山上，他们没有在家里吃早饭。
上午，王颜的母亲要去门口的田地里散谷布秧苗。早早做好了早饭，李珍和王颜的母亲坐在饭桌前等待着黎欢起来吃饭。二十分钟过去，她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王颜的母亲在饭厅与厨房里来回走动着，不知如何是好，半小时后她来到王琦的房门前，没有敲门，而是压低声音怯怯地喊着：“黎欢，饭烧好了，起来吃饭吧。”这样的话重复了六七次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
这本可以八点吃的早饭，结果等到快到九点。饭菜都凉了，实在无奈，王颜的母亲又去锅里热了一遍。
以后几天里的早饭，王颜的母亲每日立于王琦房门前轻声喊着黎欢，这位母亲性情里的高傲与冷漠在一次次屈辱中选择了一次次的忍耐。
又一个星期后的早饭，黎欢同样的晚起，早饭又拖到了九点多。三个女人正准备坐下开始吃饭，王颜的父亲骑摩托车回来了，看到吃饭的情景当时就发怒了。
王颜的父亲：“你们这是吃早饭还是吃午饭？”
三个女人都没有说话，他拿了需要的工具气汹汹地走了。听到王颜的父亲走远了，黎欢吃着早饭满脸露出得意的笑容，这种笑意刺伤了王颜的母亲。吃完饭黎欢离开饭厅去了卫生间洗脸嗽口，然后回到王琦的房间关上门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大。
王颜的母亲：“李珍，快点吃。我抱跳跳出去转一会，你把锅洗了，猪喂了。”
李珍：“我还没有喂过猪，不知放多少料。”
王颜的母亲：“你过会放料时我看着，以后就知道了，要用烧开的水先烫一下食料。”
李珍：“我在家里以前喂过羊，这些我知道的。”
王颜的母亲：“那就好。”说着抱着跳跳就出了门。
王颜的母亲把心中的怒火要发泄到李珍身上才算平息。李珍开始收拾桌子、洗碗、烧水烫食喂猪。
在后来的几个月里除了早饭不做以外，烧两顿饭、洗碗、洗衣、喂猪这些演变成了李珍每日必做的。因为洗碗的第一遍涮过水要倒进猪食桶里，较浓烈的辣椒油灼伤着李珍的皮肤，每次洗完手有着灼烧的痛，特别是她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这时她真正体会到刺激皮肤的并不是洗洁净、洗衣粉和肥皂、而是含着辣椒油调料的涮锅水。
几天后的上午太阳较好，跳跳前两日又尿床了，李珍把床单揭了下来泡到水池子里，王颜的母亲回来了。
王颜的母亲：“今天又洗床单呀，我房间里的床单揭下来好几天都没有洗了。”
李珍：“跳跳尿床了。”
王颜的母亲：“我前几日不小心把手划破了，不能见水，所以这几日家里的活都要让你干。”
李珍：“那你把房间床单拿出来，借着今天太阳好一块儿都洗了。”
王颜的母亲提出一条床单和一条稍薄的红毯子。
王颜的母亲：“这些都是床底下垫的，我抱孩子去山后面望望去。”
中午的太阳已晒到了水池边上，李珍洗的胳膊酸软，这红色的毯子见水后实在是又沉又重，非常难洗。她好想歇会，看看时间都十一点钟了，最迟十二点一定要洗完，洗完还要烧饭，真是疲惫。抬头望望头顶的这棵杏树翠绿的叶子在微风着摇摆着，她把这个毯子拖到大的脚盆里，再把盆拖到树萌底下，撒上洗衣粉，挽起裤腿，光脚站在水盆里来回踩着。
她踩得很起劲，起劲的原因是对这种日常生活的不满，自己已经很累了还得继续干活。这时房间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她穿上拖鞋飞奔到楼上去接电话。她一次踩两个台阶上，有洗衣粉水的湿脚脚底打滑，走了三步，她就被重重的摔爬在楼梯上。她大声发出一声惨叫“啊——”，两条腿的膝盖无比刺心的痛，双臂轻轻地扶起身子，小心地翻过身坐到楼梯上，卷起裤腿，一条腿膝盖磕没了一层皮，另一条腿直接就渗出了血，心想着真是倒霉，自己是得罪了那个鬼神，这时黎欢房间里放着欢快的音乐。什么都别想了，双手扶着楼梯扶手起来小心地抬着步子回到房间。电话果然是家里打来的，李珍就再回了过去。
李珍：“妈，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李珍的母亲：“没啥事。”李珍当时心里的反映是没啥事打电话干吗呀！让我摔了这么重一跤。
李珍：“妈，你想问我什么，就说吧。”
李珍的母亲：“今天街上有集会，我和你爸在街上呢。想着你喜欢吃面，我买个手摇的小压面机子寄给你，再买一个电饼档，你烙个饼也方便。”
李珍：“买这些干什么？他们家人不喜欢吃面食。”
李珍的母亲：“他们家人不吃，那是他们家人的事。我想着你没个馍吃那怎么行呢？离家这么远，妈只盼着你每顿有着可口的饭吃。”
李珍被母亲恳切的话语感动了，最疼自己的当然是自己的父母。
李珍：“那好吧，那手摇的小压面机是块铁疙瘩挺重的，邮费应该挺贵的。”
李珍的母亲：“没事的，邮费你爸付。”
李珍：“这多不好！”
李珍的母亲：“你们住的那个地方太偏僻，如果有卖的也用不着邮寄给你。”
李珍：“那好吧，等回家后我把钱给你。”
李珍的母亲：“我把闺女都给人了，还在乎这点东西，我就怕你饿瘦。”
挂了母亲的电话，李珍小心地下楼继续洗衣，这会她真的是有些饿了，想着家里的面条和烙饼，有了这些做饭应该会更好吃一些，不由得又开始想家了。可再想家这衣服也得洗呀，王颜的母亲固执的不允许家里买洗衣机，这样大的床单的被套结婚以前从来没洗过，今天可真是和自己的胳膊和蛮腰过不去。
快到十二点，衣服洗完开始烧饭，淘好米先煮上。李珍开始洗菜切菜，一个肉菜三个素菜洗好切好装进盘里。准备灶台里生火炒菜，最迟一点钟就要吃午饭。这会王颜的母亲转回来了，黎欢也进了厨房。
王颜的母亲：“李珍，你去给跳跳喂奶。他应该饿了，一个劲的哭闹。”
黎欢：“李珍姐，你歇会吧，我来炒菜。”
李珍：“我就在厨房里坐会，给跳跳喂奶。我不想上楼了，又累腿又痛！”
黎欢：“你可以少洗些，明天还是晴天，赶那么急干吗？”
王颜的母亲：“我来生火，黎欢你来炒菜。”
李珍抱着跳跳坐在厨房里，看着这两个生火炒菜。
李珍见黎欢给锅里铲了整块的猪油，开始炒青菜。厨柜里有一碗腊肉，她在炒每一份菜都放一铲子腊肉进去，说这样炒的素菜好吃一些，李珍看着她这种形为简直是两眼冒火，这明摆着就是今天中午没有李珍的饭吃。
所有的菜炒好后，黎欢把菜端到桌子上。盛了三份饭，自己端坐于桌子最上方的位置也就是王琦常坐的位置一个人开始先吃起来。
王颜的母亲：“李珍，我抱跳跳，你先趁热吃饭。”
李珍：“妈，你先吃，我抱着孩子。我今天不怎么饿。”
李珍看着这两个人吃饭的面孔，心里想着这二位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偏偏吃猪油腊肉来恶心自己。两个人吃碗饭后，黎欢把自己的碗没有送回厨房直接回了王琦的房间。
王颜的母亲：“李珍，我抱孩子你吃饭吧。”
李珍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用洗洁净把锅洗了两遍。洗了一个白萝卜，切成片用调和油炒着给自己吃，王颜的母亲抱着孩子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说话。几分钟后李珍把炒好菜夹在碗里温热的米饭上，端着碗出门去外面吃，这白萝卜吃起来是如此的苦涩，望着远处一座又一座高大的青山，这样不堪的日子才是开始。
这碗饭实在难已下咽，李珍就把饭倒给了路边经过的一条狗吃。回到家里，跳跳睡着了，王颜的母亲又去菜地忙了，李珍继续开始着收拾桌子洗碗喂猪。
下午王琦和父亲收车较早都回来了。王颜的父亲进门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抱着跳跳去田间散步了。李珍又开始做晚饭，王颜的母亲收拾着外面的衣物和床单。
王颜的母亲：“李珍你手上真有劲，把这个毯子洗得这么干净，颜色这么亮，可见我以前从来没有洗干净过。”
李珍：“是吗，太厚了，我实在洗不动就拉出来晒了。”
王颜的母亲：“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你把顶楼上晒的四个猪脚拿下来泡一泡，晚上炖了吃。”
李珍从来不吃猪蹄子，晚上炖猪蹄，饭要吃到什么时候，这纯粹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李珍：“妈，猪脚留着家里来客的时候再做吧，也算个不错的肉菜。”
王颜的母亲：“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爸和王琦喜欢吃肉，你把冰柜里那新鲜的猪肉炒一些吧。黎欢怀孕晚上伙食不能太差，并且她明早就要回娘家去，所以今晚的饭应该烧得差不多。”
听到黎欢明早要回娘家真是好消息，那就好好做饭。李珍拿出一大块肉，在门外的自来水解了冻。开始切肉，这肉切的手腕实在受不了。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切完，真是累人！这时王琦饿了在厨房转来转去。
王琦：“嫂子，你把肉片能不能切大一些、切厚一些。”
李珍：“这还不够大？”
王琦：“要大块，你都切成肉沫子了。这一大块肉你切的手不累呀？”
李珍：“终于有人知道我累了。如果你们今晚不吃肉，我用得着如此费力切吗”
王琦：“这肉是炖着吃还是炒着吃？”
李珍：“炒着吃，这会都几点了，还炖着吃，炖到什么时候去。”
王琦：“我喜欢吃炒的肉，炖的肉没有嚼劲。”
李珍：“那就好，去给灶里把火生着。”
王颜的母亲这会也不知再忙些什么，只是匆匆地在厨房里望了两眼。饭做好后，端到桌子上的是两碗不满的肉。
王琦：“李珍姐，那么大块肉就炒了这些？”
王颜的母亲：“李珍，你是不是没有把那块肉炒完？”
这话听得李珍非常刺耳，好像自己把肉偷吃了。
李珍：“那块肉全炒完了，王琦把火生得太旺，肥的都炼成油了。”
王琦拨了几块肉放到碗里开始大口地吃了起来。
王琦：“嫂子，你炒的肉比妈炒的好吃多了，这碗肉就归我了。以后家里的肉就让嫂子炒吧，妈你尝尝嫂子炒的肉多好吃。”
几个人连声赞美李珍做的饭好吃，而李珍只管低头大口急促地吃着米饭，吃完饭她要抱着跳跳上楼睡觉去。如果吃到最后，这洗碗喂猪今晚又是她的，她需要休息。
第十六章 不公平的待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