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里所谓的小黑丸子并没有其解酒的疗效,季怀锦吞服了,反而觉得脑子更加不清醒。酒劲起的热度似乎也从腹中升起,白净的俊脸也逐渐泛了红。他扶着额头,胳膊支在桌案上,有些口渴,将茶壶里的水全数饮了个干净,内心升起烦躁。
假药害人呐!这药该不会过期了吧……
就在此时,房内进来了一个身形娇小的人影,穿着男装,正在朝季怀锦走近。
季怀锦皱眉,怎的这个小伙计走路慢吞吞的,跟个小姑娘似的,遂朝其催促道,“加水!”
胡丽宝从外面疯完回来,刚进门就发现自己房内有个人坐在桌案前。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因为她有时忘性大,出门时便忘了关房门。同时她又是个极度强迫症的人,被子若是不用,必叠得整整齐齐,杯子若是不用,必倒扣得规规整整,还会凹成一朵花的排列造型。这便使得她的房间就跟没人住的客房似的。而花楼子里总是不缺醉鬼,认错了房间也是正常。
为了这事儿她老娘没少跟她生气,她却常常口上答应得乖乖巧巧下次又给忘得干干净净。
这不,又有个醉鬼嫖客认错房间了,她摊手。嫖客喜欢的是女人,她现在是男儿打扮,所以只需要推推那人把他撵出去便是。
胡丽宝正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便远远听到那人指使她给茶壶加水。呃?
“这是我的房间!”胡丽宝站在离季怀锦一米开外的位置,强调说明。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季怀锦,身着的玄色衣袍上隐约可见绣金花纹,腰带上数块白玉镶嵌其中,脚蹬着一双暗紫色锦缎祥云靴。用的都是好料子。显贵啊!有钱银!因而她的语气便又柔和了几分。
“客人,你进错房间了,这是我的房间。”说罢胡丽宝咧开嘴角笑得谄媚,“要不要我领你去你的房间,不知你点的哪位姐姐?”
见对面人只顾扶额,眉头皱着丝毫不打算再理她。看那红的跟邻街甩把式的张老头养的猕猴屁股相差无几的脸色,想必喝了不少。胡丽宝只觉麻烦无比。
她叹了口气,决定上前把这人给拖出去。忽而,胡丽宝眼睛不经意间扫过她的桌案上。看到被男人用过的杯子沿上残留着水渍,她嫌弃得倒吸一口凉气,扔掉扔掉!突然,她的眼睛扫过了什么,不禁神经一刺,太阳穴突突地跳。
标有解酒药字样的小瓶子静静躺在杯子旁边,口儿开着,瓶塞子在离药瓶子一寸左右的位置待着。
娘喂!这人吃了啥!她从楼子里姐姐那偷的合欢散!装在解酒药的瓶子里打算明天给大黄用的,因为她的大黄爱上了一只小母狗但人家不睬它,和别的小公狗相好。
娘亲向来把这种东西看的紧,一直不让她碰,她才把合欢散装在解酒药的瓶子里。
胡丽宝仿佛听到了天雷滚滚!
她摇着那人的肩膀,急道,“喂,你不会吃了这瓶子里的药吧?”
直到她将男人的发髻摇得都有些散乱,束发簪将将要掉下来一般,还是没有回复。但看此人脸上汗珠越冒越多,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胡丽宝觉得很不妙。
他吃了!他绝对把她好不容易弄到的合欢散给吃了!好心疼!大黄,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这时的季怀锦头脑恍惚,半梦半醒间他竟忆起了在军营里兄弟们解闷的黄段子,以及很久以前弟兄们还未摸清他脾性时献给他作生辰礼的《御女十八式》。老天,他这都在想什
3.有缘万里踏飞雪(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