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上难得划过一丝释然而温和的笑意:“总比今后再后悔要强。”
“哈哈……”东方不败伸开双臂,慵懒地大笑,“你赶紧算吧,都快天亮了。”
缠绵悱恻的亲吻似乎有安定心神之效,法海合上双目,肃颜清淡,凝起全部的心神专心找寻鹤翎的下落,东方不败果然不再逗他……过了良久,法海缓缓睁开眼睛,起身,看向某个方向:“就在那里。”
“那我们去看看吧。”东方不败也起身,正要向那个方向走去,却被法海拉住:“你找他做什么?”
东方不败回以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好奇。”
法海面露不解:“好奇什么?”
东方不败想了想,转了转袖子,慵懒地搭上他的肩膀:“我对那个姜辰很好奇,我有一种感觉,他跟我很像,可是又比我更疯狂……但是,我总觉得,让姜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除了当年所谓的‘见死不救,肯定还有别的缘故。用佛家的话说,有因才有果,有因必有果,结果已经看得或者说猜得差不多了,可是查不到原因,总有点儿不甘心。”
法海不禁皱眉,更加难以理解:“你……为何会对他好奇?”
东方不败远眺着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翘起唇角,似叹似笑:“大概是因为,我也想知道,如果没有到这里、遇到你……我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落得什么下场。”
法海对于东方不败的印象一向是桀骜不驯、我行我素、自得其乐,却显少见到此时的模样,寂寥、素淡……就如自己如梦似幻时所见,在黑木崖之上,他对月凝望时,轻问“天下之人,谁能不负心”时,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受万人膜拜,立于绝顶,高处不胜寒,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对手,天下尽在我手,也就失落了所有的机遇。
……决绝的人生,寂寥的人生。
法海不由心中一动,悄然握住他的手:“我们过去吧。”
东方不败收回眼神,眸光似笑非笑地转过两人交握的手:“不问我为什么找鹤翎?”
法海摇了摇头:“你总有你的理由。”他只相信而已,或许单纯……其实,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场单纯的豪赌,他是修道之人,自欺欺人只是自我纠结,没有必要那般复杂。
“没错,”红袖一扬,微笑淡然,仿佛世间万般已经了然于心,“无论所谓的‘因到底是什么……鹤翎都绝对是关键。”
……
推开竹屋虚掩的木门,让轻若白纱的月光悄然溜入屋内,两人清晰地看到,鹤翎静静沉睡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之上,半盖着薄被,虚掩着屏风,面色已然不像在山崖上那般惨白,后心处的法杵也不见了。
东方不败施施然走进,俯身为鹤翎把脉,只见脉相安详平稳,不禁好笑:“他对鹤翎还真是上心。”
法海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却忽然表情一凛,反手一扫,长长的拂尘画着圆圈滚滚袭出,只听一声惨叫,一个纤瘦的身体重重摔在墙角,同时,“叮”的一声,一把宝剑落于地面,伴着空心的竹板,微微轻颤着。
东方不败凝眉细看,只见角落处伏着一个相貌清秀的清瘦青年,刚刚被法海正面击中心口,口吐鲜血,挣扎了半天爬不起来。此人他并未见过,可身上清淡的气息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法海忽然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厉声问:“杀气如此之重……仙有仙规,你怎可擅动杀机!”
“咳咳……”青年再次痛苦地咳了一口鲜血出来,咬着沥着血丝的嘴唇硬撑着,“奉仙翁之命……来取鹤翎的性命!”
法海大惊失色,根本不敢相信:“他疯了吗?仙家不得干涉人间之事,他竟然让你杀人!”
东方不败明白了:“你是……那只仙鹤。”
在两人的逼视之下,仙鹤挣扎着勉强站立,捂着胸口,清俊的眼眸中带着下定决心般的决然,咬牙道:“只要杀了鹤翎,药王便可了无牵挂地飞升……从此人间再无疫病、在无病痛……此乃人世间千万年的福祉,功德无量……为了苍生,就算触犯天规,也在所不惜!”
东方不败跟法海对视一眼,不禁觉得难以理解:“你的意思是……鹤翎是姜辰在人世间最后的牵挂?”若鹤翎真的对他如此重要,为何当年姜辰还会“见死不救”?
“没错……”仙鹤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冷漠的质问——姜辰的肩上披洒着冷淡的月尘星辉,缓步走进,冷笑:“如此荒谬的胡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姑娘们不要误会,鹤翎跟姜辰之间真的没有乃们以为的那种“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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