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丽宝神游桃花雨的空档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喊她,正是她刚爱上的声音。
“徒儿?”季怀安唤她,仿佛没有一点儿生疏。
“嗯?”她回过神来了。
如果说季怀安原本还存了些拆穿骗子的正义想法,亲自来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是个山贼窝啊。再看那个自称是他徒弟的人,身为熟悉人体结构的大夫,他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丫头!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谎称是他的徒儿,他就又不明白了。不过姑且当作是她为了自保吧。现在这个好心肠的季大夫给自己扛了两项神圣使命,一为救治那个山贼老三,二为将这个丫头带离出去。近乎男人窝的山寨,可不是一个姑娘家的好去处!
嗯?他,他唤自己徒儿!胡丽宝内心似有万丈波澜翻涌,虽面上不曾显露一毫。她对这个传说中的怀安大夫的好感又加了一分。她还没有来得及与他使眼色,他就很自觉地配合自己演这出戏。是他聪明,还是过分的善良?胡丽宝不知,但两者都是她喜欢的。
此时季怀安已踱步至胡丽宝身侧,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流露出的神采如二月春光,和煦且包容,希望让她心安。
“徒儿啊,我之前意外看到了你开的药方,似是有些微不妥,为师便想着过来帮你改一改。”季怀安在她耳边轻声道。
听到这里,胡丽宝再怎么胆子大,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药方子不对?老天,如果面前这个人没有过来,待那老三喝了药,她岂不是要死翘翘?如果说之前她对季怀安生出的是倾慕,现在她已然将之奉为踏着七彩祥云赶着救她的神明。
季怀安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也不耽搁,随即来到那个老三的身边。在场众人自觉让了位置,那个中风的老三仍旧躺着,神识已有些清醒,但还是不太能动的。季怀安先是依惯例给对方号了脉,又观察了他的眼珠、舌苔,试了下鼻息温度,像是在思忖着什么。忽然,他注意到了病人露在外面的脖子,以及被鹿皮半遮着的小部分胸膛。
有红疹!不,准确来说是才起过红疹不久!新生的嫩色皮肤,尚有些发红,一点一点地散布在那经年日晒的更黑更老的皮肤上,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
各种因素综合,季怀安大概有了结论,遂转身问向山贼头头儿,“三当家的前阵子起过湿疹吧?”
大当家的也不是很清楚,瞧向老三。老三发声还不是很利索,呜呜呀呀,大当家的便示意他点头或摇头。
老三勉强动作,点头了!
对,他前些日子是起了湿疹,很痒!这个大夫也太神了吧!
季怀安听罢,终于落下判断之锤,语气肯定地说,“我想三当家的患的不是中风,而是类中风。经我刚才的查看,他舌苔湿腻发白,眼神发虚,呼吸滞顿。所谓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又因肝主目,为风脏,想来是他精血衰耗,肝阳偏亢,起了内风。”
这一番专业论述对于在场众人而言,怕也是听不太懂的。胡丽宝也不例外,不过她抓住了某个点儿,“师父是说三当家的患了类中风,因为湿,病在肝?”
季怀年赞许道,“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湿邪所犯颇多,也并非只是病在肝腑,我是说,它表现在肝上。”
“这样啊。”胡丽宝学到了,暗暗记在心里。
“嗯,我
9.她认姻缘此间至(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