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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晴芜院的路上,景梨歌思绪一片混乱,低头踢了踢脚下的雪堆,余光之中微微见到人影嬉笑。为了避免去寻三夫人叫人看见了反而连累了二夫人,景梨歌特地挑了条偏路,不成想还能在此看了出戏。
      景梨歌不想搀和太多事,略微放慢了步子,停在了一处假山后面,探出半个头。
      远远只见景兰夕左手拿着件青蓝色的衣裳,右手握着把小金剪“咔嚓”便剪了上去,她身后站着的人正是三姑娘景凝言。她端着一张木托盘,上面隐约摆了些珠花簪饰。转眼之间,景凝言的手一松,托盘上的珠饰散落一地,埋进了雪中。
      而她们面前跪倒着一个身形纤弱的娇小姑娘,景梨歌眯了眯眼,看起来好生熟悉
      两个人不知说着些什么,边说边笑。
      景梨歌打了个寒颤,这明月般的笑声。
      待二人玩够了,景兰夕一把将手中破烂的衣服轻飘飘扔到了雪地上,提起裙摆,一双蜀绣织葵的翘头屐缓缓碾在衣服上,直到彻底将其没入雪中才收回脚撑伞离去。
      “小姐,这算是同伴欺凌吗?”月牙抓着景梨歌的衣角小声问道。
      “什么?”
      “是啊,您看那个坐在地上的不正是五姑娘吗。”
      景梨歌望过去,那垂着眸在雪中一言不发翻找着珠饰的果然是景浅浅,难怪看着有些眼熟。景梨额觉着现在出去的话不大合适,指了指后面示意月牙换条路走。
      “二姐姐看完戏便要走了吗。”
      身后冷不丁传来景浅浅柔柔的声音,景梨歌自知被发现,再溜走也不是事儿,只好悠悠地走出假山。
      景浅浅身上只一件宫缎素雪绢裙,外面套着单薄的云雁细锦衣,发钗凌乱面带泪痕,却犹有娇弱美人的风范。她安静的拨开雪堆,拣出里面碎裂的簪子和金钗,又将那件衣裳仔细叠好摞在了托盘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景梨歌见她不吵不闹,眸中平静丝毫不带委屈,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缓缓走过去将伞护在了她头上。
      “我一直以为二姐是个心思纯善的姑娘。”景浅浅蓦地抬眸望向景梨歌,眸中染上了羞怒的情绪。
      景梨歌失笑,这是怨她看见了不出言劝阻,还是气她看见了却想一走了之?
      “真令人受宠若惊,五姑娘,你早该看出来我心狠手辣。”景梨歌淡淡说着,景浅浅一怔,垂下了眸。
      “抱歉,我不该将怒气撒在二姐身上。”
      景梨歌掸了掸她发上的积雪,递给她一块纯白色的手帕。“她们何故如此待你?”
      景浅浅接过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迹,摇了摇头道:“司空见惯的事了,四姐是夫人的孩子,难免有些骄纵。三姐的母亲是夫人抬的通房,想必同四姐是要好的。”
      景梨歌眼角微抽,说的也忒委婉了,景兰夕何止是有些骄纵,而那景凝言不过也是趋炎附势罢了。
      “五姑娘您也是性子柔和,换做我家姑娘早将这二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月牙看着景浅浅,实在有些怜惜,插嘴道。
      景浅浅轻笑,带着淡淡的愁绪。“二姐是婳夫人的孩子,是将军的明珠,怎会落得和我一般境地,而且她们也并非日日如此,只是大姐姐明日便要回府了,又刚巧赶上皇后娘娘请京城众官家子女入宫赏雪梅,想必四姐姐是心情不愉,今日又撞上了我,才会”
      景梨歌听着,觉得信息量有些颇大。
      听她如此说,景兰夕似乎不愿叫大小姐回来一般,一个赏梅宴而已,为何看的如此之重,而且
      “皇后娘娘真有功夫,前几天不是才刚刚在太子府办了赏梅宴吗?”
      “太子府的宴会是宫外的小型宴会,每年都会举行的,皇后娘娘举办的则是在宫中,届时官家小姐公子们皆会受邀。娘娘宫中的梅花品种珍奇,每每到下雪之日更是格外美丽,加之是三年才会举行一次,所以宫中各位殿下也会前去观赏。”
      景梨歌不知该说些什么,赏梅都是幌子,重点应该是最后一句吧皇后也真是热心肠,宫外相亲还不够,还要把心思放在宫里的皇子身上。
      “我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不然姨娘会担忧的。”景浅浅微微福神,端着托盘便要离去。
      “稍等,我叫月牙送你回去。”景梨歌说着,把手中的伞递了过去,然后将大氅的帽子扣在了头上。
      “多谢二姐。”景浅浅牵强的笑了笑,模样叫人心生怜惜。景梨歌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却忽听身后轻飘飘的一句话。
      “二姐,你要多加小心,此番你使得周姨娘失了掌家之权,她必定怀恨在心,大姐虽和善,却难保母女同心,妹妹话至此,望姐姐莫嫌我生事。”
      景梨歌回首,却见二人已撑着伞渐渐远去。
 

21.大小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