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还挺能打,这么多人七手八脚地乱打也没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伤,再这么打下去,也是他揍赢了别人,哪里还用救他了?
小内监腹诽两句,还是很尽职地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整了整身上九品的内监衣袍,走近了那几个人还在打架的场子。
这时书生恰又一个飞腿,把个脸上流着血的闲汉踢出几步远,差点就撞到小内监的身上。
“你们这些泼皮狂徒!竟胆大包天在官道上公然聚众打人,妨害天家体面!”小内监差点被殃及,也有了几分怒气,中气十足地大声吆喝起来,“一群人围着打一个,你们是要故意杀伤人命吗!赶快停手!众百姓不可无事聚集,速速散去!”
周围这些商铺都是沿着官道开的,距离皇宫不远,时不时便有太监会来此晃荡,打点秋风沾些便宜,太监的服色众人都认得。这些太监们都在宫中有品级,算是官身,京城里的普通人可得把他们当老爷供着,不敢对他们有丝毫不尊。小内监这一喊,周围围观得正起劲,时不时还喝声彩的人们怕惹事,不敢再看,有些不舍地都散了。许多人边走边暗自心道,这哪里说得上是“聚众打人”,“一群人打一个”啊,分明是一个人狂揍一群,这“杀伤人命”的斥责应当反过来说书生才是。这书生生得好个俊俏相貌,又文气得很,谁能想到居然是个下手厉害的狠郎君?看地下那些被他打倒的泼皮闲汉的惨样子,多半要在家躺上几个月哩。
两个还没被打趴下的闲汉听得惊动了宫里人,心中先自害怕,哪里还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只想抽冷子撂开手逃走。那书生却不肯放过他们,趁两人左右逡巡手下动作慢了几分,拳脚更是有章有法,如疾风暴雨一般朝他们攻来,几下子就将这最后的两个幸存者打倒在地,让他们爬都爬不起来。
书生处理完了对头,这才拂了拂粘了灰尘的长袍,从容向着小内监拱手行礼,“谢过内监老爷阻止这帮恶徒行凶,为我主持公道。这家洪顺当铺欺行霸市,甚是不良。方才掌柜见我不肯从他这里典当东西,便指使这帮恶徒要挟于我,又先对我动手,要谋夺我的财物。要不是我会些功夫,早已被这些强盗伤人劫财了。我是来京赴考的举子,虽然困穷,亦有朝廷功名,这些强盗欺我,便该罪加一等,还请内监老爷公道评判。”
说着话,他的眼睛却瞟了一眼不远处低调地靠墙停着的一顶轿子,那是一顶女轿,里头应当不是官员,难道是名女子?
这名不认识的内监突然站出来阻止这场打斗,绝对有原因。要是仅仅是路见有人斗殴,发善心怕伤人出面阻止,说得肯定不是刚才那番站在他的立场上叫停打斗的话——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方才痛殴泼皮的可是他,这内监不明此事前因后果,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人生地不熟的穷书生一方,也是怪的很。
刚才他与众闲汉动手时,注意到内监是从那顶轿子那边走过来的,对他的这份善意应当是轿中人的意思。能叫得动宫里太监,这轿子里的人物身份也非等闲,只是不知,凭他一个远道而来盘缠花光,连会试之期都快熬不到的穷书生,这不知身份的人为何会对他有此好意
17.卫家公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