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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我屁事啊!”陈月洲抬手扇走478,蹲在地上使劲吸着鼻子。
      虽然自己打小在农村长大,但父母从来没让自己做过什么脏活,像是给家畜喂食和清理粪便这种差事,统统都是姐姐们和母亲去做的。
      而他自己,别说触碰粪便了,就是连牲口棚去都没去过好吗!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屎尿溅了一身,虽然超市的厕所还算干净,蹲便池没什么污秽物,但那边边角角还是有未冲刷干净的脏东西的痕迹,而且还都粘在了他的鞋子上,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生理上不能接受,不断反胃……
      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梁莎丢出去,他绝对不要领她回家!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解决一下自己的卫生问题。
      想到这里,陈月洲抬头:“端队长。”
      端琰垂眼,看向他。
      陈月洲吸了吸鼻子,眼眶还有些发红:“虽然这么说显得我有点多事,但麻烦你再帮我看管她三十分钟左右,我……必须去洗个澡。”
      端琰沉默,良久,像是不敢确信般地开口,问:“你……掉进去了?”
      陈月洲:“……”
      六月的酷夏,气氛忽然很冷。
      长达十秒钟漫长的沉默后,端琰了然。
      不再逼问陈月洲,而是取出手机,迅速打开地图:“负三层有。”
      “很好。”陈月洲低头闻了闻自己的手,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走。
      “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梁莎又开始哭嚷了起来。
      “闭嘴——!!!”
      陈月洲再也没了刚才的耐心,顿时扭头一声怒吼。
      刚还哭哭啼啼的梁莎瞬间噤了声,瞪大浑圆的眼睛,仿佛受了惊般地蜷缩在端琰身旁,身体伴随着陈月洲那声怒吼的余音开始颤抖。
      等陈月洲走远了,梁莎才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哭了起来。
      陈月洲穿着一身脏衣服先是来到超市的换季品打折区,五十块买了条长裙,又是三十块钱买了双达芙妮处理的过季高跟鞋,再买了换洗的裤袜,这才悠悠去了洗浴中心。
      他将脏衣服鞋子托管给洗浴店清理,再是找了个搓澡阿姨来了个全身清洁,等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出去时,衣服和鞋子也都清理干净了。
      陈月洲将衣服打包,然后换上自己刚买的衣服,慢慢悠悠出了门。
      端琰给他发来短信,说在负一层儿童区的花样食物店集合。
      他买了根冰淇淋,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给端琰回着短信,等和端琰见面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花样食物店内人不多,粉红色的小桌子前,梁莎和端琰并排坐着,她的身前摆着个小盘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可爱的小房子和蝴蝶结,细看会发现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小面包。
      梁莎兴奋地揉捏着手中的小面包,又敲又打又撕,不一会儿,一盘子小面包都被她roou躏一空。
      眼见着没有好看的小面包可以折腾了,梁莎直接将几个小面包丢在了地上,扭过头看端琰。
      端琰蹙眉,掏出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像是打算再买一份。
      陈月洲立刻一个箭步上前,一边伸手挡住二维码,一边将梁莎身前的盘子向她推了推:“梁莎,你知道花样食物是什么意思吗?”
      见到陈月洲出现,梁莎一改刚才殷勤的表情,她瘪了瘪嘴,向端琰凑了凑。
      陈月洲:“……”
      呵,小孩。
      所以说他最讨厌小孩了。
      真是把“人”这个字的一撇一捺写得清晰极了。
      贪婪、势力、自私自利、察言观色、墙头草……刚才还哭天抢地不肯离开自己这个妈,这一会儿工夫,不过是自己凶了她一句、端琰无条件妥协她了一点,立刻就抱上了新的大腿。
      不过,就算她已经疏远自己,作为任务对象,该说的还是得说。
      陈月洲逼近一步:“花样食物的重点,是后面的食物二字,也就是说,你刚刚捏碎的东西,不但是玩具,还是食物。”
      他说着,拿起一块残渣对着梁莎:“既然是你玩的,玩完了,就给我统统吃掉。”
      一旁追剧的478惊讶地扭过头:
      “小孩这种生物因为欲wàng太直白还不懂收敛,如果端琰现在惯她一次,尝到甜头的她以后就很难对付了。”
      陈月洲将残渣向前推了推:“吃掉。”
      梁莎顿时向后缩了缩,与此同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孩子的声音比成年人尖锐很多,哭声极其刺耳,震得陈月洲脑壳疼。
      但他并没有因此妥协,而是无动于衷地在梁莎对面坐下,冷冷地望着她,一动不动。
      梁莎见没人妥协她,哭得更是凶猛了,她扭过身去抓端琰,却扑了个空。
      一抬头,只见端琰不知何时已经起立,出了店铺,像是要走的样子。
      梁莎顿时猴急了,她连滚带爬地跳下椅子想要去追端琰,却被陈月洲一把摁住胳膊:“吃掉。”
      “哇哇哇……”梁莎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陈月洲依旧不急,就坐在对面看着她。
      如果细心聆听小孩子的哭声,应该会发现,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哭。
      他们总是能从哭中得到过好处,所以极其喜欢通过“夸张的哭泣”和“煽动外人的怜悯”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点点小情绪放大成悲伤哭泣、大人不妥协就再放大成大哭大闹、大人仍不妥协就干脆放大成嘶吼撒泼……直到大人因为精神或者外界压力而妥协。
      梁莎就是这样。
      赵韩洋梓从来不带她出门,也不对她笑,向来都是冷言冷语面对,梁莎知道在亲妈面前撒娇打滚哭闹都没有用,甚至还会换来亲爹的抽打,所以在家里和学校向来安分老实。
      但是,她知道陈月洲和端琰不是这样的人,陈月洲会因为她的哭泣而带她去厕所,端琰会因为她的哭泣带她玩游戏,她的哭,在这两个人身上是有用的。
      她的大脑也许还不至于想的这么复杂,但生物的本能告诉她,在这两个人面前,要哭!
      于是,梁莎扯着嗓子又吼又嚷,还不断敲打着桌子发出极其响的噪音以示抗议。
      附近的人立刻对陈月洲投来嫌弃的眼神。
      陈月洲见状笑笑,非但不急着阻拦梁莎,反而撑起下巴笑笑,继续看着梁莎闹腾。
      不过是一个连走路都走不好的小孩,能有多大力气一直折腾?
      学龄前的孩子是分不清成人世界所规定的对错的,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有效行为”和“无效行为”两个概念。
      无论是妥协她、骂她还是装作走人不搭理她,都会让她觉得她的行为,是能够导致大人有效反应的。
      这样一来,她会充分利用这个有效行为,来争取自己想要的结果,长此以往,这个孩子会越来越过分地折腾。
      这个时候,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要发声、不要有情绪、不要离开,就在她身边,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没有发生任何事。
      于是,陈月洲默默地掏出手机,看起了《心里的声音》漫画。
      这是部韩国的搞笑漫画,他从大学时候就在追,但凡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集,顿时能笑出鼻涕。
      梁莎在桌子前不断制造着噪音,陈月洲看漫画看得出神,店员终于受不了了,走过来道:“不好意思,您能让您的孩子别制造噪音了吗,她影响到别人了。”
      陈月洲撩起眼皮,面无表情道:“这个你得对她说,这不是我女儿,这小孩儿我管不了,你没看到她爸刚才出去了吗?”
      店员:“……”我去年买了个表。
      等店员走开,陈月洲继续看漫画,而梁莎,却不再闹腾了……
      一方面,因为她体力有些不支了,这么又哭又闹又跳又闹极其耗费体能,她现在累得只想喝点什么;另一方面,由于陈月洲没有包庇她,她成功遭到了店员恶狠狠地白眼,要知道,小孩子是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这点和小型犬的尿性一模一样,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会立刻蔫了认怂。
      见对面终于没了声,陈月洲将面包盘子向前一推,头抬都不抬:“吃。”
      梁莎顿时委屈地抓住裙摆,大颗大颗眼泪滑落,却再也不哭出声。
      陈月洲撩起眼皮看她:“你想哭可以继续哭啊,想喊可以继续喊啊,但是今天必须给我吃,不吃就不要走。”
      梁莎一听,顿时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陈月洲这次直接戴上耳机,边听音乐边看漫画。
      半分钟后,梁莎由于过度口渴,闭上了嘴巴。
      她十分委屈地从桌子上拿起小面包,慢慢塞入口中,每吃一口,露出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陈月洲。
      陈月洲从余光发觉了梁莎的举动,并未搭理她。
      等小半盘子面包都吃完了,梁莎实在是渴得不行了,可眼见哭喊都没法换来陈月洲的同情,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委屈戚戚道:“妈妈,渴……”
      陈月洲这才回头扫了眼她,斜着眼瞧了瞧地上的小面包:“那是你弄掉的吧?捡起来。”
      梁莎虽然觉得委屈,但还是乖乖下了板凳,跌跌撞撞把小面包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陈月洲放下手机,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梁莎就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脸的紧张。
      好一会儿后,陈月洲扫了眼盘子里剩余的小面包:“想喝水可以,把剩下的都吃完。”
      “……”梁莎张了张嘴,她的嗓子实在是太干了,已经没法咽下这些小面包了,可是又知道陈月洲的命令无法反抗,一时间哭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缓了缓,像是拼尽了身体的全部力气般奶声奶气道:“我喝完吃,真的吃。”
      陈月洲立刻抬起手臂,对店门外吸烟区抽烟的端琰打了个响指。
      端琰抬眼,捻灭手中的烟蒂,将一瓶儿童果奶和吸吸果冻放在了陈月洲手心中。
      “白脸都让我演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演红脸。”陈月洲哼了声。
      “如果我要演红脸,就会直接把东西放在她手里。”端琰扫了眼陈月洲,“差不多行了,时间不早了。”
      “嗯。”陈月洲点头,对着梁莎摇了摇手中的果奶,“我可以允许你一边吃,一边喝,但是如果不吃完,你是喝不到果奶的,你觉得你能接受这个条件吗?”
      梁莎拼命地点点头。
      陈月洲递上果奶,梁莎立刻开始狼吞虎咽。
      趁着她吃喝之际,陈月洲悄悄地将刚才掉在地上被捡起来的小面包丢进了垃圾篓里——地板不干净,掉下去的食物不适合给梁莎吃,万一生个病又得花自己的钱;但又不能让梁莎知道这事儿,否则就小孩子这尿性,指不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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