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正热闹着,周家家主匆匆赶了回来,甫一入席便被相熟的人拉住罚酒。景梨歌寻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吃着,月牙兴致勃勃地同她说着话,而初次跟着出府的云舒在一旁安静站着,偶尔俯身为景梨歌的碟中添菜。
景梨歌余光悄悄打量着她,温和安静,做事谨慎细心的模样,同绛雪的性情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姐”
正想着,月牙蓦地安静了下来,低低唤了一声。景梨歌应声望过去,却见月牙面色煞白,唇瓣上毫无血色,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
“不晓得是不是早上吃错了东西总觉得腹中绞痛”月牙咬着牙断断续续说着,看样子是痛到极点了。景梨歌眸色暗了暗,目光似无意般落在云舒身上。
“你可有什么头绪?”
云舒摇了摇头,“奴婢不曾注意。”
“若不然我差人送你回去?”景梨歌扭回头,从桌案上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给月牙。
“小姐无需为了我这般大费周章”月牙四下望了一眼,凑到景梨歌耳边小声道,“奴婢觉得大概是吃坏了肚子,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便好”
景梨歌愣了愣,抬眸对上月牙躲闪的目光,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这时候你还害羞?”
“那小姐这时候还要调笑我”月牙小声嘀咕。
“好好好,我不逗你,你快去吧,我让云舒陪”
“别别别,千万别我的小姐,这种事情还要人陪着实在有些那什么,奴婢自己去可以的,您就留云舒在这伺候着吧。”
“好,快去快回。”
话毕,月牙撑着矮桌起身,云舒连忙上前两步搭了把手,又搀扶着月牙到门前打听恭房的方向。景梨歌放下手中木筷,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正兀自沉思着,小厨房派了好些人给每桌上了道鲫鱼汤。
景梨歌握着勺子正要去盛时,云舒赶了回来,接过勺子跪坐在矮桌边,端着瓷碗向里面舀着白花花的鲫鱼汤。
“小姐请用。”
景梨歌似笑非笑道,“你要不也来点儿?”
“奴婢不敢。”
“你自然不敢。”
景梨歌深深地看她一眼,垂了垂眸子端起瓷碗小口品尝着。一碗汤下肚,腹中温热无比,然而月牙却依旧没有回来。不知是否因为厅内人数过多的原因,景梨歌觉得胸腔十分憋闷,眼前晕晕沉沉的,耳畔喧哗的声音如沉水中般逐渐远去。
“姑娘,姑娘?”
声声呼唤蓦地响起,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了景梨歌的额上。
“姑娘有些发烫,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大概是闷的。”景梨歌回过神,抬手挥开了云舒。
“那您是否需要借用周家的客房稍作歇息?”
景梨歌支着下巴瞟了她一眼,笑不抵眸的模样看的云舒心中一阵不安。
“好啊。”
云舒被她果断的回答惊了片刻,随后便起身向刘氏询问客房的位置,景梨歌在此期间寻到景临之,托他向元卿转达一声后随着云舒离开正厅。
不知是否因了厅内过于拥挤,空气不通常而导致的,景梨歌迈出厅面上扑了一阵微凉的风,脑袋却越来越沉。脚下的步伐也十分不稳,似乎下一刻便会栽倒在地。
“小姐,小心。”
景梨歌脚下磕磕绊绊时云舒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引着她向后院的方向走去。景梨歌已经难受极了,却努力保持清醒,望着眼前略见偏僻的路径。
“周家的客房,是在这种角落的吗?”
“周夫人说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特地给奴婢指了这里。”
“是吗,正合你意?”
云舒脚下一顿,面不改色道:“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罢了,你自己心里明白便是。”
景梨歌嗤笑一声,顺从地随着她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破旧的院落前。院内满是灰尘和蛛网,碎裂的瓦罐四处散落。景梨歌吸入不少灰尘,轻咳两声踏进屋内。
里屋的情况要稍好些,至少是干干净净的,但也简陋无比,狭小的屋内只在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木床和木桌,床榻上铺着几层被褥,角落里也是布满了蛛丝。
“周家的待客之道可真不敢叫人恭维,还是说周夫人原本就同周姨娘是一路人?”
云舒此次没有多言,而是将她扶到了床榻边,然后从床下掏出一支白烛摆在桌案上点燃。景梨歌强撑着,又见她从袖口中拿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后,对着烛芯缓缓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入其中。
火焰沾到液体没有熄灭
63.云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