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法力还未恢复,这些药雾是这山谷中的草木释放出来的。”鹤翎环视着周围的枝叶繁茂的绿树青草,缓缓道,“只要烧掉这些草木,雾气自会散去。”
“不能召雨吗?”
“不行,雾气很浓,若混入雨水会成为药水,药性更重,还会污染临安城的活水。”就像毒人的毒素通过水源散播入城一般。
法海听完之后,没有说什么,指尖一点,十几个扑簌扑簌的火球飞转而出,上上下下,蹦蹦跳跳,宛若活泼爱闯祸的孩子,跃跃欲试着便要点燃周围依然沾着晶莹水珠的绿叶。
东方不败却忽然皱起了眉头,抬手一甩衣袖,凌厉的真气如剑般划出,一个个的小火球瞬间被卷入劲风,一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海不由看他,略显迟疑:“你……”
鹤翎也皱眉:“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不过……姜辰的个性有多古怪,你比我更清楚,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东方不败收回红袖,挑起眼眉,似笑非笑着反问,“万一,他顺风放硫磺粉怎么办?”
鹤翎沉默,而后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东方不败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看向法海——法海也沉默着,但是,身后赫然升腾起一条灼烧着熊熊火焰的火龙。
怒焰腾腾的火龙的速度极快,在草木之上呼啸而过,瞬间燎焦了树叶花蕊,但因为没有大片灼烧,并没有起火。
展昭和白玉堂身边的一圈草木很快都被燎成焦黑色,丝丝微甜的药香也被刺鼻的焦味所取代,东方不败左右看看,从身边的树上折下一根燎得焦黑模糊,就跟铁锅底似的树枝下来,掩着口鼻,将树枝探到展昭和白玉堂鼻下,晃了晃。
刺鼻的焦味直刺鼻腔,晕得再迷糊也被熏醒了,白玉堂蹦了起来,不停地捂鼻子扇空气,展昭则是抱着胳膊,原地不停地“阿嚏”。
“小猫,小老鼠,都醒了?”东方不败坏心眼地拿着焦黑的树枝继续晃荡,白玉堂受不了了,一剑劈开树枝,咯吱咯吱磨牙:“醒了!”
东方不败故意促狭地瞅他们:“确定醒了,赶紧想想,刚刚做的事说的话,还记得不?”
……刚刚做的事,说的话?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同时愣住,然后,“腾”的一声,耗子恼羞成怒了,猫耳朵尖尖又红了。中迷香又不是宿醉,能把做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说过的话,还能再咽回去吗?
“噗~真可爱~”东方不败正想再逗两句,却听展昭又原地狠狠“阿嚏”了好几下,磨蹭着挺挺的猫鼻子,怨念满满:“不对劲,这种感觉……不会是那只老螃蟹吧?”
“庞吉?那老东西怎么了?”白玉堂平生头一次如此关心那只横着爬的老螃蟹——因为,现在谈他可以转移话题!
展昭捂着红通通的猫耳朵,猫儿眼左看又瞟就是不去看那长得挺帅的耗子:“这种不好的预感……好像,那只老螃蟹就在附近!”
“猫儿,不会吧?”白玉堂是真的惊了——那老螃蟹连脑子都横着长了?
“真的有人进谷了!”法海却是真的算到了,面色异常凝重,“而且,是很多人。”
顾不上烧燎山谷,法海立即跃上半空,从上俯瞰着远处——鹤翎本也想跟上,可被东方不败拽住了:“你的穴道已经打通了。”
鹤翎点头,皱眉:“没错……多谢。”
见他依然想腾云而起,东方不败摇了摇头:“不必去看了,很简单的事。”
“你知道?”鹤翎不禁怀疑。
东方不败扬起红袖,唇角逸出一丝轻嘲:“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不过是利用这一点,让一切重演,归于初始而已。”
……
山谷的某处,紫光弥漫处一片吵吵嚷嚷,血雨腥风,光弧横飞,刀光剑影。虽不在江湖,却也如摧尽英雄的江湖一般枝节横生、瞬生瞬死……也许,正应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山谷之中弥漫的紫色药雾可以激起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寻得宝物的,独占宝物的,普济苍生的,万众膜拜的……贪嗔痴恨爱恶欲,无情则不为人,可是过犹不及,七情迷心的最终结果不是释放本性,反而是迷失本性。
本是该往哪里走之类的小小口角,渐渐演变成来回推搡的争吵,又进化成宝物归谁的怒气冲冲,到最后,桃木剑对持熊熊灼烧的符咒,铜亮的罗盘被劈成两半散落在地,指针沾着泊泊血迹,拖着油光闪亮的大胡子的头颅死不瞑目地滚落于树下,猩红的血液溅落得树叶一片红,滴着丝丝鲜血,脖颈以下的部分竟然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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