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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煦的身子随着天气转暖恢复得很快,她带着插花去看姑姑,桃花、迎春花、梨花,宫里这时节开的花朵她都采了插到瓶里,又加上两枝黄绿色的翠柳,鲜艳而热闹。
      姑姑见了难得笑意深入了眼底,“你这插花什么规矩也不守,倒是好看。”
      冯煦跟着母亲学过雅致而意境深远的插花。但是,在这个生意盎然的春天,她觉得那些过于穿凿的规矩并不适合,“我就是觉得这样花更合心意。”
      “这花我要供在佛前。”姑姑显然觉得她说的不错,笑着供了花,又与侄女对坐闲话,没一会儿便笑道:“煦儿,你比过去通透了不少呢。”
      如果不是想得开了,哪里能过得了这个难关?冯煦一笑,“冬天在屋子养病看书,其实也还不错啦。”
      “既然想开了,对人对事也不必太执着,”姑姑便劝道:“宫苑深深,想再出去是不能了。既然是弱质女流,还是要依靠男人的。”
      姑姑是在在劝自己与拓跋濬和好呢。
      拓跋濬又曾来看过自己几次,赏赐的东西也不薄,可是冯煦还是不能接受他。
      自己与姑姑还是不一样的,当初是姑姑不肯要太武帝的孩子,而自己是被他害得失去了孩子。所以,姑姑能对太武帝心平气和,而自己永远不能。
      “姑姑,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你还真是个倔强的孩子,”冯太皇太妃也不勉强,只道:“我前些时候为你请了一尊佛,一直犹豫是不是给你,这一次你不如带回去,每日颂颂经,心里也能静一些。”
      冯煦笑着应承了,将金佛带回关睢宫,每日上香贡果并不间断,但是她多半时间还是读书,关睢宫里她为拓跋濬布置的许多东西早已经撤了下去,唯有那间特别大特别大的书房还是依旧,她将里面的书再从头读起,觉得颇有些收获。
      除了姑姑,保太后那里冯煦也要过去拜谢,在病中,太后对自己不差,至于她更偏心拓跋濬也是人之常情。而将来,让她偏心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冯煦抱着一瓶插花,远远看到寿宁宫许多人簇拥着两三个人出来,便向身后的伽罗道:“我们避一避吧。”
      平时可以从一条甬道转到寿宁宫后面,但是如今那边隔着篱笆,还有隆隆的声音提醒着冯煦,天渊池正在大动大动干戈。据说是李氏想念家乡,觉得宫里的天渊池太小,拓跋濬便征发了五千劳役将湖面凿大。
      冯煦微微一笑转另一条入小径,嘈杂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放慢脚步,环视周围。这里少有人来,很是荒僻,亦没有什么景色。
      可是,毕竟是春天,青翠的小草悄然长了出来,踩在脚下软软的,让人不由得担心弄断了那纤弱的茎,可是转头看去,被压弯的草早重新立了起来,与先前一样的生机勃勃。偶尔,还有几丛小花俏丽地向她们轻轻地摇曳着,虽比不得手中这一丛芬芳艳丽,却也别有一番可爱。
      伽罗看着冯贵人的目光,笑着上前道:“我去给贵人采来。”
      冯煦就笑着拉住她,“现在采来只能白折扔了,待我们自寿宁宫里出来,还从这里走,采一把草花自己插瓶。”又等了一会儿,估计那边的人早走尽了,方才去了寿宁宫。
      不想宫门前正站着一个人,冯煦想再退却也不好退了,就上前敛袖道:“陛下好。”
      拓跋濬方才已经看到冯煦,便猜到她是躲着自己,找了个借口打发李氏姐妹走了,一直站在这里等她。
      冯煦瘦了,可她也更出众了,肌肤白得几近透明,一双大眼睛波光粼粼,有如春水一般,唇色淡得就像她怀里瓶中粉色的桃花瓣那样惹人怜爱,拓跋濬喉间一紧,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姿容出众,雅仪不凡。
      而且,此时的冯煦又恢复了当时的神情,对自己的疏离显而易见。
      拓跋濬却不如当年直率,他迟疑了一下方才上前一步,“你的病恐怕还没全好吧,怎么就出来了?虽然到了春天,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袖子。
      冯煦笑笑向后退了一步,自己不需要他的关切啦,用手指指怀里的花瓶,躬了躬身道:“我去拜见太后。”说着便从拓跋濬身边绕了过去。
      拓跋濬身材高大,手长脚长,还是拉住了她,“你这是要恨我一辈子了?”
      “你是天子,我怎么能恨你呢。”冯煦认真地说着,祖父和父亲都死于太武帝的手中,姑姑和自己在魏国的皇宫里,哥哥在魏国的朝廷中,自己又能怎么样?就是恨也不能说出。
      不能恨并不是不恨,拓跋濬明白,冯煦就是这样的性子,再改不了的。他登基日久,威严日重,便听不得这样的话,心里猛地升起了一股火气,“我难道没弥

54.谋皇后之位[1/2页]