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城,一路上或喜悦或伤感的丰富生活猛然结束了,不免觉得日子有些单调,当然也是安稳。
赫连太皇太后还在病中,依旧不愿意见人;保太后精神不错,人也胖了一圈,收到皇上和冯煦送给她,还有燕郡王府各位的礼物十分高兴,“还是你细心,每个人都想到了。”
冯煦就笑,“这都是陛下的赏赐呢!”
“虽然都是陛下的赏赐,可濬儿哪里有空儿想着燕郡公府里的那两个人!”常氏见冯煦送来的东西都是上乘的,心里又加了几分满意,说了会儿闲话就问:“你可有什么消息?”
冯煦一时没有明白,便笑问:“太后说的可是什么消息?”
阿郑就笑着上前道:“贵人还没有消息呢。”
冯煦方才醒悟,一时有些脸红。
“倒也不急,你们成亲才半年。”保太后并不是苛刻的人,也很容易满足,就又笑道:“我就是盼着你能给皇上生下儿子,听说母亲聪明,孩子才出众呢。”又叫人将冯煦这些日子的宫份儿都拿出来,“一会儿带回去吧。”
冯煦就笑着摆手,“太后,我这些日子跟着皇上在外面,吃用都不缺,再要宫份儿不是占了两处?”
“如今皇上只你一个妃嫔,你多得些谁又能说出什么。”自从那次起,保太后给冯煦的宫份儿从来都不少,陛下不愿意亏待冯煦,而自己呢,也没有必要克扣她,毕竟都是辽东故人,以前的情谊还都在呢。
最后冯煦只收了几样,她本就不是爱财的人,再者拓跋濬每有好东西都多多地分给她,她根本没有必要与保太后争宫份儿。
太皇太后和保太后两处走过了,冯煦才到了宁心宫。
姑姑还是那样平静,见了冯煦淡淡地笑笑,仿佛她并没有出门许久一般,拿起她带来的东西看看,“都很有趣呢。”
“我为太皇太后准备的东西都依照礼仪,为保太后则挑贵重的,至于姑姑这里,”冯煦就笑着拿一个小泥人说:“我只捡自己喜欢的。”
冯太皇太妃接过捏得惟妙惟肖的小人,“这是按你的模样捏的吧,倒有几分神似。”亲手摆在架子上,却道:“你哥哥到了平城,前几日我还招到宫里见了一面,现在正在慕容府上。”
冯煦一听喜非寻常,便道:“今日有些晚了,明天我就招哥哥进宫!”却再等不得,“我先回宫里给哥哥准备些东西,还有魏母,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冯太皇太妃就笑,“去吧,毕竟是亲兄妹,着实想念。”
冯煦才进关睢宫,就听里面有人说话,不觉疑惑,拓跋濬带了谁到后宫来了呢?然后她猛地扑了过去,“哥哥!”
真的是哥哥!他们已经四年多没见面了,哥哥的面容变了许多,他如今已经是成年的男子了,束着发冠,两道长眉,一双大眼,下巴的轮廓与父亲一模一样,也穿着父亲平时常穿的右衽长袍,冯煦的眼泪有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哥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冯熙的眼眶也湿润了,当年魏母带着自己逃出了长安城,以为再不会见到亲人了,不想小妹竟成了皇帝的贵人,他也能借此从羌氐混居的蛮荒之地回到中原,他拍拍小妹的头,“哥哥已经有女儿了。”
“啊!哥哥已经娶了嫂子,又有了女儿!”冯煦惊叹了一声又觉得欣慰,当年母亲最后的时候还是心心念念着保全父亲的血脉,现在哥哥成亲了,又有了女儿,想来很快也会有儿子,正可以告慰母亲。
“可见是嫡亲的兄妹了,见面就哭成这样。”拓跋濬在一旁笑了,丢给冯煦一块帕子。
冯煦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来擦擦脸,“我太高兴了!”说着亲自张罗着摆了酒菜,“哥哥也坐下说话吧。”
冯熙在皇帝面前并不敢坐,拓跋濬笑着让他坐在下首,“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又问:“这些年有什么经历?煦儿也急着要听呢。”
“当年我跟着魏母逃出长安城,去了羌氐之地,在那里学习武艺,羌氐之人对我很是敬重,还有许多人依附于我。后来,魏母又带着我到长安从师,读《孝经》、《论语》和《阴阳兵法》。”冯熙笑着说:“不久前接到贵人的消息,我就带着魏母和妻女来平城了。”
原来不喜欢读书,一心调皮的哥哥真正长大了,他练成了武艺,通晓经史兵法,还成家立业,真好!冯煦一直看着哥哥微笑,父亲母亲知道了一定都很宽慰吧。
拓跋濬留冯熙用膳又说了半日闲话才亲自带着煦儿将他送出宫,回来就亲笔拟旨,“封冯熙为冠军将军,赐爵肥如侯。”
47.最明白不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