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片该死的苏尔兰土地上向前一点点的爬着,我们的身下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在我们前方两三米的地上躺着三个一动不动的东西,那三个东西是三具尸体,匍匐在最前面的人绕开了他们。现在我们侧面也有不少士兵正和我们一样朝着苏尔兰人的防线前进。我们的飞机在扔下炸弹之后就立刻飞走了,炮兵在进行完一轮射击后也停了火,战线上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这里比地狱还要黑。”另一个人调侃道:“你又没去过地狱。”
弗德尔就在我旁边,他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夜光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两点二十八分,我们已经出发半个多小时了。我们继续向前面那片开阔地爬去,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人钉了铁掌的靴子底。由于身上穿着太多的御寒衣物,所以我们都感到累极了,我听见了后面两个新兵的喘息声,老兵让他们尽量控制住自己发出的声音。
随后我们爬到了一道苏尔兰人设立的铁丝网,铁丝网后面五十米的距离就是一条壕沟,通道灯照亮了整条壕沟,但这也显得周围更加黑暗了。不过敌人似乎没有设立岗哨。我前面的人用铁钳悄悄的剪断了那些铁丝,我们都很紧张的盯着壕沟里,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铁丝网被剪开一道口子后,我们都小心翼翼的钻了过去,我前面的人因为过度紧张而放了一个响屁,这使大家都需要散开一些注意力来忍住笑声。
这里可以听到壕沟里苏尔兰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前面的壕沟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我们都把头给低下了。这个苏尔兰士兵蹲在了一个散兵坑旁抽起了烟,我敢断定他周围绝对有他的同志。我们几乎都停止了呼吸,几个人缓缓地举起了枪,望着老兵。老兵的表情已经凝固住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刀锋在夜色中闪着寒光。老兵轻轻的把匕首放到了一个士兵身旁的雪地上,用手戳了戳他,然后指着面前的那个苏尔兰人。
这个士兵惊恐的把视线从老兵的脸上移到了匕首上,然后又从匕首上移到了那个苏尔兰人的身上。接着我清楚的听到了他吞下口水的声音,老兵示意让他上前,这个士兵颤抖的抓起了匕首。
突然,那个苏尔兰人说了句话,然后我们看到他的一个同志从壕沟里走了出来,他们俩互相打了声招呼后就分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第二个出来的苏尔兰人站在了一个小土堆上,他背对着我们点了一支烟,坐到了屁股下的土堆上。我们更加紧张了,因为老兵一定会再叫一个人去解决那个新来的家伙。现在老兵身边趴着我们的副组长、弗德尔、维特、一个年轻的士兵和那个已经被点名的士兵。我绝望的看了维特和弗德尔一眼,因为老兵身边的几个人中只有他们俩适合上前去解决那个敌人。
果然我没有猜错,老兵抬起了手,拍在了弗德尔的身上。维特看了眼他,我也呆呆的看着弗德尔向左匍匐了一点,接着他抽出了匕首,和先前那个被叫到的士兵分别向他们的目标爬去。我紧张地咬着嘴唇,害怕自己会喊出声来。一分钟后,弗德尔和另一个人消失在了黑暗中。我的心脏似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我非常担心弗德尔的安全。
左边弗德尔的目标又点起了一支烟,他的背影在一盏吊灯的照射下显得非常孤独,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似得。随后,我们看到弗德尔反握着匕首从那个苏尔兰人身后的黑暗里突然出现,他成功的把敌人送上了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右边的那个苏尔兰人正在用袖子擦着自己的枪,殊不知自己的身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我们看到我们的那位同志大步的扑向了那个苏尔兰人,老兵轻轻的骂了句‘这个笨蛋。
这时那个苏尔兰人肯定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突然转过了身。随后我们听见了两声号叫和扭打的声音,我们的士兵和那个苏尔兰人的身影在地上翻滚着,接着我们的人喊道:“同志们!快来帮帮我!”
那个苏尔兰人的步枪开火了,枪声划破了凌晨的宁静。紧接着我右边的一挺轻机枪开火了,密集的子弹把那个敌人打成了筛子。
壕沟里传出了苏尔兰人的喊声:“是敌人!是敌人!”
我站起来向壕沟里扔了一枚手榴弹,手榴弹在夜色中消失了几秒钟,接着壕沟里被手榴弹爆炸时发出的闪光照亮了,壕沟里的通道灯被炸得稀碎,我还听见了几声惨叫。
副组长愤怒的说道:“谁让你们开火了?你们这帮白痴!”他一定是在说我和我右边的机枪手。
机枪手说道:“可是我们的同志遇到了麻烦,他正在呼救。”
此时老兵从地上爬了起来喊道:“快上!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上!”我们都站起来跟着老兵向苏尔兰人的壕沟冲去了。
似乎是我们这里打响了第一枪。当我们向苏尔兰人开火后,紧接着就听到了周围传来的杂乱的枪声,两分钟后,双方的炮兵开始互相轰击,双方的士兵们也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我们侧翼的一支连队有人踩到了地雷,但他们还是英勇无畏的向敌人的防线冲去。
一颗颗照明弹升上了夜空,照亮了我们周围,我们也借着光亮看清了敌人的位置。大约有六挺机枪正对着我们,我们忙不迭的跃进了壕沟,和里面的敌人展开了肉搏,并很快解决了里面的几个敌人。敌人的机枪在照明弹爆开后的一瞬间就开火了,还好我们听从了老兵的命令,如果刚在继续趴在原地的话,那现在我们肯定会变成筛子。
苏尔兰人机枪的子弹不停的打在我们刚刚占下的壕沟里。敌人在我们前方的一座小土丘上架设了机枪阵地,所以他们能把子弹打到壕沟里,于是我们不得不紧贴着壕沟的边缘。老兵命令我们谁也不许动,我们都抱着自己的步枪紧张的喘着气。
苏尔兰人开始随意扔着手榴弹,我们这里就像被迫击炮轰炸一样。一个年轻的士兵带着哭腔说:“他们会杀了我们的!我们必须要挖掩体!”这个士兵就是出发时被我呵斥的那个年轻人。
老兵说道:“闭嘴!我们现在就在掩体里呢!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就可以了,子弹打不到我们!”
结果这个士兵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枚手榴弹扔到了他的脚边他都没有注意到。我急忙捡起了手榴弹随便朝壕沟外一扔,结果刚扔出手不到两秒钟手榴弹就爆炸了,我感到一阵猛烈的冲击将我的全身震荡了一遍,接着我头一昏摔倒在了地上。那个年轻的士兵吓傻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心里暗暗骂了他一句,这个怂货这样都不敢过来扶我一把,要是我真的昏迷了过去,那么我肯定会被敌人的机枪扫射打成筛子。
“扔手榴弹!”老兵大声的喊道,然后他自己探出了头,朝苏尔兰人的机枪阵地扔了两枚手榴弹。我们的副组长握着一枚手榴弹,也探出了头,可是他不幸被一颗大口径的子弹打穿了脑袋,他的脑浆溅了老兵一脸。老兵平静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壕沟的t字形通道冲来了几个敌人,我们的两个士兵伸出冲锋枪对着他们疯狂的扫射了一整个弹匣的子弹,于是没有一个敌人能冲到我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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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浴血科加斯(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