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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京城形势[1/2页]

北宋仕途 孤心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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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过后,高太后从福宁殿退了下来。
      一边往后宫走去,她一边苦笑。自天子出京,她以天子之母先帝之后的身份由天子与一众大臣延请出宫,在早朝大殿上垂帘听政。
      五月下旬到如今,也足足有七十多天,两个多月的历练,她依然感觉难以处置朝堂的纷争。
      天子出京后,朝中还有枢密使文彦博等老臣主持,军务大事倒也不用她来操心。至于政务之事,朝中也还留着一干能臣,一时间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高太后在朝上也不表多少意见,事事皆问臣子之意,从参知政事到三司副使,再到一帮御史。大多人说可以做的,她也就同意盖上印章。多数人反对的也就暂且罢置不理。静等天子回京再做打算。
      这样安安稳稳过了两个月,朝中一直相安无事,高太后本还窃喜朝政不如如此,没什么大不了。五天前,朝堂终于又有了骚动,以至于最后群情汹涌,难以收拾。
      事情与御史中承范纯仁有关:他有个弟弟叫范纯礼不得不说,范仲淹很会生儿子,而且教育得极其完美,一生就是四个。除了老大范纯佑不幸早亡外,其他三个都很有出息。老二范纯仁就不必多说,贵为御史中承,在朝中也很有说话的分量。
      老三范纯礼是遂州知州,老四范纯粹如今也是一个上县知县。范氏一门,皆是朝廷官员,荣耀非常。
      问题就出在老三范纯礼身上。范老三是个老好人说白一点就是心肠好。前阵子遂州官府库房生大火,烧了很多锦帛玉丝。范知州先是安定人心再明察暗访,最后现竟然是守库的几个小吏盗取了大量的丝锦,因为生怕给人查出来所以放火作为掩饰。
      监守自盗,数目又大的话按照朝廷律例是杀头之罪。按照典法,那几个库吏都要问斩,而且还要牵连不少人。查明真相后范纯礼老好人的毛病又作了,和别人说:“就因为一些小小的丝绸就要杀人,我怎么忍心做呢!”
      于是,他大慈悲,牙许那些库吏的家人按失去的锦丝赔偿就可以领回犯罪的人,还免去那些被牵连之人的罪名。
      这种因人情而移法令的事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很多都获取了不小的名声。大宋标榜以仁孝治天下,生这样的事就算不夸奖赞扬,也不会过多责怪范纯礼。问题就出在现在不是平常的时候这件事被遂州通判捅了上来。到达朝廷之后,这事就变了味道。范纯礼是谁?范纯仁的弟弟!范纯仁是谁?御史中承!御史是做什么的?监督弹劾百官!
      御史很自由,不说其他小官了,连宰相甚至皇帝他们都敢弹劾,事情做多了,难免惹人讨厌,得罪的人也就多了。特别是范纯仁性子耿直。这些年朝中之人几乎都遭他弹劾过。这次他弟弟做出这样的事来。有心人难免要动作一番。
      先动作的还是邓绾等人,这些年范纯仁给他们变法派不少苦头吃。如今有了不小的把柄,还不往死里整?
      他们上书弹劾范纯仁贵为御史。纵容包庇自己的弟弟不依朝廷法度。乱我朝廷律令。这等因私废公之人,还有什么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他们主张罢黜范纯仁,以正朝纲。
      谁都知道,范纯礼这种事在这个时代根本算不了什么,遇上心肠更好的帝王搞不好还会夸奖一番。但是邓绾等人的弹劾,明显就是报复去的。然而他们拿捏住了法典来说话,这大宋律可是太祖太宗皇帝制定的。有着无上的门面。
      先是邓绾聚合御史弹劾,接着是三司副使曾布、开封知府章慎等人上书附和,一时间,在没有天子与宰相在场的情况下,朝堂乱了起来。
      一本本奏折摆在自己面前,高太后终于慌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朝堂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玩得转!难为她儿子一做就是六七年!
      让她在一些政事上盖盖章暂时没有问题,要她与诸位大臣讨论人事去留,如今的高太后还没有那个政治手腕。慌了手脚的她跑到深宫向太皇太后求教,曹老太后却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只是好声宽慰她,让她自己多加考虑,却没有一点建议与吩咐。
      高太后没有办法,只能施展拖字诀。每天上去听大臣门吵闹心里虽急,却也不表意见。今天事情又有了变化,也许是看到那么多人弹劾自己,耿直的范纯仁把司马光出京前让他死守一亩三分地的嘱托给忘了。头脑一热,在今天自己上了一本辞章,请求朝廷把他配外放!
      自己都认输了,那绾等人当然更不会心慈手软,深懂乘胜追击的他们更是起一攻势,在朝堂上就嚷嚷起来,大有不把范纯仁贬出朝廷就是要败坏了天下一样。
      高太后好不容易熬到时间退朝。匆匆敷衍几句应付了过去。
      出了福宁殿,高太后抬头看了一眼雄壮的殿宇,不由暗叹一声:“官家呀,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她感觉实在是累。才短短几天她就像过了几年一样,就连晚上睡觉都觉得耳边尽是朝中大臣轰轰作响的声音,扰得她从梦中惊醒!
      “太后,摆驾回宫吗?”一个太监凑上来询问。
      高太后顿了顿脚步,沉吟一会,道:“去慈寿宫。”
      慈寿宫。
      曹老太后终于摆脱前阵子身体不适的郁闷之感,大有兴致地院子里溜达。沿着走廊,避开灼人的太阳,由侍女扶着缓缓而行。
      在中廊的时候侍女来报说高太后求见。
      曹老太后脸色一怔,让侍女去把高太后引进来。
      “拜见娘娘!”高太后觐见曹老太后的时候做足了礼数。
      曹老太后笑着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与哀家这般客套了?”
      高太后沉静的脸显出一丝窘迫,为难地道:“媳妇是向娘娘求救来了。”
      “怎么?”曹老太后似笑非笑,“还没算决范尧夫之事?”
      高太后摇头,告之实情:“刚才早朝,范中承上了辞章。”
      “辞章?”曹老太后讶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精神有那么一阵恍惚。“唉,这个范家子,与他父亲一样倔呀!”
      范仲淹?
      高太后的眼神有一丝疑惑,这个时候曹老太后提及范仲淹做什么?
      曹老太后神情几有着几丝缅怀,幽幽地道!“说道范希文,仁宗他老知家娆十大为悔恨,总是说最对不住的就是他与秋青两人,他们范家为我大宋做出过莫大的贡献,已经委屈了他的先人,如果可能,就多为照顾他的后人吧!”
      高太后恍然,曹老太后虽然没有明着表态,却是隐晦地告诉他,尽可能保全范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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