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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守岁,到底是谁也没能扛住。唤来些家仆把几个醉醺醺的人都拖到床上后,景梨歌原本想着小憩一下,奈何头一沾床便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景梨歌仍在睡梦中,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月牙正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拽了起来。
      “你做什么这么火烧火燎的……”
      “景家来人了,请小姐回去。”
      月牙急急忙忙地扯过来件衣裳便往她头上套,边套着边絮絮地说。
      “那也不至于这般火急火燎的……”
      “至于至于,小姐,您可知孙家今日一大早便上门来提亲,好在我同绛雪睡的浅,听见声音出去一看才晓得,不然若一觉醒来日上三竿还了得”
      “孙家?”景梨歌一惊,头微微晃动,月牙手中握着的头发扯的她头皮生疼。
      “哎哟你轻点……”景梨歌小声嘟囔了一句,“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是啊,昨夜才算半推半就应下了,今日就来,也忒快了些,总得给人些思想准备啊。”
      “准备什么?”
      “嗯……就是各种……小姐您都不紧张吗?”
      景梨歌抬手压了压翘起的一缕黑发,“紧张什么”
      “就是……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说,孙公子昨日看起来虽不像老夫人口中那般模样,可也算是瞧的过去。若昨晚还只是相看一下,今日可是便正式要成为……那种关系了,可您同他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彼此虽都不熟悉,但感情之类的是可以逐年累月培养的,培养不起来也便罢了,至于其他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
      月牙一噎,好像有些道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月牙你怎的还唠嗑呢,我方才伺候好夫人洗漱,小姐动作慢,你可得催着些。”绛雪端着盆热水边走进来边说着,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毛巾涮进水中过了几遍,走到景梨歌身边轻轻擦拭着她的手。
      收拾了半晌才将将压着时辰往回赶,景梨歌前脚刚迈出门,便见宁子时气喘吁吁地跑来,扶着门框缓了片刻才断断续续问道。
      “你……你和孙家那个伪君子是怎么回事儿?”
      景梨歌愣了愣才想起昨晚宁子时并没有参加宴会,此前这事因为还八字没一撇,也一直对外瞒着,难怪他不晓得。而且伪君子……他知道孙述这个人吗……景梨歌想了想才不紧不慢地道:
      “嗯,前些天老夫人提到,我觉得可以便答应了……”
      “你觉得可以,你为什么会觉得可以?你怎么能答应呢?”宁子时突然握住景梨歌的双臂,沉声连续问道,眸子暗的吓人。
      景梨歌噎住了,结结巴巴道:“我知道是有些草率,但是你想我嫁谁不是嫁呢,孙述虽然有些那什么,但总归是老夫人选的人大概是错不了的。”
      话落只觉得宁子时蓦地沉默,景梨歌抬眸望去,却见他眸色晦暗莫辨,乌黑的瞳孔中似翻涌着海浪,下一刻便要扑面而来般的怒气缠绕周身。景梨歌很少见宁子时生气的模样,他对她实在包容,无论如何都绝不会恼怒,而如今模样却是有些怕人。
      景梨歌怂怂地缩了缩脖子,便听得宁子时一字一顿道:“你若是真觉得谁都可以,为什么不看看眼前人……”
      “宁子时,我有话要同你讲!”宁子时话说至途中,手臂被人大力一扯。景梨歌正等着听他后面的话,却见景临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拽着他便离开。
      “小姐,我们快些回去吧,再拖延下去便是对客人的怠慢了。”月牙催促道,景梨歌瞟了一眼那二人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迈步离去。
      “你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才是要干什么。”
      “什么我干什么,梨歌可要同孙家那个伪君子定亲了,你不知道吗?”
      景临之一愣,微微松开他的手臂。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昨夜除夕宴,父亲为了拒绝太后无理的要求说出了定亲的事情。梨歌一定是知道的,但他是当时才知晓。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回了景府虽想问这件事,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口。
      事情已然尘埃落定,难道要她退了婚事吗?怎么可能,梨歌还是清白的姑娘,首次定亲便告吹的话,不晓得会对名誉有多大的损害。
      而且他没有理由阻止,妹妹要成亲了,做兄长的理应是为她开心的吧。只是……景临之觉得胸腔憋了一团棉花般的闷气,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不想深究这种感觉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你知道,你知道为何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孙家虽官职不大,却也平平稳稳,我该替梨歌开心。”
      “你疯了吗?与其要梨歌嫁给那种人,还不如……”
      “还不如嫁给你是吗?”
      宁子时一噎,“你既然晓得,为何还”
      “为何还不推你一把,助你一臂之力是吗。”景临之瞥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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